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你喜欢我吗?(1/1)
“小陈,你喜欢我吗。”
他方说出口,原本被压抑住的心突然高高吊起。
他以为他其实不太在意她的回答,无论她喜欢他与否,他都知道她对自己真诚而温柔,即使没有掺杂感情,只有理智,也是他曾经所期待的。
但是或许是因为陆时旧那句话,他总想要问个究竟。
从刚才一路过来,他便一直在意着。
一问出口,便更在意了。
陈仁捷一愣,情欲清醒了一大半。
喜欢有吗?有的。
对姜司无,对谢些逸和陆时旧,都有喜欢。
但不是爱情。
只是他们之间的相处很愉快,她喜欢和他们在一起的感觉。
末世里人们早已不会用以往那些世俗道德来约束任何人,更不会让自己去坚守那些虚伪又飘渺的东西。
她喜欢,她也坦然承认。
如果姜司无想要的是她所给不了的感情,她也不会强留。委屈自己也委屈别人,没必要。
“当然喜欢。”她将他推开一些,好让他们之间隔一段距离,以至于自己不会因为欲望上头而被他身上的气息而吸引。
“但是仅仅是喜欢。不是爱。”她说:“姜……姜司无,我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一个人,对你也是。仅仅是喜欢而已。”
“也许是我的心理障碍,我没办法像别人一样执着地爱一个人。”
在她被救出地下室,那个心理医生为她做心理恢复治疗的同时也发现了她心理上一直存在的问题。
因为她从小到大情感寄托及情感关注的人只有陈仁义。
她将亲情、友情、甚至是爱情全部都揉为一团,粗暴地塞进陈仁义那一个小格子里。
所以她根本无法分清喜欢和爱,干脆将所有好感归结为喜欢。
“我喜欢你,也喜欢陆时旧。现在我们说清楚了,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话……”
她的话还没说完,姜司无的吻就落了下来。
仿佛是为了阻止她再说出什么分离的话。
夜色刚好让她看清楚他的神色,没有方才的犹豫与难过,有的只是她。
他一如既往对她的欣赏和喜欢。
虽然她不会强求他留下,但是她也会为他没有离开而欣喜。
…….
是陆时旧。
她心一跳,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眼睛。
“时……时旧?”
她从来没有把那句一起来当真。
可是一路走来阴沉又后悔的陆时旧当真了。
他是在意什么呢?他明明不在意陈仁捷除了他还爱不爱别人。否则从她和谢些逸在一起他就会退出。
他只是希望陈仁捷的心里有他的一方位置,但是陈仁捷心里有他的位置吗?
有的。
否则她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当他想通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别的都不太重要——即使真的亲眼看到她和另一个人做爱的冲击比想象中的更让他在意。
可是他还是皱着眉等到了他们结束。
陈仁捷整个人被他搂在怀里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现在被他的目光盯得清醒了。
“时旧,你”
只是和她想象的争执不同,他看到她脸上的不耐,于是吻了吻她的颈侧。
“你说的,要一起来。”
…….
