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猪猡,蛊女。(1/1)
师如月听到“心头血”三个字,唇边便染上轻嘲。
常言道,巫蛊不分家,取一滴心头血与蛊仙结契?
先不说这所谓的蛊仙究竟是什么来头,福泽又指的是什么东西——
一滴心头血,在巫蛊之术里,能做到的事情可太多太多了。
与师如月不同,诸葛青云捕捉到的关键词,是“上品灵石十万”。
“可是先生,十万上品灵石绝非少数,能攒下这等家业的,定然都是气运傍身之人,又何需来蛊女村求福泽?”
“那客人可以为将来的子嗣求,子嗣福泽傍身,自会惠及父母。”
“可修道之人一心向道,求的本是长生,子女再有本事,终究无法令修者得偿所愿。”
羽衣先生却笑了,老态龙钟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深意:“客人误会了,老夫说的惠及父母,并非这个意思。若客人有兴趣,不如与老夫进村详谈?”
诸葛青云与师如月对了个眼神,笑道:
“也好。”
于是一行人便乌泱泱进了村。
走在村道上,除了他们自己,便再看不见旁人走动,两侧的土砖房门窗紧闭,却偶尔能听见里面传出窸窸窣窣的动静,应该是有人在住的。
忽的,旁边一扇门开了,里面出来个背着剑的年轻男人,手上懒洋洋地整理着衣服的领口、袖口。
他抬头看到他们乌泱泱一大群人,笑着打招呼:
“呦!村长!羽衣先生!这是又来新客人啦?”
村长也回以笑脸:“是呢!”
男人的目光在师如月和李乔之间来回扫,最终停留在诸葛青云身上,嘴里揶揄道:
“看来这位客人是不用借用村里的猪猡了?”
村长赶忙打断他:“小公子慎言,这三位都是客人。”
年轻男人赶忙捂了嘴:“哎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但他的眼睛分明还在笑,走时还颇为惋惜地瞥了李乔的臀部一眼,自言自语道:
“可惜了,这么大的屁股,一定能一举得男......”
李乔脸色难得地阴沉,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师如月眼皮半耷拉着,看着还是那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不显山不露水,也自然瞧不出什么情绪。
村长望着那小公子的背影,也是颇为无奈地摇头,随后便朝着身后一帮子村民道:
“你们有事便先去忙,这里有我和羽衣先生就行了。”
“好嘞。”
村民们齐齐应了声,便朝四下散去。
目送他们一个个离开,村长小小地松了口气,这才转向师如月李乔二人,满脸歉意:
“真是对不住,那小公子毕竟也是村里的客人,我们不好多作苛责......我身为村长,就代为向二位赔个不是。二位姑娘都是身份尊贵的客人,定然是不能拿来与村里的猪猡相比的。”
“猪猡,是指村里的女人?”
忽的,师如月意味不明地问道。
“是呢!”
村长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回答地异常爽快,脸上甚至还挂着一模一样憨厚老实的笑,一丝一毫的避讳都没有,全然理所应当的样子。
“嗐,修真者一心向道嘛,总是没有那么多时间精力花费在男女情爱之上的。所以便有许多客人图个利索,在我们村里借猪猡生崽!”
说到这儿,他似乎还有些骄傲:
“客人有所不知,我们村的猪猡,模样生得也好,身体底子也好!产下的崽,要比外面女人生的孩子福泽深厚得多!”
“不过啊,村里并没有男猪猡,二位姑娘若要延绵子嗣,就需往外面借种了。”
师如月没再说话。
村长这才意识到气氛不对劲,赶忙岔开了话题,指着远处的山头介绍道:“看!那儿就是我们的蛊仙庙了!蛊女们也都住在那里!”
村长指的方向是村后的荒山,连棵树都没有,一座尚且还算恢宏的庙宇孤零零立在那里。但因为山头上的天灰蒙蒙的,便将那庙宇的存在感压了下去,并不显眼。
像师如月和诸葛青云这种境界,自然能一眼看出:那山头灰蒙蒙的,可不是天色,是缭绕的鬼气。
“三位若是有兴趣,晚些时候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好了,这是村里的待客居,三位里面请。”
村长口中的待客居,的确要比其他的房子看起来大很多,但看着还是破破烂烂的。
进了待客居,五人围着桌边坐下,村长亲自倒茶,嘴里不停说着款待不周。
“羽衣先生方才的未尽之意,现在可否言明了?”
诸葛青云并没有碰桌子上的茶,许久未说话,一开口就开门见山。
“自然。”
羽衣先生缓缓捋着自己的胡子,故作高深道:
“所谓子嗣惠及父母,指的是:以亲生子灵根入药,可扭转乾坤,使修道者杂灵根变作三灵根、三灵根变作双灵根、双灵根......变作单灵根呐。”
听完这番话,三人也终于懂了所谓的福泽,是指什么。
于修道者而言,灵根越纯粹修炼越快,双灵根已经算是天赋较好了,而单灵根,则就是世人口中的天才。
李乔是金木双灵根,但气运不错,六百余岁就破了分神。
之前带头孤立李乔的那个老头,也是双灵根,气运差些,千岁有余了还卡在元婴巅峰。再不破镜,寿数就差不多该用尽了。
单灵根的,比如季慈,木系单灵根,三百余岁,分神巅峰。莲池佛子,金系单灵根,三百余岁,分神中期。
一个两个吊打李乔没二话。
这就是灵根所带来的差距。
“而代价,无非是牺牲一个两个孩子罢了。”
“若亲生子灵根入药,便可淬炼自己的灵根,又何需特意来蛊女村求?先生莫不是在诓骗于我。”
三人对这莫名出现的蛊女村,都是一无所知。但在羽衣先生和村长眼中,他们是慕名而来的。所以从一开始,诸葛青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套话。
果不其然,诸葛青云此话一出,羽衣先生和村长脸上,都出现了明显的轻蔑与不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