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7章（1/1）

先坐车到机场，再乘两个半小时的飞机，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汇合。到达录制地点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恋综的录制地点是一栋别墅，庭院里开满了蔷薇花，满墙翠绿的爬山虎，几只白色的鸟站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吵成一片。

一下车，三个长枪似的摄像头就迎了上来。

长身如玉，温行风把围巾绕到身后，略微偏头，对着镜头粲然一笑。风乍起，无数花瓣纷纷飘落，他笑容清浅，眸子里浸满星光。

“反派黑化值：45%。宿主再接再厉呀！”

听到动静，温行风下意识地往楼赟的方向投去一瞥。黑化值有一段时间没降了，他都开始有些发愁了。

衣袋中的手机“叮”了一声，是楼赟的专属提示音。他伸手进去，指腹落到手机壳上，一阵沁心的凉意。

这是温行风第一次在和音乐无关的综艺中露面，消息传出时就引起了广泛关注。

跟拍的摄像小哥举起镜头，示意他打个招呼。

“观众朋友好，我是温行风——应该不用自我介绍了吧？”温行风嘴唇微勾，“很荣幸能参加这档节目，如果能找到自己的爱人，就更荣幸了。”

手机又响了一声。温行风知道自己得找机会哄一下那个恋爱脑了。

正随意地聊着天，一阵压抑的欢呼声打断了他的话。

“天哪，这就是楼赟本人吗？真的好man呐，和那些小鲜肉完全不一样。”

“啊啊啊，这肱二头肌简直长在了我的心巴上。我赌一包辣条，他绝对有腹肌，八块！”

几个工作人员热切地低声讨论起来，目光不住地瞄向温行风的侧面。

转头一看，温行风隐蔽地瞪了楼赟一眼。

现在是秋冬之交，楼赟却只穿了一件灰色短袖，两条臂膀上裹满腱子肉。黝黑的肤色本就显眼，更何况他还走路带风，也不再和平常一样板着脸。

眼见几个工作人员的眼珠子都粘在了楼赟身上，温行风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悦，再次瞪了楼赟一眼。

后者刚注意到他般看过来，微微一笑：“想必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温行风了吧？”

鸦羽般的眼睫垂下来，温行风伸出手：“楼老师，您好。我是您的粉丝，一直都很喜欢您的作品，有很多角色都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宽厚的手掌握上来，楼赟语气疏离：“很荣幸。”

面上端的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手指却不老实地在他掌心挠了一下。

大庭广众之下的小动作让温行风心神一晃，连忙抽回手，只是脸上还挂着温润的笑容。

“不知道哪个角色让你印象更深刻？”楼赟挑了挑眉，忽然开口。

略一迟疑，温行风道：“《年岁祭》里的疯子。”

楼赟的脸色僵住了。

《年岁祭》里的“疯子”一角正是他迟迟无法出戏的角色。疯子没有名字，被人称为“疯子”，终生被阴暗绝望的童年困住，残忍地杀害了许多人，最后被高智商侦探抓获。

不由得回忆起有关疯子的种种，楼赟攥紧了拳头，呼吸急促起来，眼睛遍布血丝，心中涌现出恐怖的念头。

想要毁灭这一切，完成疯子没有完成的梦，把这个世界砸得稀巴烂。

“警告！反派黑化值：95%！警告！黑化值大幅度增加，请宿主采取措施！警告！”系统惊慌失措的声音在脑海中不停环绕。

“我对这个角色影响深刻是因为他的疯狂。”温行风注视着楼赟，目光温柔，“他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在地狱摸爬滚打，最终成长为自己最厌恶的样子。他是人性之恶浇灌出的坏种，是人性阴暗面的写照。”

“反派黑化值：99%！警告！反派黑化值已达99！请宿主尽快采取措施，阻止反派继续黑化！”系统的声音更加尖锐了。

“但是另一方面，他也留存着淳朴的善意，只是这种善意没有得到回应，也没有帮助他逃离人间炼狱。他会在作案时把花盆移开，也会给哭泣的陌生小孩小玩偶，甚至会对着仇家小孩出神。他比任何人都想要好好地活下去，也竭尽全力企图摆脱阴霾，就算心如死灰了无生志，也会在某些时候收起自己的獠牙。”

楼赟愣住了，几乎溺死在他温柔明亮的瞳孔里，逐渐露出吃惊、思索的神色。

顿了顿，温行风更加温柔，深情地凝望着楼赟的眼睛：“如果他没有被迫站在世界的对立面，他会是一个有些内向但心底柔软的少年。我可怜他，害怕他，同时又庆幸，自己有站在阳光下的机会。”

面上的表情龟裂了，楼赟眼里的红色褪去，渐渐燃起了火焰。片刻，他仿佛终于想明白什么，浑身轻松，长长地舒了口气。

“反派黑化值：80%，75%，70%，60%，50%，40%。(*^▽^*)ヾ(@^▽^@)ノ宿主好厉害，黑化值稳定了。”系统乐滋滋地汇报着，满腔劫后余生的喜悦。

察觉到气氛有些怪异，摄像小哥赶紧打圆场，几句话岔开话题：“那么楼老师有没有听过温老师的作品呢？”

“当然，温老师的《两相宜》是我最喜欢的歌，单曲循环了很多遍。”楼赟想到什么，嘴角勾起，眼神意味深长。

心猛地一跳，温行风不着痕迹地睨了他一眼，耳尖染上了绯红。他知道楼赟单曲循环很久，但确实在不可描述的场合下。

对此，楼赟特地做了解释：“宝宝深情如许的歌声和呻吟水乳交融，才是真正的‘两相宜’。”

接收到他的眼神，楼赟得意地挑了挑眉，优哉游哉地往前走，一副吃准了温行风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正盘算着怎么教训他，温行风举步欲走，却听见身后响起一个娇俏柔美的女声：“小温，好久不见，你怎么把我拉黑了？”

止住脚步，他回过头，就见一身白裙的苏晓苒款款向他走来，笑容温婉大方。

沉默一瞬，他彬彬有礼地叫道：“苏老师，您好。”

“这么生疏做什么，还和以前一样，叫‘晓苒姐’。”苏晓苒碰了碰他的手臂，语气亲昵“三年不见，我们小温都是这么厉害的歌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