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老大（1/1）

此后几天，霍少华竟然都没回来。

这正合莫笙歌的意，她巴不得他永远不要回来了，她可不想看到他。

木叶不放心她，每天都偷偷翻窗来看她，到黄昏又偷偷溜走。

他们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一直可以黏在一起。

“如果以后你见不到我了，你会怎么办?”莫笙歌问，拉着他的衣角，期待地看着他，眼中好似有星星。

“我会去找你，哪怕天涯海角。”木叶吻了吻她的脸颊，温柔又坚定地回答。

莫笙歌动情地吻上他的唇。

两颗心交织在一起，炙热又激烈，无声的碰撞。

他们吻了很久，久到两人的唇都微微泛红，却仍不舍停下来，反而愈发地激烈。

“哟，挺激烈嘛。”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不明意味的笑意。

莫笙歌一惊，推开木叶，看向门口。

一个熟悉不过的身影笔直地站在门口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你怎么……回来了?”她害怕地看着门口，声音已不知觉地颤抖起来。

霍少华走了进来，一手拎起床上的莫笙歌，准备扔在地上。

“住手！”木叶一手死死拉住他的胳膊，一手抱住莫笙歌，他的脸上有着不知所措，但更多的，竟是恐惧。

没错，是恐惧。

霍少华瞥了木叶两眼，他竟然松开了抱着莫笙歌的手，任霍少华把她重重的扔在地上。

迎面而来的不仅是身体的疼痛，更是一种钻心的痛。

她挣扎着抬起头，不解地看向木叶，眼中带着深深的疑惑。

她想要一个答案，她不相信他会任凭霍少华欺负她而不为所动。

她知道他不是一个懦弱的人。

“为什么？”莫笙歌盯着他，想要知道他内心的答案。

霍少华坐在她的床上，仍点了支雪茄，慢悠悠地抽了起来，露出一副看戏的表情。

木叶没有看她，只是跪在了霍少华面前，卑微地叫了声：“老大。”

这一声老大，让莫笙歌的头剧烈地疼痛起来，整个人仿佛被浸泡在寒冷的山泉里，冰冷，刺骨。

老大???

所以木叶其实是霍少华的人?

莫笙歌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蹲在木叶身旁拉住他的衣袖，脸色极其苍白。

“你说，是不是他威胁你什么你才这样的?”她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木叶仍低着头，沉默着。

“你说呀！”莫笙歌疯狂摇动着他的衣袖，眼眶微微泛红。

霍少华终于抽完了一支雪茄，他随手扔在地上，散落一地的灰。

“你，去把灰舔干净。”他散漫地指了指木叶。

木叶说了声“是”，就趴在地上舔干净了所有的灰。

莫笙歌僵在原地。

霍少华看着莫笙歌无措的表情，不由地笑出声。

“痛苦吧，告诉你个真相你会更加痛苦。”

霍少华眯着眼，清了清嗓子。

“你以为你和他的遇见是偶然吗？那你太天真了。你忘了你的父亲是怎么死的了?”

“你没资格提我的父亲！”莫笙歌眼睛猩红。

霍少华不理她，仍继续说：“是因为赌博吧?你的父亲因为赌博输光了所有的东西，最后还被人打死了，可真悲哀。”

“可是你知道木叶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莫笙歌不明白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父亲当年在木叶父亲工厂做工，受到他父亲提携成了经理。本来你们家的生活可以越过越好，可是你父亲却沉迷于赌博不能自拔，常常消极怠工。无奈之下，他父亲只好辞退你的父亲。但他父亲知道你们家庭情况，承诺每年给你们家一些补偿，不多，但足够你们生活。但是你的父亲却一次次去赌博，输光了所有钱财。最后，甚至在没要到额外的钱后，在一天半晚尾随他父亲上工厂顶楼将其杀害。可笑的是，后来他还是被人打死了。”

莫笙歌拼命摇头：“不，不是的，你空口无凭，凭什么这么说，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我胡”霍少华指着自己大笑了两声，“当年你父亲和他父亲先后出现在楼道的监控里，然后他父亲就坠了楼。你说，除了他，还有谁?”

“甚至，在警察来抓他之前，他就已经死了。”

莫笙歌眼神呆滞地喃喃：“不，他没杀人，也没赌博。”

“没赌博?”霍少华看着她，觉得很是好笑。

“没赌博，他会死?没赌博，你母亲会疯?没赌博，你会无家可归，来投靠我，做我的奴隶?”

莫笙歌眼泪悄然落下，她忽然想到，几年前，她和母亲无家可归，天寒地冻，差点要冻死在路边。

当她经过他的别墅时，他看到了她，给了她们两块面包，说有需要的东西可以来找他。

所以这天晚上，她敲开了别墅的门，他把她带了进去，承诺给她换一个城市读书和生活，不受一些人的骚扰。

而代价，则是做他的奴隶，以血为契，对天发誓。

这终究成了她后半生的紧箍咒，时时敲打着她，每一分每一秒都让她痛苦。

“你别说了。”莫笙歌瘫软在地，连哭都没有力气了。”

霍少华看向跪在一旁的木叶，说：“你说，你为什么接近她?”

“为了复仇。”这句话毫无温度，冷冰冰的，说话的人也没有任何表情。

莫笙歌感觉身上的血都冻得凝固起来了，她看着木叶，还是不敢相信，这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吗？他真的从头到尾对她没有过真心?

“所以，你要怎么复仇呢？”她绝望地问。

“折磨你，让你痛苦。”木叶仍低着头，只是语气冷得好似机器。

他怎么说的出这么冷血的话?

“你就这么相信他?怎么确定我父亲是杀害你父亲的凶手?”

“我只相信我知道的。”他抬起头看着她，寒气逼人。

说完，他靠近她身旁，抱紧了她。

莫笙歌微微一愣，本能想要迎合。

可他手中却拿着一把尖刀，无声地刺进她的身体。

血流成河……

眼前的一切都变模糊了。

莫笙歌最后看了一眼木叶，他手中的刀在滴血，而他，则笑着，看起来那样的快乐。

所以，永别吧，永远不要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