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秦渊的试探（1/1）
青山市人民医院，308室，精神科。
“今天早上，身上又多了新的伤？”
看着坐在桌旁的秦渊，邵医生的语气，有点怀疑。
昨天，这个患者刚过来的时候，他判断这个患者应当是边缘性人格障碍，并且在与他交流一段时间后，让他去休息了。
结果，当这个患者再次出现的时候……他的表现就完全不同了。
昨天，他没有揭穿这一点。
很多精神疾病，是会有波动性和周期性的。
就是俗称的“不发病的话还是挺正常的。”
这时候如果被揭穿，患者可能会否认、辩解……
也可能被刺激到，导致病情变得严重。
尤其是在双方没有建立起充分信任的初期，以安抚为主，构建医生和病患双方的信任，对后续治疗是非常有必要的。
“对……”秦渊点头：“会不会是我梦游？”
犹豫了一下，好像有点难以启齿：“梦游的话……找个东西束缚起来再睡觉，会不会好点？”
秦渊是故意这样问的。
如果上一轮怪谈副本，自己作为一个新人还不会有太多关注。
那么这一轮，其他国家的重点，必然会放在自己的直播间上。
无论如何，史无前例的SS级通关，不受到重视才奇怪。
如果自己不慎露出……，很可能就会为其他国家的对策组提供通关思路。
秦渊并不是什么圣人，作为龙国人，他帮助龙国天选者通关是因为他的家国情怀。
其他国家……与他有什么关系？
所以，他的言行中，一直有所收敛。
在理清思路之后，他只会通过场外提示的机会，一次性将所有线索提供给龙国对策组。
绝对不给其他国家对策组，蹭思路的机会。
实际上，他已经猜到……自己身体里，还住着另一个灵魂。
既然这个身体本来就叫秦渊，那么，另一个灵魂，就是外来者了……或者，是这个身体原本的症状，就是多重人格。
苏珊所发的律师函，其实就是一个幌子……房屋腾退，所谓房屋，也可以叫庐舍，屋舍。
而庐舍，也可以理解成肉身。
律师函本质上……所要求的是肉身让渡！
或许两个灵魂之间另有什么约定，比如需要定时轮岗之类？
但显然，自己是不清楚的。
而且……有约定也跟他这个天选者没关系。
他又没签字。
重名而已，很罕见？
对他来说，现在比较迫切的问题，是确认这个副本中，究竟哪些人是对他通关有帮助的，哪些人会构成通关的阻碍。
如果说，上一个副本中，所有角色的立场都相当鲜明，那么这一个副本……各位角色的立场，显然就非常的含糊不清。
比如，面前的精神科医生，邵迅。
邵医生显然有些纠结。
如果以边缘型人格障碍来说，是不需要上束缚衣之类措施的。
这种患者通常具备一定的自控能力，只是控制方向偏了而已……
但如果考虑到自己有误判的可能性……
“也可以。”邵医生斟酌着说道：“只是，穿上束缚衣会有一些拘束的感觉，或许会导致你睡不着觉。”
“这个没关系。”秦渊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只是确认了医院可以提供束缚衣。
在不开药的情况下，很多精神疾病的治疗都是依靠对话进行。
恰好，秦渊需要获得一些情报，而邵医生也需要通过谈话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存在问题。
“昨天我爸过来接我回去的时候……他好像有点不高兴。”聊了一会儿，秦渊做出被邵医生“打开心扉”的样子。
秦渊并没有直接询问“他跟你说了什么”这样的问题，因为这会让医生担心说出口的话会离间他们的家庭关系。
很多心理疾病都是家庭原因导致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就可以无视双方的关系——恰恰正是因为有着这种亲密关系，很多小患者才会有所顾忌，最终出现问题。
所以，秦渊做出的表态是——我们之间已经出问题了，我很苦恼。
暗示……快主动告诉我你知道的东西，我需要你的帮助。
“能具体说说吗？”见秦渊抛出话头，邵医生很主动地接住：“你感觉他的什么表现让你觉得他是不高兴了？”
边缘性人格的症状之一是多疑。如果能够接住他的疑惑，让他自己想明白，会好很多……
对此，邵医生还是很有信心的。
“我说不好……”秦渊吞吞吐吐：“在路上，他没怎么和我说话。”
“回家之后，他给了我一封……律师函，内容是让我把自己的东西从房子里搬出去。”
他刻意把苏珊从这个情景里忽略掉了，也完全没有提及昨天在医院的遭遇。
爸爸妈妈是同谋，这件事是确定的……家里是父母的领地，其中的异动想要瞒住他们几乎不可能。如果有这个能力瞒住……干嘛不直接对他们的好大儿夺舍？
但这并不意味着父母的立场站在苏珊那边。
至于医生的立场……就更不确定了，他现在无法判断，医生是否知道苏珊的存在。
无论医生站在哪个立场，秦渊这样询问都是毫无破绽的。
“让你从房子里搬出去？”
邵医生非常意外。
从昨天的情形来看，这个父亲对孩子还是很关心的。
回家后，反而做出这种事情……
患有精神疾病的人，心理往往是很脆弱的。面对这种重大打击，秦渊还能坚持今天过来复诊……
说不定自己真的看错了，他只是有一些情绪上的问题？
“也没什么。”邵医生决定实话实说：“他问我怎么没有发问诊注意事项那个小册子。”
“我告诉他你来这里诊断过，已经拿到过问诊手册了。”
秦渊默默点头。
“我可能有点失忆。”他苦笑了一下：“都想不起来第一次什么时间来的了。”
邵医生宽容地笑笑。
“没事，情绪会影响到人的记忆力，你现在记忆力可能稍微差一些。”
“我查查啊……”
“第一次是8天前，不过不是我。诊断完后，可能当时效果不太好，你要求医院给你换了医生。”
“不过，其他的记录我不能审查。”
………………
看来……秦渊这次是真的拉了。
八嘎国对策官暗笑。
这轮怪谈副本的难度这么低，他竟然至今没有看出关键问题……
明明是双重人格啊！
都快把答案写脸上了！
果然离开神器，就是个废物！
哪像我八嘎国的山下葵？她已经明确指出这是第二人格想要主导身体的副本了。
虽然上一个怪谈副本，山下葵只是通关而已，没有获得国运加成。
但再上一次，她可是A级通关的！
这一次，山下葵在这么早的时间就看破怪谈谜题，这一次很可能也获得A级评价！
对策官看着面前展开的山下葵、秦渊两个直播画面。
山下葵也在邵医生的面前，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感觉到身体里有另一个人。”
“邵医生……请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