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的多（1/1）

之后两人陷入了长长的沉默，谁也没有再说话，盛夏看着窗外，程之行看着盛夏，他甚至都不愿多眨一下眼，生怕自己一眨眼间，现在所享受的这一切都会是一场梦。人总是在失去后，才懂得拥有时的幸福，也会在一瞬间，才能明白在能珍惜的时候懂得珍惜，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一件事。不知过了多久，程之行轻声唤道，“盛夏？”

盛夏听到程之行的声音，没有回头，闷闷的应道了一声，“嗯！”

“那天···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当时，你为什么没有选择给我留言，而是高子君？”

程之行的问话也让盛夏突然想起那天晚上自己留给高子君的‘遗言’，她慌张的转头看着程之行，“那我留的言，你··你都听了吗？”

“你说呢？”程之行似笑非笑的反问道。

盛夏看到程之行的表情，便知道他一定已经听到了自己给他留下的那句话，片刻的窘迫后，她反而表情放松了下来，这次大难不死，自己也想通过了，不管程之行有没有听到这句话，已经都不重要了，自己爱了他那么多年是事实，而他现在如此真诚的对待自己也是事实，不管结果会是怎样，自己能活下来，就是上天在给彼此机会，“无所谓了，你听到与否，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程之行看着盛夏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却紧张的问道，“什么意思？你是准备放弃对我的感情？”

盛夏能明显看到程之行此时的紧张，她笑开了，“不，我是准备向你坦白。”

“坦白？”

“嗯”

“坦白什么？”程之行疑惑的问道。

盛夏看着程之行，表情认真的说，“坦白我爱你这件事情。”

程之行听罢，愣了神，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他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这是盛夏第一次对自己承认她的爱，也是程之行第一次收到一个女人如此沉甸甸的爱意，他故作镇定的说道，“嗯。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盛夏惊讶的问。

“我什么都知道。”程之行看着盛夏惊讶的表情，这一刻，他才觉得那个生动的，活着的盛夏，终于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他宠溺的抚摸着盛夏的头，“你心里以为我应该知道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你心里以为我不知道的那些事，我也知道。”

盛夏觉得程之行这几句话像绕口令，她脑袋嗡嗡的，想到了什么，似乎还没完全想通。“那你知道我很早就认识你了吗？”

“嗯。”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不是在老宅那次吗？”

“嗯。”

这两个回答，让盛夏心跳加快，她似乎明白了，也许程之行知道的远比自己认为的要多。

“你知道我最后答应和你结婚，并非是完全为了我爷爷的遗愿吗？”

“嗯。”

“你知道我去纽约的那两年，是为了给你扫清障碍吗？”

“嗯。”

“你知道我来国之，都是为了程家，为了你吗？”

程之行深深吸了一口气，回答，“嗯。”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我十二岁时吗？”

“嗯。”

“那你知道，我爱你了十六年吗？”

“我知道！”

随着程之行的声音，盛夏的眼泪也随之落下，她没想程之行什么都知道，而现在的自己却像个丢了洋娃娃的孩子一样，既委屈又不甘。

“那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当年你之所以会选我，是因为第一眼就认出了我吧？我也知道你之所以留在南城，是因为和爷爷之间的约定，我还知道，你完成爷爷交代的事之后，就准备离开南城，不再回来，是吧？”

盛夏看着程之行，眼里是化不开的深情，这一刻她再也不用假装自己不在意，不用伪装自己对他的感情，“是！我现在也是这样想的！”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你所想的这个结局里，会有一点变数呢？！”

“没有！如果有，那我想的结局里，唯一的变数，就是没有保住国之，而辜负了爷爷的意愿。”

“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会爱上你，即使最终保住了国之，你离开了我，我也会受伤，也会难过？”

盛夏看着程之行脸上显少有的悲伤，内心深深的触动，“我要说没有，你会伤心吗？”

程之行深深的看着盛夏，没有直接回答，说了这么久的话，他早已听出盛夏声音中的沙哑，他起身重新接了一杯水，放上吸管，递到盛夏嘴边，盛夏没有张嘴，死死的看着程之行。程之行将水杯放在桌上，将床又摇高了一点，又扶盛夏坐了起来，将水重新递到盛夏嘴边，盛夏这次没有拒绝，而是乖巧的喝了一口，皱着眉推开，“凉了！”

程之行疑惑的看了看杯子里的水，没有一丝犹豫，自己咬着吸管喝了一口。

盛夏看到，想要出口阻拦，但已经晚了。

“嗯，是凉了，我去加点热水。”

这一刻，盛夏心里五味杂陈，刚刚程之行没有一丝犹豫的将自己含过的吸管放在嘴里时，盛夏为之动容，也许在程之行心里，依然将自己当成了他的爱人，而她却还在这里为了之前的种种矫情不已。

程之行接过热水，重新将水递了过来，盛夏就着程之行的手，喝了几口，当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流向胃里时，她的心也跟着温暖起来。

良久后，盛夏问程之行，“你那么早就已经知道了我和爷爷之间的计划，中间有那么多次机会，为什么从来没有问过我？”

“我在等着你亲口告诉我，我想，你不说一定有你的计划。”

“我是有我的计划，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一直以为我才是操棋手，没想到我竟是棋中子。”盛夏此时有说清到了到底是怎样的是心情，落寞，无奈，心酸，还是生气，大概都有吧。

“盛夏，在爷爷的这场赌局中，你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才是决胜的关键。”

“你不用说这些话来安慰我，我知道自己在国之的重量。”

“盛夏，你不必这样说，爷爷当初能决定把你牵扯进来，就足以说明你对程家的重要性。”

盛夏苦笑一下，“不重要了，既然答应了爷爷，我一定竭尽所能去完成，你放心。”

程之行感到现在谈论的主题似乎已经偏离了最初的意愿，马上将话锋一转，“你就不好奇，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

“其实我并不好奇。”

“为什么？”

“因为，不管你对我的喜欢是从什么时候的，没不会比我早。”

程之行无言以对，笑着说，“是，所以我现在在努力追赶你的进度，你看不出来吗？”

“我还真没看出来！”

“那说明我还不够努力啊！那今后我要表现的更明显一些了！”

“那到不必，太刻意了，就有点做作了。”

两人相视一笑，这样轻松愉悦的交谈让两人的心更近了一步，也让盛夏原本心存芥蒂的心悄悄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