第76章 一卡邀一卡(1/1)
柳随风不问林诗音为什么会写这封信,也不需要问,他只是在接到信的那一天,安排好权力帮的事情,然后就以柳随风的身份,快马加鞭出发前往太原。
他要去接自己喜欢的女孩儿了。
沿途路上,他也陆陆续续听说了关于山西李园的事情。
原来世上真有那么荒谬的事情,为了后来认的结义大哥,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妻子都可以让出去?
管李寻欢怎么想,管龙啸云从天堂到地狱是什么感受,柳随风要带林诗音走。
只要他还活在这世上,就没有人能够欺负林诗音。
而林诗音本人则对表哥那番蜜汁操作感受得更加深刻,心也更加冷了。
——说是将李园当做是她的嫁妆,可表哥对龙啸云的重视又是可见一斑。
不过因为龙啸云是个男子,里里外外的管家仆妇等人就谄媚巴结,反倒将龙啸云这个初来乍到的人当做是主人了。
只有她,无论她林诗音的名字同谁放在一起,都是附庸一般的存在。
可是龙啸云以及那些下人们都不懂得“部下的附庸隔了一层的附庸,不是其本身附庸”的道理。
林诗音愿意做李园的好妻子,是因为同李寻欢青梅竹马,是因为姨母的恩情,是因为簪缨世族的媒妁之言,可龙啸云算什么?一个不相干的人,一件不明不白自我感动的事情罢了。
她要为自己做一回主,找一个自己心里喜欢、同时真正能对她好的人,那才是最好的。
既然选了,林诗音便不会后悔,再怎么不好,那也是她自己选择。
哪怕柳随风怙恶不悛、睚眦必报,那也是凭才能本事吃饭的好男儿,与那故作姿态的龙啸云截然不同。
在众人恭喜龙啸云要做新郎官的时候,林诗音只是冷眼旁观,吩咐了从江南带来的那几个人,收拾好当初带来的嫁妆,其余东西一分一毫也不沾。
想做新郎官?她要龙啸云赔了夫人又折兵,成为江湖上的笑柄。
就用这个故作姿态的恶心人为跳板,迎接未来的新生活吧。
龙啸云喜气洋洋,带有得偿所愿、白得一份家业的欣然,他从没像今天这样高兴过。
——至于心虚与侥幸,那倒是微乎其微的情绪了。
龙啸云没有想到,李寻欢都因为受不了亲眼看着表妹嫁与他人而提前出关了,在准备要拜堂的时候,却愣是弄出了幺蛾子来。
“闪电惊鸿”的快招,在瞬息之间杀死了拦路的十余人。
这是天下最适合柳五当家的最佳快招,快得连手和剑都不见了,快到了这种地步,又叫敌手如何能挡?
龙啸云握着他那银枪的手都在止不住的颤抖,唯有脸上还能勉强端着,“阁下是什么人?可是来找我那兄弟李寻欢寻仇来的?常言道,祸不及家人,阁下莫要自误了!”
那人站在黄昏时分朦胧的光芒中,仿佛一翩翩于俗世的佳公子,可是仍看不真切,用一种悲悯的眼色望着他,像是在瞧一个可悲可笑的死人,“我姓柳,在权力帮里,排行第五。”
“来这里不是为了小李探花,只是想要带一个人走。”
更加让龙啸云不敢置信的是,戴着盖头的林诗音直接掀开了盖头,望着来人似悲似喜地唤了一声:“柳家哥哥,你来了…”
只这一眼,从柳五当家与林诗音的对视里,龙啸云就发现了,这两个人在今天之前就是有情愫的,不然遥遥对视之间怎会有情意涌动?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龙啸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子,竟然不知道林诗音这个闺阁女子还认识这样的人物?
权力帮,柳五,江湖上声名赫赫完全不逊色于李寻欢的人物,甚至比起在江湖上的势力权力帮要比李园胜过不止一筹。
若是早知道林诗音是这样一个不安于室、水性杨花的女人,他又何必用那么多心思、冒着得罪李寻欢的风险去做这些事情呢?
龙啸云仿佛得到了很多,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得到。
许多江湖人都知道,小李探花把自己的表妹许配给了义兄龙啸云,谁知道新娘子心有所属,在拜堂成亲那天,惹得权力帮的柳五当家前来抢亲。
新娘子义无反顾,一下也不曾回头,就这么跟着柳五公子离开了。
自古以来有两大仇两大恨的说法,杀父之仇与夺妻之恨,便是其中极厉害的说头。
龙啸云以为能娶到心中欢喜的美娇娘,可却在最重要的日子沦为了江湖的笑柄。
爱面子的人便觉得所有都在笑他,笑他的妻子在成亲那天同另一位功成名就的枭雄宗师跑了。
像他这般既没有家世又没有能力、一文不名的人,就没有娶到心爱女人的福气。
龙啸云恨李寻欢,恨柳随风,也恨林诗音,他甚至恨他自己,为什么在面对柳随风抢亲的时候没有奋力一战拼死捍卫自己尊严的勇气。
但那些早是过往,人是改变不了过去的,唯有默默尝那苦果的滋味。
………………
因为柳随风与林诗音现在已生下了八岁的儿子柳念仇,这回人物联动觉醒宿慧,便起了让卡三叶雪眠的带小念仇一并进京,交予卡一王云教导的想法。
但这波肯定要提前有明面上的关联,人物卡之间也该有更多的交集了,故而就请了白云城一行人以及疗伤的宋玉致前来霸刀山庄赴宴。
既然请了宋玉致,那对于婚约的事情,叶雪眠就不得不告诉宋玉致了。
因为他们既是未婚夫妻,在外界看来又一起出席正式的场合,若是还没告诉宋玉致这件事,亦或是让她从旁人的口中知道,那未免有些不尊重了。
但出乎叶雪眠意料的是,宋玉致非但没对这件事情排斥、感到尴尬之类的,反倒很是喜悦,让他取了婚书来看,还特地用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是我好多年前留的手印了,哪里有现在写的好?”
“再说了,当年的我是当年的我,现在的我是现在的,这婚书谁都可以写,但直到这一刻才真正是属于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