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程之行的意难平(1/1)
饭桌上,盛夏看着滔滔不绝的郭子君,不由得感叹,酒真是暖场的好东西,几杯下肚,几个年轻人便熟络起来,高子君的酒量很好,但却有个毛病,喝了酒就变成了话痨,对着程之行从刚开始的直呼其名,到最后的称兄道弟,盛夏很是无奈,却也阻止不了,已经上道的高子君,“程之行!我告诉你啊,要不是看在夏夏喜欢你的份上,就你们程家这个火坑,即使是金山银山,我也不会由着她跳进去!”
高子君的话还没说完,盛夏就一把捂住她的嘴,“子君,子君,你喝醉了!吃差不多,咱们可以回了!”
高子君掰开盛夏的手,张牙舞爪的嚷嚷道,“不回!姐还没喝够呢,这才刚垫个底儿,回什么回呀!”说罢抓着空了的杯子,推到盛夏面前,“来,爱妃,今天你回来,寡人高兴,咱们不醉不归!”
盛夏颇感无奈,朝程之行抱歉一笑,将高子君的手固定住,对徐一泽使了个眼色。
程之行眯着眼睛看到盛夏在高子君提到程家时略显紧张的神情,疑惑又玩味的盯着她,心想,这女人有意思,看起来也不像是会贪图程家钱的人,那她为什么一定要来到程家,一定要嫁给自己?难道真像高子君所说喜欢自己?那倒真没怎么看出来,面对自己时,总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有时甚至对自己爱答不理的,难道是欲擒故纵?高子君还说程家是个火坑,好像说的严重了些,桌上的电话铃声却在这时打断了他想要问出的话。
他看了看上面的名字,随之眉头皱起,程之昂看到若有所思的程之行,好奇的看了电话一眼,当看到‘白霜’的名字时,也是吃了一惊,而后似笑非笑的看着程之行。心想,这下,又有好戏看了,看着现在手忙脚乱,一点都没注意到这边的盛夏,心中也有了些许的怜悯。
“我去接个电话。”程之行说完,便快步走包房。
程之彬好奇的问程之昂,“老三,谁的电话?这么急!”
程之行端起桌上的汤喝了一口,才慢悠悠的吐出两个字,“白霜!”
突然出现的陌生名字,让盛夏回头看向两人,她明显看到程之彬的表情一僵,直觉告诉她,这是个女人,而且应该还是个和程之行牵扯不浅的女人。看着两人看自己的表情就知道,怕不是什么爱恨情仇的戏码,盛夏突然觉得真是狗血至极,将目光淡淡的转回后,不再关注。
程之彬看盛夏没什么反应,故意拔高声说,“白霜啊!?那不是老四的前女友吗?怎么,她莫不是听到老四要结婚的消息,要回国抢婚?”
程之昂埋怨的看了眼程之彬,一脸嫌弃的说,“不知道!想知道一会你自己问他呀。”
这话像是回答程之彬,又像是说给盛夏听,盛夏心中虽然没那么好奇,但看来这哥俩今天是非想让自己知道点什么不可,于是面上不露半分,重新坐好,微笑着故作好奇的对程之彬说,“二哥,讲讲?!”
程之彬和程之昂对望了一眼后,问道,“有兴趣?”
“如果确实和我可能会有些关系,你不妨讲讲!”
程之彬点点头,说道,“白霜是老四之前的女朋友,也可能是唯一一个真心对待过的女孩,大概十年前吧,爷爷突然去了北城,回来之后就告诉我们兄弟四个,老四有婚约了,从那之后,爷爷就不允许老四谈恋爱,但是青春懵懂的年纪,你也懂嘛,怎么可能没几次心动呢,爷爷不让谈,他就偏谈,但大都无疾而终,估计都是爷爷搞的鬼吧,可只有这个白霜,不但没被爷爷震慑走,还被老四带回了家,呵呵,可想而知,当时把整个程家,闹的鸡飞狗跳,爷爷和老四也闹的很僵,后来白霜还是没能顶住爷爷的压力,被爷爷想办法送出了国,第二年老四也去了英国上学,这事儿才算是了结,至于现在为什么突然联系上了,或者说可能一直没断过联系,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想· · · · · 她的出现,应该会让这件事发生质的变化。”
程之昂也补充道,“简单说吧,白霜就是老四心中的意难平!”
