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痛！实在是太！痛！了！（1/1）
‘力量只是达成目的的阶梯。’
‘不要被力量蒙蔽双眼。’
斯诺背手站在二楼的平台上，肃然的身影与飘动的满头雾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契约的增幅只是将你们领进非凡的大门，此后的道路仍需诸君勉力!’
“他说那么多，还不是想让我们去打扫狗窝……”
塞维斯的拆台虽迟但到，凯尔也有些为难，寄宿在门外狗窝里的东西经影子手札证实不是在开玩笑。
“我们这种新手，真的对付的了那里面的东西吗？”
“更何况，我们之前还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学者，而且年老力衰……”
‘住口吧！凯尔！’斯诺愤愤地转过身。
‘无论是弱小的蚂蚁，还是迷雾的巨兽！猎人就是应该有猎杀一切的信心与决心才对！’
‘怀着这种畏缩不前的心态，你对得起你先祖的伟岸荣光吗！’
‘你对得起我对你的殷切信任吗！’
斯诺痛苦地捂住了心脏。
‘我的第一个猎人竟然是个连狩猎都不敢的懦夫……痛！太痛了！！’
塞维斯对斯诺的这番夸张的表演毫无触动甚至想要上去纠正他动作上的一些失误，比如说正常人形生物的心脏应该在胸口左侧而不是腹部右上侧。
“最起码也该给点装备吧领导！不然我们拿头上的光圈去拼命啊？”
斯诺痛哭的动作顿时僵住，他的眼神，如果有眼睛的话，他的眼神现在一定很震惊。
他的手里又一次凝聚出黑色的物质，就像粘稠的液态阴影，阴影在他的手中扭曲，变形，拉长，就像一块塑泥一样。
一团没有形状的阴影在几个呼吸间变成了一把黑色的骑士直剑。
‘你没跟我开玩笑吧？’斯诺说着一剑将身旁的一个断掉的扶手砍了下来，扶手的断面没有一点起伏瑕疵。
‘这不是装备？’
塞维斯的脸颊抽搐，无语地抬起手，一团浓度似乎不是很高的黑色物质从掌心涌出，扭曲，拉伸，变形……然后一把一模一样的骑士直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契约增幅身体的功效严格来说只是附属的赠品，契约最大的福利是这些可以从身体里，从影子里涌出来的黑色物质，真正的“雾中阴影”。
“阴影的力量确实可以模拟出很多武器的样子，但……”
塞维斯猛地将剑砍在地板上，在无形侍者们敢怒不敢言的无形目光中，剑断了，地面，毫发无伤……
塞维斯就这么举着那把断剑，一言不发。
这下轮到斯诺傻眼了，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剑，又看了看楼下塞维斯手里的断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原来如此，亲和度不够吗？’
【是的，契约赠与的雾中阴影，其本质是从官邸分裂出来的一部分意志，您是官邸的主人，阴影对您拥有绝对的亲和，而通过契约间接与官邸产生联系的猎人们则需要慢慢培养这种亲和。】
【再就是，阴影严格并不适合作为武器使用，它们更适合作为联络的媒介或辅助狩猎的工具】
‘啊，是我草率了……’说完，斯诺若有所思地将手里的直剑收了回去，这一次，他开始认真地思考起了自己手底下仅有的三个有生战力，到底具不具备跟外面的东西抗衡的可能。
首先是凯尔，底子不错的猎人后代，脑子也很好，但缺乏狩猎经验。
塞维斯，底子差，爱怼人的高智商人才，丢石子的技术不错，可以当个远程来用？
无形侍者（近卫），全身板甲，高级防御，双手剑单手剑精通，战斗技巧大师级，在官邸主人还在的情况下不会被杀死，没有体力限制，而且因为本身就是官邸直属人员，跟阴影的亲和度也高……
‘啧，我怎么感觉紫色侍者比什么金色传说厉害多了啊。’
【或许您理解错了什么。】
【白色，蓝色，紫色，红色，金色所代表的并不是被召唤者的等级，而是他们的类型】
【白色是基础型，蓝色是医疗型，紫色是战斗型，红色是建设型，金色是特殊发展型】
‘也就是说，白色钥匙也不一定全是无形侍者，而金色也不一定是活人？’
【没错，只不过几率很小罢了】
‘明白了……’
发展型，也就是上限很高，前途无量的意思喽。
看着下面正在交头接耳的塞维斯和凯尔，斯诺的脑子里有了新的计划。
