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墙头草（1/1）
接下来的一连几日，慕容倩每天都会给商敛带来一些上好的丹药，以帮助商敛恢复内伤。这一待遇，简直就和在神农山庄一模一样......真可谓是因祸得福了，没想到昔日被永乐道人割肉削骨，如今却成就了商敛根本没有资格成为法无亥的“实验品”......
只是，慕容倩对于商敛的提问，还是一概不理。但是商敛却留意到，女子除了每天来到自己的牢房中，还会在此处耽搁很长的时间。有的时候，甚至一待就是一天。而且，她的手中，时常会拿着很大的一册簿子，似乎是要记录很多东西...？
商敛忍不住冲着牢门外大吼：“喂！你们仙道宫难道就没有别的弟子嘛？能不能换个不是哑巴的弟子过来送药！？哪怕就只说一句话也行啊！”
牢房之外，除了一群疯魔嘶叫声，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商敛又忽然寻思道：“难道，此处并不是仙道宫？而这师姐弟两人，是仙道宫的逆徒，在这里暗中设置了实验之地？”
“还有！他们之前所说的仙芒丹，又是什么东西？！难道和甘露圣水有关？”
带着这些疑问，商敛尝试着挣扎一下，他握紧双拳，从体内迸发出灵力，可是根本毫无作用...此刻，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抽干的深井，空洞干涸，丝毫挖掘不出一滴井水。
......
一日，商敛又听到了法无亥与女子在隔壁的牢房中对话。
慕容倩：“无亥，九号和十八号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看来，一旦过多的萃取甘露圣水里的沉淀物，就会大大增强试验品发生异变和疯魔的概率。身体发生异变，虽然能够用灵力强行压制下来；但是神智变得疯魔，却是他们的颅脑神经遭受了损坏，根本不可抗拒...”
“眼下，就连已经支撑了半年的十四号，也逐渐陷入了疯魔的状态。看来，我们在炼制仙芒丹时，不能再加重【甘露之淀】的成分了！否则，我怕就算是那个人服下仙芒丹，也无法驾驭药性，最终变得疯魔......”
法无亥：“可恶！”
听法无亥的语气，似乎感到十分气馁。
法无亥：“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是无法平衡圣水里面使人致疯的药性...！可恶！”
看来，法无亥非常想要解决甘露圣水中，会使人变得疯魔的药性。
在一旁偷听的商敛，一下子便联想到了永安村的村民也出现过“疯魔之症”，他似乎意识到了法无亥目前的窘境，忽然计从心生！
商敛冲着牢房外大吼道：“为何不用【烈牛角】中和致人疯魔的药性？”
然而，外面根本无人应答。
商敛又拼命向外面嘶吼道：“为何不用【烈牛角】中和那致人疯魔的药性？”（烈牛，是一种异兽，具有很强的攻击性！据说只要被它的犄角划伤，哪怕只是一道小小的口子，也会导致让人发疯！因此，这种异兽也算是一种“毒牛”。许多人都会捕捉烈牛将其杀死，再取下一对牛角，作为锻造兵刃的材料；也有人将烈牛角磨成粉状，作为一种致疯的毒药使用......）
慕容倩：“......”
慕容倩较为无语的看了一眼法无亥，向他请示。
法无亥表现出一副轻视的样子，
“无需理会，你继续与我说说，别的试验品的情况。”
“好。”慕容倩继续向法无亥诉说其他试验品的情况：“至于二十二号——”
“为何不用【烈牛角】中和致人疯魔的药性？！”
“为何不用【烈牛角】中和致人疯魔的药性？！”
慕容倩：“......”
法无亥实在是忍无可忍，他此刻的心情，就如同是：两个大学生正在做学术研究，而旁边愣有一个小学生在不停的叫嚣......
法无亥踱着大步，走到了商敛的牢房前，大声嘲笑道：“笑话！烈牛角之毒，本来就会使人神智混乱，倘若再加上——”
说到这里，法无亥忽然没有再接着说下去。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犹如醍醐灌顶一般！他小声喃喃自语道：“以毒攻毒...？”
（“可是，这样兵行险招，真的会有效果嘛？”）
顷刻，法无亥便打消了这个疑虑，
（呵，反正，有的是试验品！尝试一下，也是的好！）
打定主意之后，法无亥双眼一亮，心中十分欣喜。但是让他更为吃惊意外的，便是那个牢中之人，他双手背在腰后，上下对商敛打量了一番，
“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虽然听说你们都是来自神农山庄，但是听你刚才对药理的理解，似乎并不像承袭了神农山庄的医术！”
神农山庄，自然是不会教授弟子那些以毒攻毒的“旁门左道”之法。
商敛立刻解释道：“我本是丹阳宫的幸存弟子，现在只是暂时在神农山庄静养而已。”
“！！！”听到丹阳宫弟子几个字，慕容倩的神情突然大变，仿佛是与丹阳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如今法无亥也在身边，女子强压着情绪，保持镇静的姿态。
“丹阳宫的幸存弟子...？”由于丹阳宫属于一个规模较小的中立门派，而且早在数十年前，就被万毒窟紫阳真人灭派，法无亥也就没有对商敛的身份进行怀疑。
正在法无亥沉默之际，商敛在牢房内诉求道：“法兄...！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法兄！可否饶我一次，让我替你效力！”
法无亥：“......”
面对商敛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变，法无亥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反而不屑的讥讽道：“怎么？之前在永安村，看你那样子，还恨不得扒我的皮，抽我的筋呢！现在又来这套？！”
商敛虽是被禁锢在石榻之上，但却极力露出舔狗般的笑容：“法兄说笑了！我哪有那个本事啊...！之前，我是觉得傍着那位神农山庄的大小姐，便可以借此在神农山庄一直养伤！才想着保护她们的......如今见识到了法兄的实力，以及贵派的各种灵丹妙药，真是被你们深深的的折服啊！”
慕容倩：“......”
法无亥：“......”
“请法兄收留我吧！正如你刚才所见，在下也颇懂炼丹制药之术，说不定还可以为你们略尽绵薄之力呢！”
法无亥：“......”
慕容倩：“......”
“只是...只是——”
法无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副居高临下，拿捏一切的神态，缓缓问道：“只是，什么？”
商敛装出一副极为恐惧的样子，
“只是，只是以后千万不要拿我做试验品了啊！我可不想变成疯子...！法兄可以另寻他人，可以另寻他人啊！”
法无亥的脸顿时阴沉下来。
忽然，男子又放肆的张狂而笑，
“哈，啊哈哈！好，好一株墙头草！商敛，我着实有点开始欣赏你了！”
商敛露出诚挚而又腼腆的笑意，“埃！这怎么能算是墙头草呢！这分明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呀！”
“啊哈！好好好！说得好！”法无亥似乎很喜欢把别人踩在脚下，掌控着一切的感觉。与商敛相比，这让法无亥想起了他那帮冥顽不灵，誓死不从的师兄师弟们，最终，一个个都被他变成了试验品......
法无亥应承道：“好！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跟在师姐身边学习。”
“......”听到法无亥如此安排，慕容倩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欲言又止，只是深沉的望了牢房中的商敛一眼。
听到法无亥答应收留自己，尽管商敛是被禁锢在石榻之上，他还是极力的扭动脖颈，转向牢房外的法无亥，殷勤的感激道：“那就太感恩法兄了！感谢给我这个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