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医术绝伦女扮男装御医X温文尔雅自卑总管太监19(1/1)
打算回京城的时候还是盛夏,打算一个人慢悠悠骑马回去的林清河,因为在路上碰见了认识的商人,实在是盛情难却跟着商队一起出发。
每经过一个城镇都会了解一下风土人情,顺便买点伴手礼,如果还有时间就在歇脚的店家附近帮人看看病。
等临近京城的时候,不仅商队的货物翻了倍,就连她准备的伴手礼也从一个包袱变成了两个马车,好在这些年她好歹在钱财上是不缺的。
直接向商队老板买下了两辆马车,并且拜托他们将马车赶去家里。
裹着厚重冬衣,就连脸上都围着一条厚厚围巾的林清河一个人牵着马,缓缓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只露在外面的浅色眼睛带着点怀念。
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和自己以前看到过的没什么两样。
近年来身体格外畏寒的林清河忍不住又缩了缩脖子,将忽然吹过来的冷风隔绝在围巾之外,这里的人还不流行戴围巾,导致一路上这位孤零零牵着马的旅人格外显眼。
她的身段遮掩在厚重的冬装之下,分不清是男是女,身量也算是高挑,只那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格外让人多看两眼。
有跟在家人身后的小姑娘好奇的探出脑袋朝他离开的方向看去,紧接着就被轻轻拍了一下脑袋:“死丫头看什么呢,这些小郎君可不是什么好人,家里但凡是有点家底的,谁舍得让这样的好孩子独自在外行走。”
女娃悻悻的收回脑袋,有点委屈的“嗯” 了一声。
牵着马走在前面的林·不是良人·清河,微微眯起眼睛无声地笑了,她确实不是好人。
前进的脚步忽然顿住,她抬眼看了看这栋散发着香味的酒楼,就站在门口扔了一个银锭子过去,声音因为冷风带着点沙:“小二给我热壶酒带走。”
伸长手臂接住的小二下意识颠了颠,脸上朝他露出一个讨好地笑,转身屁颠屁颠的跑进大堂了。
“外面牵着马的贵客,热一壶好酒带走!”
客栈二楼,一位娃娃脸青年对坐在对面的师傅大吐苦水,说完又忍不住往嘴里灌一口酒,却被一只苍白的手拦下。
“既然有诸多不顺,你就不能再顺着他们做事,等几次过后,自然就知道该听谁的。”
收回手脸色苍白的男人端起一杯清茶抿了一口:“你现在赶在的陛下回宫之前回去安排妥当了,到了陛下用人之际,才不会真的无人可用。”
“大家自然也会高看你一眼。”喝完最后一杯茶,男人起身拿起身边的油纸伞,转身下楼,墨色的厚重冬衣在他身上竟然也不显得臃肿。
这么多年过去了,师傅还是原来的模样,自己却是已经长大了,看着他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叫住了他:“师傅,今年过年您真的要一个在外面过吗?”
背对他的人墨发如同往常在宫里一样,齐齐整整的用发冠挽起,只是少了头上的那顶象征着身份的帽子,随手向后挥了挥手撑伞消失在人群中。
小满眨了眨眼,心里竟然生出一种师傅对如今身在宫外的生活十分满意的错觉。
随后又讪笑着摇摇头,师傅因为王贵人的疯话竟然被陛下遣出宫养身体,实际上谁人不知陛下是觉得自己头上戴了绿帽子,那段时间师傅又确实是有些魂不守舍。
一开始只是象征性责问几声的陛下,竟然一怒之下真的罚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傅。
即便师父他……不可能对那王贵人做什么。
一片雪花落在他的脸上,忽然传来的凉意让小满打了个冷颤,忍不住加快速度趁着宫门还没关赶紧回去。
他现在算是顶了师傅的位置,就算陛下如今不在宫里,有些事儿还是免不了多操操心。
孤身一人撑着伞走在风雪中的男人身量十分高大,身上的衣服也不是什么名贵布料,背影仍给人一种矜贵的感觉。
许是风雪有点大,伞打得极低,只能看见那人苍白线条分明的下巴,以及那只牢牢握住伞柄骨节分明的大手。
那手的颜色也和主人一样苍白的近乎透明,手臂上隐隐泛出经络的青色,手型很好看骨节却是属于成熟男人的粗大。
路过的小姑娘忍不住羞涩的回大眼睛,忍不住想,这位公子虽然也一样白,倒是比前边那位卖糖葫芦的公子看起来稳重些。
不自在的咬了咬唇,不过却是都比母亲为自己看中的夫婿好看。
牵着马慢悠悠经过一处卖果子的铺子,林清河忽然感觉自己手上传来一股阻力,脸色黑了黑,转头果然看见那马又犯馋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千挑万选中了这匹吃货!
