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我会拿命护你(1/1)
“不是,是饿的。”
“饿的?”
“嗯。”
怀里的人声音有些虚弱,听起来倒像是在撒娇一般,娇娇糯糯的与平日清丽的声音完全不同。
看不见她的脸,赵玉脑中自动带入她喝多的样子,一时心如擂鼓。
宋南絮依偎在他怀里,听到他急促的心跳,细眉蹙起。
好吵!
拿手按了按对方的胸口,找个合适的位置又靠了上去,静待体力恢复。
赵玉被她绵软的手按着胸口,原本脑袋上绷着蜘蛛丝就容易断,如今她还非要在上头蹦跶。
“你在做什么?”原本清冷的声音夹着一丝暗哑。
“我用手垫着舒服点。”
原本的心跳就震的她太阳穴嗡嗡作响,眼下垫了只手,不但没有变好,反而更夸张的蹦蹦哒哒。
行叭!
做人要知足,人家愿意扶着自己就很不错了,还嫌人家心跳,多少有点矫情了。
“咕噜······咕咕······”
肚子一阵长鸣。
“这是真饿了。”赵玉有些好笑,松了口气,无奈道:“你早上就吃了一点,不会中午也没吃吧?”
“中午没来得及……咕噜~”
宋南絮肚皮震天响,靠在他怀里。
他憋笑时胸腔微微震动,弄得有些脸痒痒的,面皮也有些发烫,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将地上的拐杖捡了起来递给他,“走吧,我好了。”
怀里突然一空,心里也跟着空,早知道刚刚就忍一忍不要笑……
两人并肩而行,由于太黑了,宋南絮盯着地上的路,小心引着他走的不快。
赵玉被她拉着,顿了顿,还是问了句,“今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就是多跑了几户卖豆芽,耽误了。”
宋南絮笑了笑,不打算说实话。
在她看来,赵玉和明哥儿都一样,是个弟弟,与其说出来让大家担心,还不如不提。
接下来几天她也不打算去县里,先观望一下再说。
就是给揽月斋供货成了一大难题。
明哥儿每天早上要和张老爹进山,赵玉就更不行,腿都没好,余下两个小奶娃……思绪开始飘远。
赵玉抿着唇跟在她身后,他能感觉到今天肯定发生什么事了,但是她对自己闭口不谈,是因为不信任?
见他越走越慢,宋南絮拽着他衣袖的手被越拉越高,直到对方不走了,最终停住。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才不愿意同我说?”他的声音轻轻的,夜风一吹都能散开。
天太黑,宋南絮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莫名觉得他很悲伤,就如同当初见他的那种破碎感,四面八方朝她挤压过来,似乎她下一句话重一些,对方就能原地裂开。
“没有,你别想多了。”
对方没再说话,宋南絮却能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沉沉的目光。
“咕噜~”
两人短暂的沉默,被肚皮抗议声打断。
赵玉轻轻叹了口气,没再强迫她说,“走吧~先回家吃饭。”
接下来一段路,两人都不再说话,直到快到院门口,赵玉突然将她拉住,“不管你信不信,我会拿命护你。”说完拄着拐杖快速的往家里走。
宋南絮呆呆的站在原地,
这就是救命之恩,以命相抵?
明哥儿拉着两个小的提着盏灯笼出来寻他们,见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院子,明哥儿这才松了口,连忙迎了上去。
“阿姐,你今天怎么这么晚?”
宋南絮伸手拉住乐姐儿求牵的小手,笑道:“有点事情耽搁了。”
“什么事耽误这么久?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明哥儿拧了拧眉追问。
“哎呦~就揽月斋试菜久了点,然后又跑了好几个地方,等回来的时候就这么晚了。”
“那~”
“饭好了吧?我饿死了,先让我回去吃饭。”
宋南絮见明哥儿还要问,麻溜的推着他进了屋子,指挥他盛饭,自己在桌边坐了下来。
晚上宋南絮满满当当吃了两碗米饭,才算活了过来。
吃过饭,等所有人都回了屋子,看着乐姐儿睡着后,宋南絮才开始洗漱。
“嘶~”掌心的伤口一泡水就疼。
好在家里灯火暗,吃饭的时候大家也没瞧出来,不然明哥儿肯定要缠着自己问个清楚。
宋南絮左手别扭的搅着洗脸帕子,单手将想将它拧干用来擦脸。
“叩叩······”
赵玉站在门口轻轻扣了扣门扉,“能进来吗?”
宋南絮望着赵玉愣了下,笑道:“可以啊,你怎么还没睡?”
赵玉挨着她身边坐下,手里的拐杖搁置到一旁,将盆子的帕子捞出来拧好,又递给她。
“给。”
看着她不动,唇微微弯了弯,“是要我帮忙?”
他一弯唇,宋南絮就看到他下唇上浅浅的伤口,按理说唇上的伤原本是不好分辨。
可他的唇薄,那伤口比其他地方肿胀些,边缘也有些泛红,看起来就像是被,被咬伤的。
“不,不用了。
宋南絮突然有些心虚,左手拿着帕子擦脸,莫名的开始不太好面对赵玉。
那天晚上,他嘴上真的是自己咬的 ?
喝了酒的自己,这么生猛?
赵玉见她把脸闷在帕子里来回搓,面颊都红了,无奈的将她的帕子扯了下来,“再擦下去,就要破皮了。”
“呵呵呵~”
宋南絮讪讪的笑了笑,视线又落在他唇上,薄薄的唇,绯如蜜渍······
咬起来口感是不是还阔以?
可惜那天喝的太多,完全想不起了······
“手伸出来。”
“嗯?”
“我帮你处理下伤口。”见她盯着自己发呆,干脆将她的右手翻了出来。
掌心蹭了一大块皮,通红一片。
他眼眸划过一丝心疼,从衣袖里拿出一瓶药膏,细细的替她抹开。
他的动作很轻,像片羽毛一样搔的手心痒痒的。
宋南絮缩了缩手,强行将自己的视线从他唇上挪开,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吃饭的时候,平哥儿端水给你洗手,你不洗就知道了。”
赵玉垂着眼眸,仿佛捧着什么上好瓷器一般,一边抹药,一面轻轻朝着她手心吹了吹。
等全部擦好,复而抬起眼眸问她。
“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