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各方（1/1）

空岛。

赫莉和佩妮聚在一起，享受着难得的空闲时间。

“不知道克拉拉怎么样了？未婚夫被暴徒杀死，她现在应该很难过吧。”

赫莉面露担忧，当初是她下令不等克拉拉开船的，对此她一直深感内疚，因此十分关注露露西亚王国的事情。

“担心的话，我可以陪你去看看。”佩妮认真道。

她不懂怎么安慰，想问题也都是直指本源，丝毫不顾细枝末节。

而赫莉却与她恰恰相反。

“现在不是离开的时候。”

自从黄金钟被敲响之后，空岛以及黄金乡香多拉的事情，可谓是传遍天下。

大话王罗兰度确实成功被平反了，他的后人库力凯一生坚持的事情得到了证明，被嘲笑的梦想也得到了证实。

然而对于空岛居民来说，这不见得是个好事。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空岛和黄金乡香多拉被证实后，无数青海人涌向了空岛。

他们冒着生命危险，乘坐上升气流来到空岛，自然不可能是为了单纯观光。

于是，刚刚完成重建的空岛就迎来了抗击海贼劫掠的日子。

所幸空岛本身的地理优势，让刚刚到来的海贼很难适应稀薄的空气，再加上活用各种贝类的武器还有魂种带来的体术提升，空岛居民这才勉强挡住了这股劫掠浪潮，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

如今，空岛居民可谓是全民皆兵，赫莉也从普通的外乡教师，变成了领袖之一，一跃成为了除空岛神卫及山迪亚战士以外的又一大势力，甚至有了彼此融合吞并的迹象。

佩妮静静地注视着赫莉的双眼，沉默许久，这才开口问道：“你的担子太多了，戴维先生过来接我们的时候，你真的能卸下担子离开吗？”

空岛被入侵的同时，也带来了青海那边的消息。

哪怕是在报道中看到戴维离空岛越来越远，她依旧坚信对方会信守承诺回来接她们，因此不同于赫莉，她一直没有与本地人建立太坚固的关系，就是为了能有一天可以随时离开。

“离开吗？”赫莉苦笑，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指望着她，至少在动荡平息之前，找到合适的继任者之前，她都无法离开。

神官旧势力依旧庞大，现在只是得不到旧神的支持蛰伏了起来，而许多空岛居民也已经习惯了这种统治模式。

山迪亚战士虽答应和解，但双方间数百年的间隙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够磨平的，随着接触双方摩擦不断，要不是迫于海贼的压力，很可能已经引发骚乱了。

这种时候，她要是离开，没人服众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民势力大概率会土崩瓦解被其他两派吸收，而没了她们作为缓冲剂，神卫和山迪亚战士间的矛盾只会越来越尖锐。

到时候内忧外患之下，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失去生命，这是赫莉不愿意看到的。

随着这些天来在空岛上每日经营，她深刻认识到了责任为何物！

佩妮见赫莉紧紧抿着嘴唇不说话，眼中闪过失落之色。

她虽沉默寡言，看起来很孤僻，却是情感最丰富，最珍惜身边人的。

她想要追随在戴维身边，为这位给她黑暗的人生照进光束的老师出一份力，同样也不舍与赫莉这个挚友分别。

“戴维先生不来找我们一定有自己的考量，我们考虑这些也没用，先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再说吧。”

赫莉笑了笑，只是当初是为戴维找的理由，现在却是为自己。

佩妮闻言没有说话，默默点头，抓起佩刀起身。

赫莉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对方完全消失在视野里这才长叹一声。

当初为了帮到戴维所做的努力，不知不觉间已经变成了她自己的事业。

她希望信任自己跟随自己的人都能过上自己承诺过的生活，为此她甚至能够放弃那个初心。

总算能够理解戴维先生故事里那些连死都不怕的人了。

承诺，责任，理想，与这些比起来死亡似乎确实没那么可怕了。

……

海军本部，战国、卡普、鹤齐聚一堂。

“什么？公开处决艾斯，宣布他的身份？你疯了吗？罗杰那次还没吸取教训吗？”

卡普拍案而起。

憔悴许多的鹤中将，也适时开口。

“没有其他更好办法吗？战争是会死人的。”

战国扫了卡普一眼，在鹤中将身上一顿，眼中歉意只闪过一瞬，随即恢复了冷硬无情。

“总有一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海军最重要的职责就是消灭海贼，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孩子孙子，是至亲之人。”

“你！”

卡普哪里不知道战国是在点自己？须发皆张宛如愤怒的雄狮。

连一旁的鹤中将闻言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战国丝毫不顾两位多年好友的不满，冷着脸不容置疑道：“赤犬发来电报，说他们快要到了，我不希望在计划完成前有任何人去找黑胡子麻烦。”

“哼。”卡普冷哼，没有回话，起身就要走。

战国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有冷光闪烁。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关系到整个世界的未来。以前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发生，这一次不一样，我不希望有人做傻事。记住，不服从命令的海军不是海军。”

卡普脚步一顿，不可置信的望向战国，连鹤中将也惊讶于这位老朋友的态度强硬。

数十年的交情让他们再熟悉不过，他们十分确信战国是认真的，如果有人敢不听命令，哪怕他是卡普或者鹤中将，都会迎来战国的雷霆手段。

“我还没有得到回复。”

战国冷着脸直视卡普，面对愤怒的卡普，毫不相让。

一旁的鹤中将生怕卡普轻举妄动触怒战国，连忙起身打断了他们。

“我没问题，不过我那孙女。”

“放心，你的孙女会没事的，如果事后她有任何损伤，哪怕追到海的尽头，我也会将黑胡子抓来交给你处置，并当场以死谢罪。”

鹤中将张了张嘴，最终轻叹一声，默默点头。

他是认真的。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战国，清醒、理智、但行为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疯狂。

“你呢，卡普？我在等待你的答复。”

卡普迎着战国的逼视，突然觉得这个交往数十年的老友是那么陌生，他捏紧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最终却只能咬牙点头。

“知道了，战国元帅。”

他特意加重元帅二字，战国对此却并不在意，只觉得突然一身轻松，长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