只好无奈掏钱买下一串,吊在马鼻子面前引着它往前走,往常十分有效果的法子,今天不知怎的不起作用。
那马倔的跟她在大雪天的路上展开了一场拉锯战,林清河暗自琢磨了一下自家的位置,咬了咬牙硬是拉着它往前走。
就在前面不远处了,她今天就要好好治治它这个毛病!
两方同样犯了倔在路上展开了拉锯战,等男人打着伞漫步从街角走来的时候,忽然看见了前方带着点奇异的场景。
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就连脸上都围着一条厚厚围巾的人正使出浑身解数拉着一匹马,一手还拿着一根红艳艳的糖葫芦不断在马鼻子面前诱哄。
不过显然收效甚微,一人一马在路上呈现了对角之势,身体倾斜。
前进的脚步略微一顿,乐闲平静无波的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笑意,不过他不打算多管闲事,抬脚就从僵持的一人一马身边经过。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经过惊动了那匹马,还是恰好两者之间的平衡被打破,倔犟的马匹忽然往前走了两步,一口叼住了眼前的糖葫芦。
那人猝不及防惊叫一声,手中一松,倏然往后倒去。
已经路过那人的乐闲身体陡然一僵,脸上是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惊慌,身体已经先一步动了起来飞快转身上前拉住了那人的手,猛然扯进怀里。
林清河往后狠狠倒下去的时候,眼前恍惚闪过了人生的走马灯,脑海中闪过四个大字。
吾 命 休 矣!
她不会真的以这种荒谬的姿势结算这个世界吧?
………………补的一章在这里…………
林清河用尽了全身力气都不能阻止自己往后仰倒的趋势,此时身边的一切感官都变得迟钝起来,就连在身边陡然停滞的身影都没看见。
直到耳边是一片寂静,只剩下自己狂跳的心脏,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手臂以及腰上 紧紧箍住的手。
猛然吸了口气,往后退了一步,满脸劫后余生的向救了自己的壮士道谢,她也知道自己刚刚倒下的力道有多大,这要是换个瘦点的人,恐怕直接已经和她一起倒在地上了。
“多谢您出手相救,请问阁下……”
身前的黑色身影一动不动,一阵风吹过,林清河鼻尖隐约闻到了一股香味,口中说了一半的话忽然顿住了,背后骤然在大冷天的冒出一股冷汗。
这熟悉的香味,除了在这人身上闻到,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亲自配好香料悬挂在腰间,正和刚刚闻到的一模一样。
林清河缓缓站直了身体,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那人的腰间,熟悉的香囊,看得出主人平日里多有爱护,可还是带上了不可避免的磨损痕迹。
就算倒下去的时候也紧紧握在手中的缰绳传来一股拉扯,急忙转头看过去,原来是那马儿吃完了糖葫芦正催促着她出发。
林清河终于找到了借口,终于松了一口气,语调尽量平稳的说:“实在是感谢兄台,如果日后有什么不适可以到城郊林大人府上找我,在下于岐黄一道还是有点心得的。”
“天色不早了,家里人等的急,我就先走了。”
全程目光平视这人的下巴,说完便转身拉着这匹馋马赶紧溜了。
转过身她的面上还有点懊恼,回京城之前她确实想过可能会遇见乐闲,可不是在这样狼狈的情况下,自己和一匹马在大道上纠缠,还差点害的自己滑倒。
暗暗听了一下后面的动静,这人没有追上来,应该是没认出她……吧。
毕竟自己都裹成这样了,只露出一双眼睛,刚刚也没有对视……
落在后面的手忽然被一只骨感的大手握住,林清河打了个激灵,第一时间想的是这手怎么会这么冰,下一瞬间才差点跳起来挣脱。
