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陆君泽回来啦(1/1)
洛甜儿:?
她有点迷惑。
这是在告状吗?
可是,陆海棠好像并没有吃亏呀。
陆海棠也没有真扑上去。
她今年已经九岁了,娘早早教过她,六岁时就已经不要几个哥哥抱了。
所以她现在唯一还可以抱抱的只有四姐陆弯和六弟陆满乐。
可惜的是陆满乐这臭小子明年也要六岁了,她只剩下小半年可以把弟弟抱在怀里逗他了。
陆君泽摸了摸陆海棠乱糟糟的发顶:“天还没亮,回去睡觉。”
“不要。”
陆海棠接了药包,一阵旋风似的跑了:“我去给爹熬药!”
陆君泽用卖掉山货野味的银子,给陆老爹抓了接下来一个月要用的药包。
除此以外,他还带了两只肥硕的母鸡,刚才发出动静的就是这两只母鸡。
他把母鸡的笼子以及其他的关系交给陆弯,自己则是提着一个蓝布包裹走向洛甜儿。
“衣服。”
“嗯?”
洛甜儿手忙脚乱的抓住塞过来的东西,惊讶道:“给、给给我买的?”
“嗯,县衙那边可能留不了多少,衣物行李什么的可能拿不回来了。”
他看着沉在初秋雾霭里的小妻子:“伤好些了吗?”
男人在夜色里赶路,身上的衣服都被林间露水打湿,透出一股潮湿的味道。
洛甜儿下意识后退一步:“好、好多了。”
陆君泽点点头:“海棠拿走的药包有两袋是给你抓的,失魂症的药方我暂时……抓不起,都是些调理肠胃,压制受惊的。”
他看了眼洛甜儿的左肩。
洛甜儿骨头没断,但也是真的伤到了骨头,只能包起来,用些外敷的草药。
痛是肯定痛的。
但洛甜儿平时却跟没事人一样,让他一度以为对方的肩膀伤得不重。
比如此刻。
她竟然就直接双手接了包。
左手呢?!
她抬左手的时候都不会觉得痛吗??
陆君泽决定抽时间再去请村里的周老头来看看。
“谢谢。”
洛甜儿有点受宠若惊。
掂量了一下布包里的衣服,挺有分量,看样子不止一两件。
“我去休息了。”
“嗯。”
洛甜儿点了头,却见陆君泽仍然一动不动站在门口。
她有点迷茫。
怎么了,休息前还有什么神秘仪式没有完成吗?
陆君泽:……
“你倒是让我进去拿衣服啊。”
“在外面呆了两天,连夜赶路的,浑身上下臭死了。”
陆君泽说着,还嫌弃的闻了一下自己。
洛甜儿连忙让开身。
陆君泽的衣服也是留在这个屋子里的,大概是因为这是属于他们小两口的婚房。
想到这里,洛甜儿脸上就开始咕噜咕噜升起温来。
等陆君泽离开后,她才拆开包袱。
里面的确不止一两件,而是整整三套从里到外完整的衣服。
这个从里到外,就是,包括了三件绣着鸳鸯荷花的肚兜。
洛甜儿目瞪口呆的看着衣服,差点羞愤死。
她甚至无法想象,陆君泽这个熊是怎么走进成衣店,和老板比划说要给新媳妇买小肚兜的!
但陆君泽买的衣服的确很合身。
尤其是腰间的尺寸,卡得刚刚好。
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陆君泽箍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洛甜儿抿了抿唇,在心里低骂了一句。
臭流氓!!!
陆家另一边,陆君泽简单冲了凉,穿好裤子,想了想,又披了件褂子才出来。
找到正在灶房生火做饭的陆弯,给了她一个油纸包。
“大哥这是?”
“出去的时候正好在村口遇见了信差,这是你二哥寄回来的。”
陆弯接过,拆开一看,里面是一把穿起来的铜板。
她急忙又塞回了陆君泽手里:“大哥,太多了,我不敢拿。”
“拿着。”
陆君泽不容质疑:“钱到了娘手里只怕剩不下什么,现在爹的病还没有眉目,你嫂、嫂子又身体不好,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
“这钱你先拿着,能存就存,该花就花。”
“你拿着,大哥也放心。”
话说到这个份上,陆弯也就只能接过了。
手指在钱币上划过,眼里倒是没什么留恋不舍,只是问道:“大哥打算怎么处理嫂子?”
陆君泽沉默了一下:“等老三回来再说吧。”
算算时间,老三现在应该已经到淮北地界了。
等他将洛甜儿的消息带回洛家,在根据洛家对这门婚事的看法以及洛甜儿的意愿决定吧。
毕竟,也是因为他耽搁了,没有及时出发接亲,才会让洛甜儿一个弱女子独自遭遇土匪。
到时候,洛甜儿是走是留,都随她意。
*
周老头曾经是游医,后来落户山田村,成了村里唯一的赤脚大夫。
包揽全村大大小小的感冒风寒和缺胳膊少腿。
陆老爹被毒蛇咬伤也是他救下来的。
可惜只是能把人的性命暂时保住,却无法彻底根除,也无法让人清醒过来。
陆君泽请人的时候,周老头以为是给陆老爹诊脉,带着诊箱就来了,到了才知道是给他媳妇看背。
那可是别人新媳妇的背喲!
他连村妇锄地伤了脚都不看,还看背?!
当即脸色一沉,甩着袖子就要走:“胡闹!”
“周大夫!”
陆君泽把人拦下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可是大夫,怎么还——”
“大夫怎么了?!我先是个男人,再是个大夫呢!”
周大夫气冲冲道。
“再说了,你能不介意?!你媳妇能不介意?”
他虽然自己没娶媳妇,可早年做游医时还是有那么几段风流往事,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痴人!
他要是有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媳妇被别人看了去,他都能提刀砍人!
陆君泽挠了挠头。
他好像……还真不介意。
这门婚事是他娘定的,他一开始就没多想什么,只当家里多了副碗筷吃饭,多个人说话拌嘴。
结果洛甜儿因为他接亲晚了出事,失去记忆,人也恹恹的没什么精神,看着可怜,他自然有些许的愧疚。
但除了愧疚,他发誓自己什么多余的感情都没有!
只是把洛甜儿当做自己的一个责任罢了。
何况,这是治病救命的事儿呀!
连洛甜儿自己都答应的,他还能因为这个拦着不让人治吗?
他是个田里长大的糙人,自认还分得清轻重缓急。
但周老头说什么都不肯治。
最后还是陆君泽把院门一关,黑着脸威胁,才肯答应。
也只是隔着衣服摸了摸,就跟被开水烫手一样缩了回来。
瞪着眼,跟看仇人一样:“没断!但肯定裂了!我写个方子,你找人给你把药弄齐了,包它九九八十一天肯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