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贾东旭跳了出来（1/1）

1959年的新年，给包二带来的更多是新奇和震撼！

前世过年，有什么？

微信中，到处充斥着千篇一律的未读信息。但对包二来说，没有什么是一个红包，不能温暖他心灵的；如果有，那就再发一个，他不会嫌多！

而身处50年代末的四九城，过年则有仪式感的多！

买年货、拍摄全家福照片、穿新衣、包饺子、搓汤圆、吃团圆饭、贴春联……

在前世，这些还能保留下几分？！

手机拍照功能都烂大街了，谁还会想起在团圆的时候，来一张全家福呢？！

还真是生活越好，年味越薄！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包二本想着去买几张喜庆点的年画；但市场上到处充斥着伟人的画像，尤其是开国大典上鼓掌的那张，最为畅销。

他对此无感。

这又不是明太祖朱元璋的《大诰》，可以在获罪的时候，凭此罪减一等。

于是，他向买年货的大爷打听，有没有那种无齿奶娃强抱美人鱼等比较刺激一点的年画题材。

大爷像看智障一样看着他，半天才开口告诫道：“这些都是封建残余！上一个敢买卖这些牛鬼蛇神东西的，都被治安队给收容去挖煤了！”

包二：……自己差点因为一张年画，将自己给整进去。这算不算为了任务，而蹈死不顾？！

他觉得，还是隐藏在人民群众中比较好。穿越者太跳，容易折了腿！

看着周围的小孩子们，穿着新衣服，吃着糖果，在胡同里、街道上、空地上，滚铁环、抽陀螺、踢毽子、跳皮筋……包二发现：前世的他，童年是不完整的；现在再想找补回来，似乎已经超龄了！

这个年，他就这样潦草的将就过了！

……

年后，他就要继续背上书包去上学了。

这时候，中院的贾东旭，却上门来找他谈工作名额的事情。

这倒令他有点意外！

当初，包二故意在三位大爷面前放出要兑出去一个工作名额的话，原以为会有很多人，在年前来商议交换的事情。

那段时间可是黄金窗口期：年前办好了入职，最起码正式工的年节福利就可以领上一份，多少可以弥补下付出的成本！

也不知道是三位大爷办事不尽心，还是他们合起伙来，想着倒逼自己降低交换条件，年前居然没有一个来找他换名额的。

包二身处博弈的优势方，自然是不着急的！

现在城市里面待业的“知识青年”，已经越来越多。国家已经准备借鉴苏联老大哥的经验，让他们上山下乡，自谋出路。

只能说，在筚路蓝缕的时候，东哥可以信誓旦旦的说：“你们都是我的兄弟，而我不会开掉任何一个兄弟！”

但真到了兄弟已经成为包袱的时候，东哥也会光明正大的说：“不能一起承受压力、一起奋斗的人，不是我的兄弟！”

所以说，你心中过于沉重的兄弟之义，在领导心中，可能只是廉价的口号！

包二手中的工作名额，在这样的背景下，只会越来越珍贵。

那些现在还在矜持的人，真到了刀架脖子上的时候，就会明白钱财乃身外之物，而他包二才是真正的“救世主”！

贾东旭看着包二炕桌上，泛着油花的剩菜，不由得咽了咽唾沫。然后，他故作矜持的对着包二道：“包二兄弟，这大过年的，你怎么也不去我屋里坐坐。你嫂子还包了好些饺子呢！”

包二见他如此做派，心中有着不屑：饺子？我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家里，暂时还真没我能看得上眼的。

他也虚情假意的道：“贾哥，吃了？我正好晚饭还没着落。要不，晚上去尝尝嫂子……的手艺？”

贾东旭听了包二打蛇随棍走，立马笑容就僵在脸上，有些不自然的转移话题道：“兄弟，上次你在大院里面说卖工作的事情，还作数吗？现在进展的怎么样了？”

包二平淡的道：“贾哥，我这可不是卖工作；而是将暂时闲置的资源给换出去，以便更多的有志青年可以及时走上岗位，参与进建设伟大祖国的事业上来。

这个事，我已经拜托了一大爷，正在等消息呢！”

贾东旭听着一大爷，明显脸色有些不自然。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道：“兄弟，我有个牌友，嗯，工友，私下里向我诉苦，说他家的二小子如今已经十六了，正想进咱们轧钢厂上班，就是苦于没有门路。

你看能不能伸伸手，帮帮你贾哥？”

“公平交易、童叟无欺，没什么帮不帮忙的！

我上次已经说清楚交换条件了，谁能拿出来1000块钱，一辆自行车以及50张工业券，这个工作名额我就换给他！

贾哥，你这个工友，身价还挺丰厚的。我现在随时有空，他都可以来交换！”

贾东旭：“……”

他听到包二再次讲明了价，干笑道：“兄弟，这个钱呀什么的，能不能等他家二小子办好入职后，慢慢的还你？

他家里条件也不好，一时间还真的有点不凑手！”

包二一听，感情这位是想来空手套白狼，白嫖呀！

他立马怼道：“贾东旭，枉我还叫你一声贾哥，你做人怎么这么假！

你这红口白牙就想讹我一个名额，是收了人家多少好处！

我包家，满门忠烈！我自问也不是个追求物质的人！

但我一点也不喜欢跟你这样的铁公鸡打交道！

我已经不是十三岁的小孩子了，不会为了你那些低成本的嘘寒问暖而感动。

知道我为什么只拜托院里面的三位大爷给撮合吗？

那是因为，我知道他们比你靠谱，接触的都是有行动的实在人。

你也别拿道德来绑架我！

我爹妈为了厂子，连命都没了；我没去轧钢厂打扰领导，那是我觉悟高，不想再拿厂里面的一针一线。

如果你们给不起我想要的，那就收回你那张丑恶的嘴脸和虚伪的心！”

包二并没有收着声音，自然又是召来了一大群的吃瓜群众。

年假中，他们都喜欢走亲访友，正为了没什么拉呱的素材而烦恼呢！这不，包家二小子十分贴心，又制作热闹给他们瞧了嘛！

一大爷离得近，出来的时候正好听了一个尾巴，猜出来可能是徒弟贾东旭强要工作名额的事情。

他此时只觉得自己选的养老人，有点拎不清：他一大爷的面子，这个包黑子都半点没给；你一个二级钳工，在他眼中，更是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