‘来特训吧！’
斯诺身形一闪，从二楼的平台出现在了两位老学者面前，那柄被他收起来的骑士剑也被取了出来，斯诺侧着身子，剑尖斜向上，双腿微微并拢，那是一种古老的骑士对战礼仪。
‘用战斗，来向我证明你们的决心。’
决心？
塞维斯愣了一下，我有那种东西吗？
无头的官邸主人的身上流露出让人战栗的寒意，那摇晃的雾气里似乎飘起冰花。
‘我不会杀死你们，但，抱着杀死我的意志来与我战斗吧。’
‘不然，你们会明白……’
刺骨的寒意席卷了整个一楼的大厅，那彻骨的寒意从心底升起。
‘死亡，将是解脱。’
塞维斯和凯尔变得健壮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颤抖，本来漫不经心的塞维斯向前一步，手中的阴影聚合，变成了一柄短小，但宽厚的单锋战斧。
‘愚蠢的选择。’
持剑的绅士没有做出绅士之举，塞维斯的眼中，那道黑色的身影仿佛变成了索命的幽魂，一道残影闪过，塞维斯下意识地将宽厚的斧面挡在身前。
哆！一道沉闷的响声过后，斯诺的身影变得清晰，他停下来了。
‘不错的反应。’抛弃长度而换取厚度之后，阴影凝合的战斧顺利地挡住了突刺而来的剑锋，可即使这样，突刺的剑尖也只是离着脖子不到半寸的距离斯诺的称赞很随意，也很短暂，塞维斯甚至还没松一口气。
‘一时松懈……’卡在斧面的直剑只是轻轻活动了一下便被抽离出来，急促的风声，不，应该说是风被撕裂的声音，只是一瞬间，塞维斯只觉得就像时间被放慢了无数倍，那是，真真正正的，死亡的声音。
‘就是不可挽回的死亡。’
漆黑的直剑已经架在了脖子上，明明没有碰到，但是塞维斯能很清晰地感受到，脖子上似乎被划开了一道细长的伤口，温热的银色血液正缓缓流出……
他僵硬地扭动脖子，看到了出现在自己身侧的斯诺。
‘速度，技巧，出其不意，我会用实战的方式，让你们的身体将这些牢牢地记住。’
‘所以，尽快成长吧，我的猎人。’
‘在我失去耐心之前……’
斯诺的声音顿了一下，架在塞维斯脖子上的直剑猛地向身后甩去，金属碰撞的声音一响而逝，斯诺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接着甩动直剑的力量，他整个人以右脚为中心旋转，下蹲，险之又险地躲过了朝着他后腰刺来的三棱刺刀。
‘学的挺快的嘛，不过……’
握住直剑的右手猛地砸下，朝着偷袭的凯尔后脖颈的位置砸去，势大力沉的一击速度比起与塞维斯战斗时慢了很多，似乎是担心不小心把人打死，又或者是想看看凯尔还有没有什么破局的办法。
嘶嘶嘶……
嗯？什么声音？斯诺察觉到很急促的摩擦声，好像有什么被拽……
呵呵……原来是这样。
塞维斯砸下的拳头没有一点犹豫，完全无视了身后传来的响动，这一举动有点出乎凯尔的预料，可是身体前倾的他一时间难以转动方向，只能这样了！
于是，在斯诺饶有兴趣的注视中，凯尔放弃了拉扯手里那根被由阴影聚合的细线，瞬间压低前半生，一个翻滚躲过了斯诺砸下来的剑柄，滚到了塞维斯的身前。
老学者看着凯尔竟然跟那个速度宛如幽魂般的家伙过了两招，震惊不已。
一击不成的斯诺没有选择继续追击，他看了看身后掉落的那件被自己一开始打飞的暗器，那是一柄十字形的匕首，只是两侧延伸出来的弧状刀片，竟然是朝着手柄的方向开锋，一根黑色的细线从末梢连接到……凯尔的手里。
‘很有创意的想法，是预料到了我一定会用敲击你的后脖颈吗？’
凯尔咧嘴一笑，灰白的胡茬微微抖动。
“你说过的嘛，不会下死手。”
‘太过冒险，不过值得称赞。’斯诺颇感满意地点了点头。
‘起码比你后面那个知道变通。’
凯尔愣了一下，回过头，看见了塞维斯脸色铁青地看着被扎穿的战斧。
‘不要执着于硬碰硬，技巧存在的价值就是弥补力量与速度的不足。’
‘我希望你明白，工具始终是工具，精美的器具能够在工匠的手中成型，关键在于使用工具的人如何使用。’
塞维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很清楚，凯尔那种偷袭的办法才是与强于自己的人战斗的最正解，自己想要用战斧来进攻的同时兼顾防御的策略还是太草率了。
‘那么，既然想明白了。’
斯诺再一次摆出剑尖斜向上的姿态。
‘就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