她想捂头叹气,而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距离答应陈仁义的一个小时超时多久了。
说出了要回去找哥哥的话。
殊不知男人是什么醋都会吃的。
即使是她哥哥。
如果她是那个昏庸的君王,姜司无也的的确确是个男狐狸。
只是本来体温就没有散下去,又跑了这一小会儿,浑身自然是更热了些。
她有些难耐地拉了拉衣领,喉咙里发出不自然地喘息。
陈仁捷原路返回,不知道陈仁义已经等了多久,她只能让自己跑得再快一些。
所以看到陈仁义的时候,她已经算是气喘吁吁了。
而此时的陈仁义看起来并没有因为等待而显得不耐,反而是很安静地待在一处昏暗的灯光旁,似乎是为了方便她找到他。
外套挂在手弯——没有穿,身上还是只穿着那件单薄的毛衣。
在这样的阴凉的夜里说不冷是不可能的,对于异能者的她来说这温度都有些低了,更不要说对于还是普通人的陈仁义。
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就是陈仁义一直在等她,怕她冷,于是将外套早早脱下来,他会在见到她的时候为她搭上。
分明是一个极其浪漫的场面。
她在脑子里这样想着。
而听到动静的陈仁义早就往她这边看了过来,见到来人是她,才淡淡一笑。
灯光只够照亮他的半张脸,但是他身上那件白色毛衣微微反射了些光,淡淡的白色如同一个光环一般,他就像是一个神圣而不可亵渎的神明。
同时这些光芒映在他的脸上,让他整张脸看起来都有一种若隐若现、若即若离的飘渺和柔和。
很久以前她对陈仁义只有依赖崇拜的时候,她一直在好奇哥哥会和怎样的人在一起,她想,那个人也会像哥哥一样温柔,和哥哥同样优秀,从此她会多一个叫她仁捷的姐姐。
可是即使是幼年的她也能意识到,如果哥哥有了喜欢的人,那么分给妹妹的感情就不会有那么多了。
她呆呆看着他的身影,他只消对她一笑,就让她忘记了一路跑来时想好的借口和道歉。
她愣在原地,思绪回到了她知道谢些逸死后被拦在谢家的晚上,她昏倒在地,记忆中熟悉的白色与现在的画面几乎重合。
而这个时候陈仁义也和记忆中一样朝她走了过来,已经停到了她面前。
她的喘息看起来像是被冷得哈气,陈仁义走近,如她所想的为她披上外套。
而在那一刻,那伸出去的手——毛衣下滑——裸露在衣服之外的、冰凉的手腕,就这样与她滚烫的耳廓相碰。
他的动作似乎顿了顿,又将手收了回去,连带着那件还未披上的衣服。
“哥?”
她看着他的动作,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
但是陈仁义突然用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和耳廓一样滚烫的温度,异常得难以让人不去深究。
陈仁义站在这里等了这么久,手自然是被吹得发凉的,冰凉碰上滚烫,陈仁捷敏感得一瞬间就移开了身子,和之前一样,像是要防着他什么。
这一瞬间,不只是陈仁义,陈仁捷自己也愣住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哥哥有这样防备的动作,还是下意识的。
“你的额头有些烫。”
终究是陈仁义先开口了,陈仁捷回过神,企图用拙劣的演技将刚才的尴尬一笔带过。
她随意碰了碰自己的额头,尴尬地挤出几个笑:“应该是刚刚跑过来有些累。”
的确是个很好的理由,但是陈仁义没有信。
他的手掌突然盖在了她的手背后,半握住她,将她的手认真地贴在额头上,让她自己去感受自己的温度。
“这里,”他说,然后带着她的手来到了耳廓,“这里。”
最后,两只手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停在了她的红得发烫的脸颊上。远远看去就像是陈仁义正捧着她的脸。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还有这里。”
“仁捷,你身上很烫。发生什么了?”
一个问句,不仅仅是问她这一个问题。
还追问着她今晚两次对他奇怪的躲避,以及突然的离开,更重要的是续上他最初那个问题,陈仁捷是不是已经不会再想他了。
而陈仁义不知道的是,他作为一个异性,陌生又熟悉的体温、不带一丝暧昧的触碰和温柔细腻的嗓音对于陈仁捷来说是什么。
她必须要一遍又一遍地压抑呼之欲出的荷尔蒙,压抑住自己不去被陈仁义的行为和话语吸引起注意。
但是这样的行为,只站在陈仁义的角度来说,就是她现在有了新的能力,新的生活,一个人也能很好地活着。
从前的她总喜欢赖在陈仁义的身边,像一只小猫咪一样,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事都想要缠着陈仁义为自己理理毛。
而现在她长大了,所以就毫不犹豫地离开他的身边。
陈仁捷这样想着,心里也会替陈仁义感到难过。
可是她要怎么向陈仁义解释呢,谎言是编不出来的,编出来也会被陈仁义戳破,所以她干脆说实话。
“哥哥,你知道异能的副作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