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兄弟齐心（1/1）

卓月从绊倒柳如映的罐中发现了残留的鳞片，经辨认是属于银环蛇的鳞片，还好罐子已经空了，否则两人已经命丧当场。

徐图又在附近仔细搜寻了一遍，又发现了几个这样的空罐子。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放蛇？”柳逸扬没想到柳逸宣居然还留有后手。

“皇帝祭天，行宫和祭台附近一定会撒大量的驱蛇粉，祭台上反倒不会撒药，如果提前放蛇进去……”徐图说道。

请君入瓮，瓮里准备了上好的毒蛇。

“呵，连我都一起算上了。”柳逸扬语气中压抑着愤怒。

皇帝祭天太子必随侍左右，祭台上若发生什么变故，他一样跑不了。

“如果现在去祭台驱蛇，动静太大恐怕会让他有过激反应，你看怎么办？”徐图问。

皇帝的态度明显将这次的事情当成家事，既然是家事当然是姓柳的内部解决。

“叫卓月来。”柳逸扬思考半晌，心里有了主意。

三天的沐浴斋戒后，举行秋围的最后一项仪式，祭天。

鼓乐声中，皇帝领着众臣一步步登上祭台，在最后的高台前停下，皇帝和柳逸扬走了上去。

柳逸扬宣读完祭文，皇帝手持三炷香向上天祷告，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使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衣食无忧。

钦天监的内侍们端上肉类、布帛、玉器等祭器，投入点燃的柴垛中。

另有一人端上盛满鲜血的海碗，皇帝刚要接过来，那内侍突然倒下，碗破血流了一地。

鲜血慢慢渗入石板的缝隙，一条蛇从内侍脚边游出来，接着不知从哪窜出几条蛇，嘶嘶吐着信将皇帝团团围住。

“父皇！”最先做出反应的是柳逸扬，他拔下最近的旗杆，倒转过来挑飞几条蛇，不想却被蛇顺着杆游了上来。

多亏他眼疾手快，手腕翻转调转旗杆，连蛇带杆掷进了火中。

内侍倒下时柳逸翰就冲了上来，看清地上的蛇后，立刻抽出佩剑斩掉几个蛇头。

而蛇的数量不减反增，越来越多。

“父皇不要动！”柳逸林也跟了上来，他对蛇山最熟，这里本不应该出现这么多银环蛇。

柳逸宣虽慢了一步，也是冲上了高台，抽出剑杀进蛇圈，四兄弟各占一方将皇帝围在背后。

钦天监的内侍们慌了手脚，开始撒驱蛇粉，却将蛇赶得向里退去，包围圈又小了许多。

圈内兄弟四人难得的联手竟意外的合拍，像演练过无数次般默契，将皇帝护的滴水不漏。

仿佛回到了幼时在校场习武的时候，柳逸林年纪最小却最努力，柳逸翰总是一边练习一边关注三人的动作是否安全。

那时后宫的争斗还没有影响到兄弟情谊，四人像平民兄弟一样有祸同闯，有罚同领。

然而从太子册立之日开始，这种关系就悄悄变了，君臣君臣，谁都不愿意做那个臣。

皇帝也曾与手足兄弟战场并肩，看见此情形不禁感慨万千，从袖里藏的瓷瓶里倒出解毒丸，趁隙塞进每个人口中。

瓶中他只装了五粒药丸，装时就已经决定，若谁真狠了心思要他的性命，他也不再顾及最后的父子之情。

有了解毒丸的加持，四人无所顾及只管斩掉蛇头不再躲避，很快蛇群就被清理干净。

钦天监主使莫方跪在台阶上不停擦着汗，祭台一向是钦天监负责，出了这样的事不要说头上的乌纱帽就连头都不一定保得住。

兄弟四人仍挡在皇帝身前，微微喘着气保持着警惕，每个人露在外的肌肤都遍布细细的咬痕。

皇帝拍拍柳逸翰和柳逸林的肩膀，分开二人走出来。

“垂翅附冥鸿，不羞蛇作龙。历代天子年年来此祭天，不仅是为黎民苍生祈福，更是昭示上天谁才是真龙天子！龙生九子都未必是龙，更不要想着依附于谁便能一步登天！”皇帝负手而立，俾睨天下的气势将铿锵的语句一字字砸进所有人心里。

也许是柳逸宣命人新设的陷阱，也许是他还没来得及撤去。无论如何皇帝都希望这最后一击能让他警醒一些。

当年立柳逸扬为太子并不只因为云曦，那时尚氏在朝中已经颇有势力，若立柳逸翰只怕他正值壮年就要退位让贤，柳逸宣和柳逸林又明显不如柳逸扬，最重要的是云曦母家没有任何助力，柳逸扬想坐稳太子的位置只能依附于他。

这些年他帮助柳逸扬培养自己的势力，挑选的都是对他忠心耿耿的人。

柳逸扬一直是皇子中的众矢之的，让所有人忽略了皇帝身体也还强健，在皇位上再坐个二十年也没有问题。皇帝以早点培养柳逸扬为由说服了云曦，却没想到箭终究还是射向了自己。

等兄弟四人处理完伤口，大军便拔营回京。

回程的路上众人都没了来时的意气风发，各怀心思揣测着皇帝那番话的言下之意。

本来在柳逸翰和柳逸扬之间摇摆的人，此时更加坚定了中立的决心。这场父子间的博弈皇帝赢得不费吹灰之力，现在就选新君效忠为时尚早。

回到京都，城门守卫竟是虎旗营的士兵。

宁福寿远远看见城墙上的旗帜，忙向皇帝禀报。

皇帝站在马车上望去，城门所有的防御守卫都加强了，城头上五步一岗，城门外五百米就设了路障，一路重兵把守。

提起的心在看见城楼上躲在好几把伞下的柳青瑶时飞速回到原位，就算山中无老虎，也轮不到你兔子当将军啊！

柳青瑶看见秋围的队伍立刻下令撤去路障，大开城门。

一身戎装甚至穿上了护心甲的柳青瑶，热情的在城门口迎接了皇帝。

熟悉的无语感让皇帝产生了整个秋围柳青瑶都没有缺席的错觉。

人未到，神已至！

“父皇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了两天了，快看我晒黑没有？”柳青瑶将头盔往上掀起一点点，露出泛着红晕的脸。

“…………”

“回宫！”宁福寿心领神会高声喊道。

就算有一肚子的疑问，皇帝也没有让柳青瑶跟着回宫。

他需要好好缓缓，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都没有柳青瑶整的这出给他的刺激大！

将军府。

柳青瑶穿着盔甲和徐图一起看望徐睿广。

“…………”尽管已经看过一次她这装束，徐睿广还是一阵无语，昨天展示的时候还没有甲胄，是没有完工？

“爹您好些了吗？”徐图关心的问，透出一丝憋不住的笑意。

“我身体没有大碍，快带你媳妇走。”徐睿广实在接受不了粉色的将服，挥挥手让二人赶紧走。

“噢，那兵符我放这了啊。”柳青瑶展开双手仔细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水粉色偏暗的戎服，打磨至发亮的护心银甲。

很完美啊，粉银搭配YY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