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冥神的工作（1/1）
在与八嘎国对策官的交易中，秦渊当然没有说出全部的推测。
他只是说出了“刚好”能够引发八谷大翔遭受致死量污染的推测。
这也是测试的一部分。
实际上，他还有后续的推测。
迄今为止，副本的通关要求其实不算明确。
死亡看起来是很明确的通关要求——但是，缺乏主语。
大部分情况下，默认这是对天选者的要求，只是在复制体可以转化为主体的前提下，就未必了。
或许复制体的死亡，同样可以达成这个条件——但会有一些潜在的限制？
这需要后续的测试才能确认。
另外，就是离开——这一点，尚没有什么信息。
副本对付天选者的机制已经比较清楚，一方面在天选者能够发现的线索中设下埋伏，如果因此联想到某些方面的信息，就会导致污染和死亡。
另一方面，就是给天选者设置了一个对手——一个最了解他的对手。
或者说，这个对手，就是天选者本人......
除了没有神器、没有国家提供的力量支持、没有场外提示。
但无关紧要。因为复制体如果离开最初遇到的那个天选者，他就完全不会出现在任何直播画面中。这对于天选者来说，将会是一个致命的、完全无法追踪的刺客——他了解你的所有弱点，你和对策局都无从得知他做了哪些准备。
而且从八谷大翔的情况来看，复制体知道真相，并不会遭受污染。这已经是一个巨大的优势了。
什么都不做、任凭事态发展下去，其他天选者也会逐渐想明白这里一直发出的暗示。但时间方面并不确定。
任由事态发展，肯定会走向规则怪谈所引导的那个结局——所有，至少是绝大部分天选者死亡，复制体存活。
然后，要么是这些复制体都无法离开——这是最好的结果。如果他们都能返回蓝星，对于蓝星各国来说......恐怕就是毁灭式的打击了。
复制体显然不是什么活人......
所以，他将一部分信息公开。
在这种压力下，必然有许多国家会将各种信息告诉天选者，他们极大概率是提供误导的信息，或者干脆让天选者不去思考、专心寻找出口？
而这样的误导信息，就可以五花八门了——
这个副本，就会产生更多的变化，天选者之间也可能产生攻击行为，但也会有更多的天选者活下来——至少在谎言被戳破之前活下来。
打破副本既定的剧本和循环，出现变数才有找到出口的可能......
自然，他也给龙国的天选者，准备好了一个逻辑还算完备的谎言——极大概率能够应对后续发现的新的线索。
他回头看了八谷大翔和罗威尔一眼，八谷大翔已经转正了，而罗威尔却还没有。
“丁组长。”他拍了拍墙壁，手中提着的、从最初那个房间拿到的灯晃了晃：“我需要一次提示。”
..................
哲人国。
昏迷人员的数额，在一段时间的攀升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灯塔国对策局紧急派遣的专家组已经来到这里，开始工作——他们需要调查出异常问题的起因。
情报部门倒是只派遣了不多的几个人过来——毕竟，他们有一些人早就已经在哲人国了。
虽然他们的人未必是灯塔国的国民......但总的来说，“我们对员工没什么歧视，如果硬要说的话......”情报部门负责人是这样说的：“那就是歧视灯塔国国民，反倒是其他国家的员工我们更喜欢。”
这个笑话太冷了，又或者是当时的气氛过于凝重，以至于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跨国视频会议中，几位高官还是过了一小小会，才露出会心的微笑。
为了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有大致的了解，灯塔国对策局的专家们，也见到了一些情报部门的“当地员工”。
“我当时和朋友在广场上，看到统领......”这个“员工”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情报部门人员，急忙改口：“不，前统领的演讲，就停下来观看了一阵......他是在听完前统领的演讲后就有点精神不振，告诉我他要回家，然后忽然昏迷。他昏迷后还是我把他送回家的。”
“当时他有没有说别的什么？”负责这一组的对策局专家询问：“特别是在他昏迷之前。”
“一次性说全，不要让我们总是问！”情报人员冷漠地看着他：“我们很辛苦的，没有那么多时间！”
“是是，他说......”哲人国的这个“员工”有点畏惧地望了情报人员一眼：“他说这次终于成功了，然后还说什么画出来了。我没听懂。”
“这次说全了？”情报人员粗暴地问。
“是的，先生。”
“好的，你先去跟其他人一起等一段时间。”对策局专家说道：“如果你想起了什么，最好快点告诉我们，时间有限。”
“那，那您之前答应我的......”眼看士兵过来，他着急地询问情报人员，但声音不是很大。
“我是很有信用的，放心就好。”
士兵带着这个“员工”退场。
实际上，这个“员工”是跟其他目击者一起被传唤的，但其他人接受询问的时候，情报人员并不会出场——他只是确保这些“下线”能够将所知道的信息全部说出来，并且作为基准与其他信息交叉对比。
“你答应了他什么吗？”在下一个接受询问的人员进来之前，专家一边审查电脑上的资料，一边跟这个暂时的同僚聊上几句：“我看他好像很怕你，你不会没给钱吧？”
“这些下线不用给钱。”情报人员大大咧咧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我只是跟他说，如果他表现好的话，可以优先接受他们的移民......再加上吓唬几句，就可以了。”
“毕竟，我们的预算也卡的很死，这种等级的哪有什么预算。”
“哦？可我听说我们已经拒绝接受移民申请了。”
“总有特例嘛。而且......”情报人员笑了笑：“我只承诺优先，不是吗？倒是你......有没有看出什么有效的线索？”
“有的。”专家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很多人在昏迷之前都说了成功或者类似的词语，其次出现的是咒骂......嗯，是骂我们的，看起来这里的管理不是很到位......”
“在这之后的是画出来了......似乎他们有某种集体幻想？还有冥神、哈迪斯、皮格马利翁......”他停顿了一下，做了一下解释：“冥神哈迪斯在演讲中也出现过，至于皮格马利翁......倒是没有。”
“还有一个出现频率很低的词语，是神器。”
“从这其中能看到什么？”情报人员皱着眉头：“要我说，不如等等另一组的结果......他们很擅长击溃人的薄弱环节。”
专家正要为自己的专业性辩解，忽然他听到外面传来几声枪响。
保护他们的士兵对他们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打开手中微冲的保险。
门开了。
一个蓄着白胡子、拄着鸟头手杖的老者进入屋内。
“举起手来！”士兵将微冲的枪口对准来人：“你是谁？”
专家和情报人员对了一个眼神，情报人员摇摇头，放在腰部的手悄悄摸到手枪。
不是他的下线。
“不要那么紧张，孩子。”
老者淡定地走到接受询问者的位置坐下：“你总得让一个老人家先休息一下......”
“毕竟，我刚走了很远的路。”
似乎威胁不大......对策官没有放松警惕，他注视着老者，手在电脑上敲了几下，接通外部的监控。
一只体型硕大的、有着三个脑袋的狗，刚咬断某个士兵的脖子，它抬起头，隔着监控，似乎笑了笑。
“哦，介绍一下，你看到的是刻耳柏洛斯。”老者微笑着说道：“它在家憋坏了，所以我带它来玩一会。它在跟你打招呼呢。”
刻耳柏洛斯......专家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只是暂时想不起来。
但是显然，外边的这只狗，很危险。
只可能是诡异！
他想发出警告，但声带似乎松弛了，只能发出“赫赫”的声音。
士兵也看出了不对劲，想要开枪。
枪管在他的手中风化，变成一堆铁锈飘落到地上。
“哦对了，自我介绍一下。”
老者微微笑着：“我是哈迪斯，来这里是因为......”
“有些工作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