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灾民与暴民（1/1）
两人出门，一道黑影子阴影中浮现。
“直接汇报吧。”
“是，启禀大人。”暗卫开口，是一个女声：“您离开新川宫以后，二少主在新婚之夜被叫进宫去，现在还没出来，隔着宫墙都能听见主上骂人的声音。
六少主婚后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圆房，而今夜五少主也没有圆房，还被上官郡主把胳膊打伤了，太医诊断是脱臼，五少主谎称是自己摔的。
和夫人的义女宋舞对六少主娶妻一事十分反感还为此大哭大闹了一场。”
“内务厅那边呢为新来的一批夫人上课了吧，情况怎么样？”
“二侧夫人很优秀，七少夫人还好，但六侧夫人，确实和她自己说的一样，四书六艺，针织女红，都不太会，就这还不是最差的，五少夫人，做完丹川郡主别说诗词了，连成语都写不出来，字迹也和……五少主没什么区别。”
“他俩是真般配啊，你下去休息吧，联系一下六少主府中的暗卫，让她明晚来向我汇报，注意别暴露身份。”
“是。”
房间也归于寂静。
兄弟们都娶妻了，我这年龄也到了啊，是不是也该娶个妻呢，顶着夜色，青年揉着脑袋，就在锦衣卫的衙门睡下。
昼夜更替，又是一天过去。
夜晚，胸口绣着猎鹰图案的暗卫悄然进入，尹月的房间。
“大人。”
“六少主和夫人为什么不圆房？”
“好像是六侧夫人不想圆房，不过六少主对外一直说自己身体不好，主上和夫人也没有强迫的意思，她一直觉得两天后的书考当天就是六少主的死期，她一直等着这一天，待六少主死后，回家与家人团聚。”
“尹峥呢，有没有什么异常。”
“六少主最近功课格外努力，常常研习到深夜，应该是在准备书考。”
“你下去吧，你消失太久容易被人察觉。”
“是，属下告退。”
“书考书考，尹峥你如果想出人头地，这主上亲自主持的书考就是最好的机会，你最好给我个惊喜，不然真得把小十一塞到主位上。”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书考来了，主上亲自主持书考这对少主们来说可是个出人头地的好机会。
锦衣卫的镇抚司内，青年也在等待着消息。
“有消息了，大人。”贺旭军从门口跑进来：“这次书考的头名是六少主。”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青年点点头，壮汉退走，关上房门，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大人。”来人穿着厚厚的斗篷看不清男女。
“你就这么出来了，现在可是白天。”
“主上主持了书考有些疲惫，现在已经睡了，这是书考中少主们的卷子的抄写版。”
“好，你先回去，别露出破绽。”
“属下告辞。”
尹月仔细看去，首先是老五的。
“这不成句子啊，驴唇不对马嘴，浪费纸张。”把卷子团成一团，扔进准备好的火盆里。
下一张老六的，文笔很好，一看就是下了大功夫的，利用三川对比说出对赋税的改革，只是有点太理想化，但已经很是难得。
纸张变成一堆飞灰，老七的也让青年一起扔进去了，浪费纸。
老九看的出来应该是有认真思考，但想写什么完全没看懂而且篇幅很小，十少主则是在卷子上倾诉了对娶妻纳妾的向往，希望多多纳妾，十一少主默写了一首古诗，没默写全。
这种货色的对手真的需要熬夜苦读嘛！青年看着面前的一堆飞灰。
铛！铛！铛！
门外发出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一个身穿白虎服的壮汉进来。
“大人，宫中传来消息，川夫人病倒了，现在各个少主已经带着各自的夫人赶过去了。”
“去查一下病因，是否是有人投毒，把所有去侍疾的人员的名单还有所带的物件清单送过来。”
“是。”
“多事之秋啊，出去走走吧。”没有穿锦衣卫的官服，一身青色常服，一把折扇，风度翩翩的浊世公子来到坊市。
“饼子，刚烤出来的大饼。”
“小面！来自丹川的小面，吃上一碗浑身舒坦。”
“墨川的貂皮啊，看来看看啊，咱这可是整张的皮子！”
坊市还是这么热闹。
小面看着不错，香气扑鼻，热气腾腾，带着红汤让人不由得食欲大动，尹月寻个位置坐下。
“客官，来点什么。”摊主是一个个头不高但是看着精壮男人，青年一落座便迎了上来。
“来你们这儿最招牌就好，再来个小菜。”
“好嘞，丹川小面一碗！辣子鸡一道！”听的出来他很努力的在改丹川口音了，一个人的小摊，却还嘹亮的报了一嗓子菜名，才去给尹月煮面。
“中气十足，老板最近生意不错。”上午时分摊位上人不多。
“勉强说的过去吧，不做咋办。”把准备好的面条扔入沸水，在烫上两颗小白菜，几个麻利的动作男人做的精熟。
“挺地道啊，老板丹川人。”
“是啊，几年前丹川洪涝，我逃荒来到新川，幸亏还有这小面手艺，讨口饭吃，客官您的面好了。”男人手脚麻利，上面的同时还拿着肩膀上的毛巾擦了一下桌子。
青年尝了一口。
“怎么样？”
“挺辣的。”
“哈哈，丹川的口味就是这样，您稍后鸡马上就好。”
很快菜也上来，炸好的鸡块带着鲜红的辣椒，卖相看着十分诱人，可还没等到尹月好好品尝，就被一阵嘈杂打断了。
“老板，老板。”一堆灰头土脸的乞丐，围住了摊位。
“您也是丹川人吧，救救我们吧。”一个流民抓着男人的胳膊：“丹川遭了灾，我们跑到新川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好好，没事咱都是丹川人，我能力有限，但先在我这儿吃口东西，热乎热乎。”男人很热情，但摊位上坐不了这许多客人，于是便让灾民端着面碗蹲在摊位前，慢慢的摊位边的灾民越积越多。
尹月已经吃完，只是在旁边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对不起啊大家，我今天的面已经给大家都煮完了！”没过多久男人今天的存货全部见底。
“我们还没吃上呢！”还没吃上的灾民拿着碗把小摊团团围住。
“可是我今天真的没有面了啊。”男人慌忙的解释。
“我不管！他们都吃上了！我们凭什么吃不上！再说大家都是丹川人，凭什么我们在受灾！你在新川享福！”慌乱之中，不知谁推了男人一把，男人后退两步栽倒在地上。
青年的表情从玩味儿变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