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背地里捅刀子(1/1)
由于云起、云平前后脚出生,年纪只相差三个月,故而南宫婼和冉习秋入门时是同一天。
云夫人一向不喜云平,自然也连带着厌恶冉习秋。
二人嫁进云府也有三年了,平日里立规矩,云夫人总是会把南宫婼的那份加到冉习秋身上。
南宫婼更是将云夫人哄得心花怒放,婆媳两人联起手欺负冉习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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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卯时。
南宫婧在濯缨阁门口站了一个多时辰,双腿早已酸痛麻木,但为了不落话柄,南宫婧一直面不改色地坚持着,一动也不动。
这时的太阳已经升得很高,稍微抬一下头,太阳光便十分耀眼。
“太太真是狠心啊,这若是让蜀王和蜀王妃知道了,得多心疼昭华郡主!”
一个年龄小一点的丫鬟路过,心里不落忍地对同行的伙伴说道。
走远一点后,到了人少僻静的地方,为首看起来面善的婆子叹息了一句:“那也没办法,婆婆欺负媳妇,就跟吃饭喝水一样轻松,若是媳妇反抗一下,婆婆便会说媳妇不孝顺。”
“可怜昭华郡主,未出阁时人人称赞,自从嫁进二爷,不论郡主做的有多好,太太和二爷也总能挑理。”
“咿呀-”
终于,濯缨阁的院门开了。
云夫人身边的曲妈妈从里边走出,对着南宫婧微微屈膝行了礼,摆出高高在上的模样冷言道:“郡主,老爷和太太今日要去见客,您请回吧。”
“好,我知道了,多谢曲妈妈辛苦告知。”南宫婧并未有不悦,而是淡笑着回应。
曲妈妈颔首再次行礼,随后便立刻命丫鬟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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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远后,婢女秋实再也忍不住地小声抱怨道:“这一家子都什么人啊,变着法子折腾您。”
“就这样的人家,哪里配做世家大族,简直就是个土匪窝!”
“你这丫头,还挺有脾气。”南宫婧却不以为然,反而浅笑了两声。
随后平心静气地规劝道:“这话以后可千万别说了,当心被别人拿住把柄!咱们如今不是在家里了,一切都要谨言慎行,要小心祸从口出,提防隔墙有耳。”
“是,奴婢记住了。”秋实蔫蔫地长叹一口气。
但心里依然怒气难消:“可奴婢就是觉得云家没规矩,登不得大雅之堂。”
“新婚当夜,二爷(云家次子,云淮)连合卺酒都没喝便跑去了妾室屋里安置,让郡主至今都守空房,成了个笑话。”
“第二日请安敬茶,云夫人便开始各种立规矩,丝毫没把郡主是陛下亲侄女的身份放眼里。”
“二爷更是给妾室撑腰,纵容妾室不敬您这个正妻,还各种僭越、挑衅,简直欺人太甚。”
“云家粗鄙不堪,公然欺负皇室贵女,连皇上的面子都不放眼里,就好像公主、郡主下嫁到他们家,他们还吃亏了一样!”
“可怜郡主千宠万爱着长大,从小便十分优秀。结果竟嫁到了这等人家,真是倒霉。”
秋实将这十天里南宫婧遭受到的所有委屈都倾述了出来,气得直咬后槽牙。
“好了,别这么自怨自艾了。”南宫婧柔声说道。
明面上,南宫婧一副不在意不生气的样子,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谁给谁立规矩,还不一定呢,走着瞧吧!!!
***
很快,南宫婧和秋实回了她们住的院子:浅云居。
另一个陪嫁侍女青栀立即迎上来禀道:“郡主,二爷来了!”
南宫婧听此,眼眸露出一抹旁人不易觉察、看见猎物的兴奋感!
随后,脸上又迅速充满了高兴的笑意。
秋实、青栀秒懂南宫婧的意思,立即将浅云居前后门全都大开着,让外面过路、洒扫的下人都能看到里头的动向。
南宫婧走进屋里,看着云淮此时正坐在梨木椅子上,手里并把玩着一只红瓷瓶。
“二爷。”
南宫婧走到云淮面前,含情脉脉注视着自己相公,难掩激动又很克制地柔声轻唤了一句。
云淮端坐着,并未理会这个妻子,甚至连看都没看南宫婧一眼。
只觉得南宫婧这副模样十分做作,叫人看着心烦。
“浅云居的小厨房,今日做了山楂饼,夏季炎热,吃了也好开胃。”南宫婧说道。
而后起身便要往外走。
云淮此时终于开口:“不必麻烦。”
他平淡地说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南宫婧并未有失落,而是又一次笑着说:“那我来给二爷斟茶吧。”
但还不等南宫婧端起茶壶,云淮便直接将自己用过的杯盏倒扣在桌面上。
“很用不着!”
凝视着南宫婧,云淮凛声说道。
再次不留情面地拒绝。
南宫婧还是不恼,依然是笑着面对云淮:“那二爷想吃什么,妾去给您做!”
云淮看着南宫婧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心中并未有任何欢喜。
他放下手里的红瓷瓶,“人人都说蜀王夫妇的嫡幼女、昭华郡主南宫婧心地善良,性子温婉柔和,又贤良淑德。可我怎么看着,你就是个表里不一,惯会在背地里捅刀子的戏子!”
云淮一字一顿地说道,眼神变得犀利可怕。
“二爷……您这话什么意思?”
南宫婧脸上的笑瞬间僵住,脑子嗡嗡地乱作一团,像被用木棍狠狠敲了一记般炸裂。
“什么意思?!”
云淮冷呵一声:“昭华郡主,你比那些唱戏的还能演!到现在了还在装无辜、装不知道。”
“我不明白,二爷究竟想要说什么,什么装无辜?我又该知道什么?”南宫婧一头雾水,很是不理解。
见此,云淮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一把将红瓷瓶摔到地上,将其砸了个稀碎。
这声音直接吸引了本就守在外面看热闹的一众奴仆。
立即便开始有人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一些胆大地甚至还往前凑了凑,想要听的更清楚些。
南宫婧佯装被云淮这股气势吓到,她故作神情慌乱、害怕的样子,仿佛坠入了无底的万丈深渊。
很快,南宫婧“承受不住”,眼睛没过多久便湿润了!
低着头,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直往下落。
云淮见南宫婧这般如此,更是气恼,当即脱口而出吼道:“你将我们云家架在火上烤,害的我和我父亲昨日早朝被一群言官弹劾,你这个罪魁祸首有什么资格哭!”
“如今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堂姐七公主南宫妍明着欺压云家,你南宫婧阴着给我们使绊子。”
“我没有!”
南宫婧泪眼婆娑,委屈不已地辩驳道。
又说:“若二爷觉得我心不诚,便写一封休书来,我走便是。”
“但您不能平白无故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