“前边儿的小路还没铲出来,记得往那边大路走。”
那人似乎只是为了提醒她不要走错路,手只是轻轻一握带着她往另一边走了两步就松开了 。
林清河道谢之后硬着头皮走了几步,似乎还能感受到背后投射在身上的视线,一如那么多年前他每次注视着自己的样子。
抿了抿唇,垂眸拉着马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她既然已经和系统说好了,这辈子就不打算去强求他,毕竟是自己有所隐瞒在前。
她可以理解。
只是没想到走了不远,身后的脚步声竟然又跟了上来,林清河皱了皱眉,忍不住加快了脚步,直到站在自家门前听着里面热热闹闹的声音。
这才舒了口气,转头看向身后,正对上那张几乎和雪融为一体的苍白脸庞,那人的眉眼生的是极好的,即便此时带着一股身体不好的病气。
也不减身上的风姿。
高大的身形上套着一件墨色的冬衣,苍白修长的手此时正准备推开隔壁人家的大门,似乎是注意林清河的视线,他也看了过来平静悠远的眼睛在她身上定定的注视了一会儿。
林清河微妙的读懂了他的眼神,这是在问自己有什么事儿。
装作若无其事的转头飞快打开门窜了进去,在院子里扫洒的平儿见到她时愣了愣,还是林清河先笑着打了个招呼,这才的喜笑颜开的一连声喊来了老爷夫人。
手中的马被一小厮牵走,林清河笑着把马背上的两个小包裹扔给他俩:“喏,给你们带了点京城不见的新鲜玩意儿,拿去玩儿吧。”
转头就对上脚步匆匆小跑出来的两人,林父这些年官途还算顺利,娶了续弦日子和和美美的还生了个大胖小子,脸上的褶子都少了两根。
此时听见自己“大儿子”回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跑出来,张开的手僵住又放下,只得在林清河含笑的目光中,狠狠拍了她几下。
“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林父的目光在她身上转来转去:“你算算本来是说回来看看你弟弟的,怎么就走了好几个月,都冬天了才回来!”
“还整那么多东西!”
说到上午被拉到家里整整两大车东西,他的面色又是骄傲又是心疼:“你在外面行医奔波,要好好照顾自己,怎么买了这么老些好东西,我们家这几个人哪里用得完?”
林父的续弦汪氏对这个继子也十分满意,虽然因为身体原因从宫里退下来了,到底是当初做过御医的,本事大的很,模样也是千里挑一,对自己也敬重。
每次见了什么好东西寄回来,必定是要给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带一份的,就冲这么多年没有变过的这份心,汪氏也是打心底想对继子好的。
见老爷一脸骄傲的不停数落,林清河还满脸笑意的听着,半晌只好抱着怀中的奶娃娃上前。
“老爷清河才回来,你让他歇会儿,来清河看看你弟弟。”她抱着孩子将两人分开,林清河满脸好奇的摸了摸小孩儿的脸,逗得小孩儿咯咯直笑。
“看来小玉儿很喜欢你。”
一家人热热闹闹吃饭的声音,在寂静的雪夜里传到隔壁,手里拿着一壶酒靠坐在廊下的乐闲,耳力向来比一般人好些,听着隔壁一家人的欢声笑语。
唇角也不由勾起,又猛然捂住嘴唇弯下腰咳嗽几声,他喘息几声,灌了一口酒,脸上泛着潮红。
静静的听着那人的声音,听到她的笑声,他也会跟着弯唇。
忽然他听见的林父有些醉醺醺的话:“清河,爹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然也不会冒着险进宫就为了救我出来,但这些年爹心里愧疚啊。”
“我好好的大……”他顿了一下:“就这样蹉跎至今,当初你回绝了祖母让你娶妻的法子,这是自然的,咱们也不是那等害人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