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开学第一课（1/1）

言婆子一直觉得殿前伺候的宫人，行事风格实在不适合宫外的下人。短时间内，李公公想指点几个小厮，言婆子也就看着了。

但是，再多的小厮就不成了。如今后院的小厮和丫鬟，大部分都是言婆子和陈小六亲自培养出来的人。

行事风格和做事态度都是官宦人家下人该有的样子，除非肖家升级为侯爵公卿之家，不然完全不需要有其他调整。

明佳一直不知道言婆子出自宫中，只当和水婆子一样来自某个高官后宅。但是，言婆子只是略一解释，明佳也就明白了。

然后，明佳就很不厚道地笑了。好吧！她也不是故意让那几位小厮多受几日苦的。明佳笑着对言婆子说：“等李公公离开，你记得多给那几个小厮一点赏赐。”

言婆子也很同情那几位小厮，赶紧应下了小姐的吩咐。

九月十八，西北已经开始有些寒意了。明佳的医药小学堂正式开学了，肖青山不方便出面，但是谢博渊以识趣楼东家的身份出现了。

明佳和哥哥明峻提早就躲进了学堂，给教学先生准备的休息间。因为学堂初期的教学标准很低，所以也没请专业的先生，就是识趣楼的几名抄书人轮班过来。

学堂开始只需要教导孩子们认识一些基本的常用字，然后把《百味详解》的所有草药认全。其实，这样子下来孩子们认识的字也就足够了。

这些孩子到时候会被分成不同的方向，有些可能回家乡做个采药人，有些会送到医馆药铺做学徒，还有一些明佳会留下来重点培养的。

药铺的学徒很难过的一关就是备整面墙的药柜，要熟记每一种草药的位置。明佳相信她送进去的学徒，已经打过基础了，必然能在众多学徒中脱颖而出。

柳大夫已经回连城，去说服自己老爷子至少派一房柳家人来渠县。这个机会很难得，而且对于柳家来说未必不是大机缘。

按照流程，谢博渊需要上去讲几句话，毕竟对外是识趣楼办的这个医药学堂。但谢博渊实在没啥想说的，可架不住围观人群的起哄，谢博渊第一次觉得脸红。

最后，谢博渊还是上来说了几句，不外乎什么心系渠县百姓看病难，就医难的问题，还有就是希望百姓能多一份挣钱的本事。

当然，谢博渊也不忘给县衙树立威信，预告了明年渠县将从连城引进一个很有名号的大医馆。围观百姓都感到很惊喜，纷纷鼓掌叫好。

不过，最多的还是直接询问还能不能送孩子来学本事的。谢博渊为了不让明佳难做，当即表示学堂每年只招收一次学生。

而且，明年是否继续招生要看这些孩子的情况。他们不是个正式的学堂，只是有针对性教学。谢博渊虽然是以识趣楼东家身份来的，但是他也是县衙的师爷。

谢博渊直接表示拒绝，还真没人敢在他面前说什么。明峻转头看向妹妹说道：“师父还是维护你的！”

明佳闻言也没理明峻，识趣楼明明是他们三个人的，哥哥好像总是忘记这里也是他的产业。

明佳见几个临时先生已经把孩子都领进了院子，谢博渊引着章大夫也跟着进了院子。明佳知道接下来该是章大夫给孩子们上第一课了。

章大夫十分重视这次的讲课，为此还特意备课了。明佳通过师父谢博渊的关系，拿到了这份备课手记。

明佳通读了一遍章大夫的文章，总结下来就四个字，医者仁心！明佳相信这一定是章大夫最初学医时候的心态，但是绝对不是章大夫现在的心态。

明佳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给章大夫把高帽子戴得太高了。最后，明佳有些撇嘴地把手记递给师父谢博渊。

谢博渊看着明佳的表情，就知道明佳肯定有不同的看法。谢博渊试探地问：“怎么？你有不同的想法？”

明佳其实是有些犹豫的，但是最后开始开口了：“我让这些孩子学这些东西，首要目的是让他们用这些知识，去赚钱养活自己。”

而且，明佳内心不希望这些孩子太过真善美。什么医者仁心，救死扶伤。这群孩子自己都活不下去的时候，又怎么会对其他人有仁慈之心。

明佳想了想对师父开口：“师父，您和章大夫私交不错。可否帮忙给章大夫传达一下我的想法，其实我更希望章大夫讲讲怎么在医患关系中保护自己。”

谢博渊有些错愕地看着明佳，他这个徒弟永远给她不一样的惊喜。能出资办学堂，教这群孩子一些真本事，但第一课要教他们怎么保护自己。

谢博渊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手记，他也觉得章大夫的手记写得有些过。但是，没想到明佳想全部推翻，但是仔细想想明佳的想法是对的。

当天，谢博渊就找到了章大夫，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和建议。最后，形成了今日章大夫讲课的主题，智者仁心，但是要先保护好自己才能救助更多的人。

可以说这次的西北川州之行，章大夫自己受益颇多。无论是医术上还是心境上，都改变良多。

章大夫和柳大夫来自不同的医学世家，但相互交流起来受到影响更多是章大夫。实在是柳大夫的民间大夫很多操作都是章大夫完全没见过的。

一节课讲下来，章大夫自己和所有听课的人都受益良多。最后，是谢博渊带头响起掌声。随后，章大夫先回县衙休息，其他先生开始给孩子们讲课。

明佳这才转身看向哥哥道：“哥，娘亲不同意我去庄子，你有时间的话，去庄子上看看吧！”明峻这才想起来，已经是秋天了，辣椒酱到了大批量生产的季节了。

“嗯，好的。明日我从县学下学就直接去庄子，我让十三叔骑马带我去。城门落锁之前就能回来。”明峻说着陪着妹妹往外走。

说完明峻又想起来问问妹妹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吗？明佳还真有。“哥，你让人留意一下庄子里的兔子。还有从庄子里带一些辣椒回来，干的和新鲜的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