盛夏现在知道了,原来挡在她和他面前的不仅仅是时间的问题,还有一个白霜。而程之行对自己那种莫名的抵触和疏离,也许很大成分也是因为这个白霜,怪不得第一次在程家见到程之行时,她便感觉到,他对她有一种莫名的排斥,想到这里,她心中突感苍凉,原来,棒打鸳鸯,我就是那个棒呀!“质的变化?!要知道,从十年前起,生活受到影响的,不仅仅只有他!”
两人听后看向盛夏,盛夏的脸上有无奈,有心酸,却看不到半分喜悦,程之昂想,也许婚约的事儿对于盛夏而言,并非一件值得幸运的事,她虽选了她喜欢的人,却失去了整个青春恋爱的权利,这个代价对于盛夏而言,太大了,也太不公平了。
徐一泽看着盛夏想出口安慰,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看着盛夏这几年脸上消失的幸福感,换来的是被迫成长的稚嫩的成熟,而现在也算是知道了这场婚约的始末,他是心疼的,却又无能为力,毕竟这是盛夏的人生。
程之昂有点后悔说出这个名字,明明事情是他所愿意看到的,但是看到盛夏的表情,心中却又了一丝愧疚,“盛夏,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三哥,你说!”
“当初,你为什么选了老四,而不是其他人?”
盛夏看了看程之彬,再看了看其他人,他们都一脸好奇的等着她的回答,其实她也问过自己很多次,如果让她重新选,会不会改变之前的想法,答案是不会的,因为程之行是那个让自己一眼心动的人。她抬头盯着程之昂,开口说道,“程之昂,我知道那年雨中为我撑伞的人,是你。”
一句话让程之昂的心里激起层层涟漪,原来她早已认出他,只是没有告诉他,“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第一次去老宅吃饭时。”
程之昂苦笑,原来她那么早就认出了他,但在他要电话的时候,还是拒绝了他。
高子君惊奇的问道,“你们之前就认识!?”
“不是认识!”盛夏解释道,“是见过!十三岁那年,在南城比赛的时候。”
高子君想了一下,盛夏参加过的比赛,自己没有一场错过的,“就是我赢了你的那次?你趴在地上哭的起不来?!”
盛夏神色突然暗淡,悲伤的说道,“是!那年我爸妈刚离婚,当时的我很落魄!”
高子君听罢,眼眶微红,心疼的看着盛夏,怪不得当年的她哭的那么伤心,高子君现在很懊恼自己当年没有上前安慰她,哪怕只是一句话也好,当时教练还说,盛夏一直很稳定,应该能稳赢,想到自己当时在比赛时对盛夏说的那句话,她愧疚到无言以对,伸手抱住盛夏,轻声说着“对不起!我当时不知道!”
盛夏轻轻拍着高子君的背,“子君,别说傻话!本就与你无关,你不必自责。但有件事儿,还是要说清楚了,那次我可不是真的输给你哦!”
程之彬疑惑的看向徐一泽,什么比赛不比赛的,听得他一头雾水,要说比赛,他们从小都很少参加,只有程之昂和程之行参加过几次散打和武术的,难道这俩人也是?!
徐一泽侧耳解释,“盛夏从小习武,从四五岁时就开始参加比赛了,和高子君就是不打不相识的那种,她俩从小得奖无数,更是得了好几次全国冠军!”
程之彬听后,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两个女人,实在不敢想象,一个柔柔弱弱,一个时尚靓丽,一点也不像是会打拳的,更别说是什么全国冠军,再想到高子君完美的肌肉线条,之前还一度以为是一直健身的原因,原来是打出来的美!想到这里直觉的后背开始发凉,这几个月为了追她,想来自己已经在濒死的边缘徘徊了无数次,同时也懊恼自己没有像其他三兄弟一样好好听爷爷的话,从小训练,这以后要是真有点矛盾什么的,还真不能保证不被打死!
这时,程之行推门进来,欲言又止的看了眼盛夏,却没能说出一个字,转身拿起外套,对众人说道,“不好意思各位,有点急事,先行一步。”而后交代程之彬和程之昂,“二哥,三哥,一会儿你们善后!”
盛夏看着程之行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终究是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本就是一场无稽的开始,终究也会以无果收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