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9章(1/1)
待楚仲熠的脚步声远了,月饼才小心翼翼地凑上来,舔了舔温行风的手,脑袋一拱一拱的:“宿主,这个变态有点像楼赟哦\(°o°)/”
微微叹了口气,温行风情绪复杂:“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
月饼万分惊讶:“这还不够意外吗?”
揉了揉它的脑袋,温行风没说话,坐下,喝了口茶。
“大人,这茶都凉了,老奴再给您沏一杯。”管家觑了眼他的脸色,伸手捧走茶壶茶杯。
“你和他们说一声,今日陛下过来的事谁都不许往外说。”温行风垂眸,徐徐抚摸橘猫背上柔软的毛,眼里一片复杂。
若真是岁岩庭,他的任务就方便了许多。可上次脱离小世界的事,只怕翻不过去了。
应了一声,管家没敢问什么,赶紧下去了。
“宿主,你现在不要老是想着那个奇奇怪怪的变态啦,重要的是,女主现在已经到京城了。”月饼跳上石桌蹲下,慢条斯理地舔着爪子。
心累地按了按眉心,温行风抱起他往房间走:“我知道,再过三天是端王的生辰,他就是在当晚被下了合欢散,强迫女主的。正好那日我休沐,可以想法子救下女主。”
脚步一顿,隔着抄手游廊,他瞧见一个眉目清秀的婢女从花丛中探出头来,眉头微皱。
那婢女一身素白,身姿窈窕,面上含羞带怯,大胆地冲他投来一瞥,对上他的视线后举着团扇遮住半张脸,身子缩了回去。
“温卿的身边可不要有旁人,孤看上的东西,只能是孤的。若是有人染指,孤必会让他生不如死,自然,孤也会把温卿绑在床榻上,日夜颠覆,叫温卿明白自己是有主的。”
蓦地记起楚仲熠的话,温行风更加头疼。这是个草菅人命的时代,他相信楚仲熠会说到做到。
迎面走上去,温行风果然看见那婢女等在不远处,举着团扇,露出机灵的眸子,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见他走近,那人屈膝行了一礼:“大人。”
这百转千回的娇俏声音让月饼身子抖了抖,越发蜷缩起来,小脑袋却努力往外探,还学着她的样子掐着嗓音叫唤:“大人~”
盖住它的眼睛,温行风淡漠的目光在婢女身上点了点,径直说道:“我的府中只收丫鬟,不收姨娘,你是怎么进来的?”
娇笑凝固了,那人惊慌失措地退了一步,泪光点点:“大人这话,奴婢听不明白?”
“你不必明白。”温行风淡然道,偏头分给赶来的管家半个眼神,“发卖了吧。”
说完,他不管旁人的反应,转身离开。
他不是心狠,而是心软。纵使没得他的青眼,这婢女落到楚仲熠手中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想到楚仲熠偏执阴暗的眼神,温行风喟叹一声,漫不经心地挠着橘猫的下颌,有些纳闷:“楚仲熠是怎么同意和别的男人共享晏年年的?”
吐了吐小粉舌,月饼的脑袋软塌塌地往他的手心贴:“虽然他是皇帝,但丞相、将军和国师、皇商等人一块要求他妥协,他不能不答应。他是独宠晏年年不假,但是还没到爱美人不爱天下的地步。”
拧着眉,温行风只觉得心头是说不出的焦躁,心里乱得厉害。
“上一个小世界后来怎么样了?”温行风走进房间,坐在拔步床上,四面静悄悄的,他的心跳响如雷鸣。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了。有什么好问的呢?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更何况那只是一个小世界,在他的生命中激不起一点浪花。
可他终究问了。脱离小世界以后他就想问,始终憋在心里。他不明白刚才自己为什么突然问出口,但他心里清楚,下意识说的就是真实想法。
“和您之前计划的一样。沈焕庭的罪行都被查实了,本来是要入狱判刑的,但他提前收到风声去了国外。楼赟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Adam,后者和男友撒了个娇,沈焕庭被折磨了半年才被送回国,很快就接受了法律的制裁。至于苏晓苒,全网黑被雪藏,一直没在大众前再露面,嫁了个普通男人过了很普通的一生,但因为过去和丈夫芥蒂很多,婚姻不幸福。”
温行风沉默着没说话。这不是他想听到的,但是他并没有开口,静静地坐在床上,眼睫遮住眸子里的情绪。
“而楼赟就更简单了,”月饼摊开肚皮躺在他的腿上,继续道,“您脱离小世界以后由数据体代替您,他和数据体过了一生。”
呼吸一滞,温行风面上平静的神色裂开了一条缝,眼里浮起几丝迷茫:“过了一生?”
“对,直到您的数据体自然死亡,他们都没有分开。楼赟多活了三年,死后和您的数据体合葬。”月饼补充道。
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温行风忽然记起曾听过的山歌,心脏一抽一抽的。
如今想起来,他自己都分不清当初说的那句“爱你”是真情还是假意了。
一晚上,温行风都没什么精神,做什么都提不上兴致,就连摊着肚皮的月饼都集中不了他的注意力。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许什么都没想,也许什么都想了。
临睡前把月饼放在精致暖和的猫窝里,温行风才回了正房,仔细关了门窗,又安排几个护卫守夜,才怏怏不乐地睡下。
风乍起,吹乱一地枯叶。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高处跃下,落在庭院里,轻车熟路地越过院子,从跪倒在地的护卫中穿行而过,推开正房的门。
丝帐垂下,淡雅清冽的香铺满整间屋子,是和温行风一般的青竹的气息。朦胧重叠的纱帷后,隐约显出一个卧着的人形,就连印在纱上的影子都美得像一幅画。
呼吸停滞一瞬,那人缓缓走进,合上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向拔步床。
窗外树影猛烈摇动,风声尖锐地呼啸着一遍遍撞在窗户上。房间里却被火墙烘得很是暖和。温行风睡得很舒服,很熟,全然没有察觉有一只手掀开了纱帘。
形状性感的喉结滚了滚,那人坐在温行风的身侧,手掌覆在他的脸上,慢慢描摹他的五官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