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院试(1/1)
花无坷一大早出门就碰到了花扶月和侍女。
“小心着点本小姐的琴!”
花扶月最拿手的便是抚琴,所以很看重上午的琴艺考试,希望能拔得头筹。
为此不惜带来了孙如惠嫁妆里的流辉琴,此时正被落衣小心翼翼的抱着。
没想到会遇到花无坷,花扶月瞥了她一眼:
“真是羡慕三妹妹啊,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曲子,随随便便什么琴都能凑合。”
回头轻拂了拂娘亲特意为自己准备的琴,花无坷装模作样的叹息道:
“唉,我就不行了,娘亲说了,只有这琴能配得上我。”
花无坷认得这琴,是前朝的琴艺第一人流疏大师遗留下来的宝贝。
这样的琴,一共有四张,分别是流日,流月,流星,流辉。
花扶月的这张琴,不过就是排名末尾的流辉琴罢了。
“二姐姐这琴自然是好,就是不知道二姐姐的琴艺配不配得上这琴了。”
花无坷说完不管在身后跳脚的花扶月,径直走了。
想到了昨天的食盒,花扶月心里冷笑。
哼,你别得意,看你等下怎么出丑!
花无坷、花扶月前脚后脚的到了琴馆。
世家小姐们,向来讲究排场,大多都从自己家里带了琴来。
各种各样的传世宝贝,流辉琴在其中也不过平平。
见没有人来恭维自己的琴,花扶月撇了撇嘴。
这些不识货的蠢货,哼!看你们听到我的琴声还能不能如此淡定!
“月月,你的琴真漂亮!”
柳南菲一来就看到了面色不忿的花扶月,看了眼她双手摸着的琴,随即出声道。
花扶月嘴角上扬,还要强装不在意。
假装不经意道:“还好吧,不过是流辉琴罢了。”
此时,坐在花扶月右前方的工部尚书的女儿林夕芝默默翻了个白眼。
对花扶月这种明里暗里的炫耀行为嗤之以鼻。
还好自己没听父亲的带上那个什么流月琴,不然和这小家子气的人用相似的东西,多晦气!
然后又随意的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的花无坷。
这一打量,发现花无坷肤如凝脂,眉眼如画。淡然的坐在那里,自成气度。
林夕芝暗暗赞叹了一下。
这花无坷总是不来书院,来了也缩在角落毫不引人注意。
今日这一看,居然发现她是个大美人!
林夕芝向来喜欢美的东西,当即主动开口:
“花扶月都拿了流辉琴,你怎么没有?”
“书院不是有准备么?”
林夕芝赞同的点了点头,说得对。
也是,就她和我差不多的半吊子水平,用什么琴不是用?
琴艺考试分五组进行。
花扶盈,花扶月,花无坷,柳南菲和林夕芝都在同一组。
柳南菲弹完一曲中规中矩的曲子后,就到了花扶月。
琴音缓缓流出,委婉连绵如莺声燕语。
花扶月弹了一首若水月,这首曲子是广为流传的名曲,十分考验技艺,就算是精通琴艺的老师傅也不见得能驾驭。
花扶月很明显改过这曲子。
将难的地方大多都改为了她擅长的东西。
虽说不如原曲摄人心魄但也有一份小家碧玉之美。
眼见快到了尾声,花扶月觉得自己的腹部一阵绞痛。
怎么回事!从早上开始就时不时的腹痛,可明明自己为了弹好这首曲子连茶水都没喝。
花扶月心里默念着,再忍一忍,马上就弹完了。
花扶月越想冷静,就越慌。
马上到了最后那一节那为了彰显琴艺高超特意留下的难处,花扶月更是无法冷静。
心中一慌,手指乱挠,竟是挠断了一根琴弦。
‘铮’的一声。
在原本柔和的音律中显得十分尖锐。
席位上原本微笑点头表示肯定的老师们全都皱起了眉头。
如此一声败笔,唉!
花扶月也被这变故吓了一跳。
见周围人全都由赞赏变成了看笑话,腹中还传来一阵阵绞痛,甚至开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离自己近一些的学生已经皱起了眉,用手帕捂着鼻子,嫌弃的坐远了一些。
花扶月哪里受过这委屈,红着眼起身跑了。
这动静不小,柳南菲又是离她最近的,看她跑的方向,柳南菲皱了皱眉。
她怎么也闹肚子了?难道绵绵弄错了?
接着又有几个女学生上去弹了曲子,都是温柔如水间或夹杂着女儿情怀的曲子。
其中,有一人弹的十分出色。
那是书院院长的女儿,吴玉雯。
琴音在她的手下流转,像细雨渗入大家的心神。
一曲终,她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见大家脸上都是惊叹,终于放心了。
毕竟花无坷也在,说不定那个人也会来……
吴玉雯站起来,行礼后回到了座位,行动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吴小姐这曲弹的真是惊为天人。”
“玉雯这首曲子如此动听,一定能拿下头筹!”
“那还用说,放眼整个书院,谁能跟玉雯比?”
……
面对大家的赞赏,吴玉雯只是浅浅的微笑,并不在意。
倒是借着众人的遮挡,悄悄看了一眼正在往台上走去的花无坷。
花无坷轻抚了下琴,放出‘嗡’的一声。
不刺耳但恰好能吸引大家的视线。
就这样,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花无坷手指一拨,第一声琴音传出,像吹响的号角。
随后疾风暴雨袭来,气势磅礴。
不同于吴玉雯的琴音让听客觉得看见了一女子在和心爱的人互述衷肠,花无坷的琴音勾魂摄魄。
让人觉得自己仿若被雨打湿的芭蕉,无能为力。
琴音渐渐由急促转为悠扬,像做噩梦的人被叫醒。睁开眼,却看见窗外阳光灿烂还有鸟鸣和清风。
随着琴音落下,众人也回过神来。
自己竟然听花无坷的琴音听得入了神?她不是什么都不会的草包么?
席位上负责教琴艺的先生也赞赏的点了点头,还余光瞥了一眼吴院长。
果然见他脸色不好看。
嗤,这老头儿,就见不得别人比她女儿好。
好在花无坷通过了院试就不用在来这儿了,不然还不知道这老头儿干出些什么。
花无坷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回到自己的位置。
刚一坐稳,林夕芝就靠了过来,愤愤不平道:“你不是草包么!”
本以为好歹能有花无坷和自己这个‘不学无术’的作伴。
林夕芝没想到这么快,她就抛弃自己了!
“我什么时候承认过我是草包了?”
林夕芝一愣。
对哟!
都是流言传她怎么怎么样,她从来没有承认过啊!她既然不是草包,那其她的流言也不可信。
“唉,完了,想着有你在,离家时我还给父亲保证我肯定不会在琴艺拿最后一名,唉!”
“算了,不想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林夕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