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非我族类,其心必异(1/1)
又啧啧感叹:“县主的命也是真苦,竟和这样一个人同窗读书这么多年,如今又成了妯娌。”
“真是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了。”
南宫婼则不屑地冷哼:“跟我做妯娌,凭她冉习秋也配!”
【瞧着这架势,估计这么多年没少干仗!】
【难怪京城口口相传你们二人不对付】
南宫婧在心里嘀咕了一番。
“好啦,好啦,别为不值当的人生气,仔细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南宫婧柔声细语地哄道。
然后,不做声地给剥了几颗葡萄放入南宫婼手边的小碟子里。
“是她的错,跟你有什么关系!”南宫婼态度强硬道,“其实不管是谁提谁问,我都会生气!”
后又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这个贱-人!!”
南宫婧淡淡一笑:乖乖!这得是多大的仇和怨,恨成这样。
南宫婼颔首,正端起酸梅汤的碗,赶巧目睹了南宫婧剥好一颗葡萄放入到自己碟子里全过程。
葡萄皮剥的很干净,手指也从始至终没碰到过果肉一次。
南宫婼顺着视线,又看到了那满满一小碟子的葡萄,顿时有被南宫婧暖到,瞬间安慰了不少被云起气到发抖的身心。
不自觉向着南宫婧靠拢了不少。
南宫婧淡淡一笑,饮了盏酸梅汤后顺势换了一个话题:“这天气是真热,真想快些下一场大雨,好好凉快凉快。”
“方才来时,一阵风都没遇上。”
“外面的日头这样大,便是遇上了,也是股热风,还不如没有呢。”南宫婼回应说。
南宫婧一想,嗯,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随即感叹道:“巴蜀山地多,每年早在入夏时,我便和爹娘进山乘凉了,要是京城也有可避暑的山就好了!”
提起故居巴蜀,南宫婧总是满满的欣喜与怀念。
“这有何难!云府后面便是山,你要是想,尽管去就是了。”南宫婼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南宫婧吃着软酪并未搭话,甚是觉得南宫婼说这话无厘头。
云家的人现在都快恨死自己了,要是再提出去人家的山里纳凉避暑,估计用不着云淮出手,云和维便能气得牙痒痒地提刀砍人。
双方之间的矛盾只会更大。
然而南宫婼并未意识这些,依然我行我素地吃着葡萄。
绿澜掐着点,见南宫婼火气消得差不多,才放心地端着安胎药进屋。
与此同时,南宫婧不禁在心底叹息:才多说两句便将没头脑展露了出来,不愧是你!
忽而,一阵疑惑顿从心起:如此愚笨的一个人,是怎么想到在冉习秋的安胎药中动手脚的?!
莫不是背后有人出主意!
……
嗯,也只有这一条路说得通了。
可又会是谁呢?
……
南宫婧的大脑立即飞速思考这个问题,并时刻关注着正在喝药的南宫婼。
——
同样的事件,十个人就会有十种说法。
于是, “我刚入府的时候,就听家里的下人扯闲篇,说你和永安县主之前各怀过一个孩子,可怎么……不见家里添丁呢?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南宫婧再次狐疑地发出询问。
只不过这次面对的人不再是冉习秋。
南宫婼听完后,脸色“唰”一下就变了!
刚平息不久的怒火也又一次被勾起。
绿澜连忙给南宫婧使眼色,手忙脚乱一通比划,让其千万不要再提这件事。
但南宫婧就仿佛没有看到南宫婼主仆的情绪变化,继续说:
“我还记得刚嫁进云家的那几日,每天早上我都要去濯缨阁请安,总是能听到过路的丫鬟提及,好几个人都说,你因为看不惯永安县主先一步怀上孩子,就背后下黑手把她的孩子弄没了。”
“那些人说的有鼻子有眼儿。”
“我叫她们没证据不要乱说,结果,十多个在云家干了半辈子的婆子冲上来立马就反驳我,说这若是假的,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她们的气势特别足,一点也不像是说假话。我也不知这其中的实情,便也只好闭嘴不再提。”
“但我瞧着那些丫鬟婆子的穿衣打扮,颇有些像四房的!”
南宫婧一通编排,神情、语气演绎地都非常到位。
真真假假的火上浇油,气得南宫婼抬手就掀翻了几碟糕点。
双手叉腰在屋里来回踱步,怒气冲冲地大骂道:“这个血口喷人的娼妇,她哪只瞎了的眼睛看见是我干的了!”
“这群刁奴,没凭没据听风就是雨,一天到晚不干活儿尽嚼别人的舌根子。”
“哼!也不怕闪了舌头。”
“上梁不正下梁歪,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什么玩意儿啊!”
“这样的人要是到了我的手里,直接归拢了乱棍打出去。”
觉得火势还不够猛烈的南宫婧再次“浇油”,假意劝阻说:“小声些,要是被四房的听到了,八成要来闹。”
话刚落,“我还怕她不成!”南宫婼便扯着嗓子冲天喊。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等生下孩子之后再议;你得沉住气,现在天大地大,你的肚子最大,小心动胎气……”南宫婧阻拦道,说着把南宫婼劝回到椅子上歇息。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老祖宗说的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南宫婼继续骂骂咧咧。
“大家都是梁国人,也没这么严重吧?”南宫婧浅笑着说道。
“如何不严重了!”
南宫婼立马反驳之:“咱们俩同族,都姓南宫,所以咱们俩能坐一起有说有笑处得来。”
“而我跟冉习秋就处不来,她总是不断挑事。”
“人品不行,甚至整个皇室都没几个待见她的人。”
“宫里抓耗子的阿猫阿狗见了她,都嫌弃地恨不得绕道走!”
南宫婧被这最后一句话逗乐,“噗嗤”,忍不住笑出声。
不过很快就憋了回去。
毕竟南宫婼现在正处于生气阶段,没心没肺的乐呵只会把想要的结果越推越远。
“我是厌恶她,看不惯她,也曾连同婆母一起给她磋磨过她。”
“但这些都是放在明面上的。”
“我根本不屑背地里下黑手去把她的孩子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