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调查（1/1）
“你好，李真先生，您涉及到一件我司正在调查的重大案件，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明媚的阳光下，走在街上的李真此时的心情却并不明媚。
他一出永华就直奔黑星，打算借用那里的全封闭实验场对自己身上的能力、秘密做一下调查研究，结果却在街角处被一队身穿制服的安全局警员拦下。
“调查？我有什么可调查的？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李真皱着眉，语气不是很友好。
“那您看看这个……”
一个面容刚硬，胡子拉碴的中年警员伸手展开一道光幕，投射到李真眼前，上面开始播放一个视频。
“这是！？”
李真脸上的不满僵住了，眼睛剧烈收缩，视频里的内容他再熟悉不过了，竟然是那片诡异的灰色空间！
枯寂的废墟，阴郁的色调，还有面容狰狞的脓肿腐尸一样的怪物，除了场景不同，以上一切相似的元素无不说明，这就是把他牵引进去很多次的废域。
中年男警员锐利的眼睛一直紧盯着李真面部的表情，看到他流露出震惊的神色，心中了然。
“看来您对这内容很是熟悉？介不介意到我们局里聊聊？”
李真沉默地扫视了一眼周围围着的警员，不发一言，冲中年警员轻轻点了点头。
……
绿茵市警局。
“请坐！”
一名靓丽的女警员给李真倒了一杯茶，放在宽大的桌子上，对他温和一笑，然后走开。
李真谢过女警，视线投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三个男警员，最后集中在看起来似乎是头头的中年男警员。
“关于这个视频里的内容，我想你肯定不陌生，能和我们介绍一下吗？”
浑厚且宏亮的声音传到李真的耳朵里，中年男警员原本锐利的眼神此刻却变得温和，冷硬的国字脸也随之变得柔和。
“……关于这个空间，其实我也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里死寂一片，像个被毁灭的世界一样，还有隐藏在黑暗中的怪物，我甚至差点被它们杀死。”
李真沉默着组织了下语言，大致地描述了那个地方的特点。
“还有呢？”
中年男警员温和地问道。
“还有什么？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李真先生！请不要隐瞒事实，您进入那片空间很多次了吧？”
中年人的声音依旧温和有力，却在不知不自觉中制造了一种压抑感，让李真开始变得有些紧张。
“你怎么知道？！”
李真的嗓音有些尖锐，像是被人识破谎言后下意识地反问。
“张文，把记录给他看一下。”
中年警官扭头看向负责收集线索的警员，吩咐了一句。一旁录着像的警员忙不迭地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李真，另一个负责做笔录的男警员则在纸上唰唰地写下几个字。
李真接过文件，翻开一页一页地看着，脸上的震惊越来越多，这份记录几乎记录了他从家里出去的所有事件，包括他在哪些商店采购过防卫武器，在哪里吃过饭，经过的地方等等，分条目、次序工整地记录在册，简直是24小时无间断地监控着他的一言一行！
“你们监视我！？”
他愤怒地看向三人，怒火简直快要从胸腔里溢出来，同时内心也有些后怕，思忖着自己有没有说过什么暴露自身秘密的话。
“我很抱歉，但这次案件确实十分重大，波及无数人，不瞒你说，全联邦已经有超过八千万人在同一时间失踪了，而仅在绿茵市就有几百人在同一时间失踪，超过一半的人死亡，我们对您的调查是非常时期的不得已举措，请您谅解！如果有什么不满，您可以向公诉司举报，哪怕撤我的职，我赵连华也一定要找到这案子的真凶！”
中年警官赵连华诚恳地向李真道歉，这件事是他指派警员进行调查的，也该由他进行道歉。
“呵，说的倒轻巧！”
李真仍然有些愤愤然，他想着：如果真按他说的，向公诉司举报他，怕是什么用处也没有，反而还会被他们报复吧？
赵连华叹了口气，也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怒火一时半会儿是散不完的，可问询还得继续，他继续开口，
“请告诉我们您在那片空间里面的遭遇吧，这对我们的调查真的很重要。”
李真愤愤然地喝了一口茶，滋味还不错，接着闭眼缓了一会儿才开口答复，
“……我是进去过几次，被那怪地方无声无息地吸入进去，每一次都遭遇了很危险的怪物，而且它们似乎正变得越来越危险，所以我在逃出来之后到处购买防身的东西，这一点你们可是调查得很清楚。”
他呛了一句警员们，也不看他们尴尬的表情，继续描述，
“那里面似乎是现实空间的复刻，反正除了破败些、没有人烟外，基本上和外面没什么区别。”
“难道是现实空间的倒影？”
做笔录的年轻警员插了句话，引得其他三人都看向他。
“现实空间的倒影？”
赵连华看着他，以为这老小子有什么高见。
“嘿嘿，别盯着我看啊，我就是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本星际游记上有这么一段。”
陈姓警员摸着稀疏的头发笑了笑，一副不好意思的摸样，让其他几人有些无语。
“你仔细讲讲那本游记的内容，或许对我们有一定的帮助。”
赵连华思忖了一下，觉得听他讲讲也没什么，毕竟星际冒险者留下的游记虽然往往有些夸大，但说不定能给他们一些启发。
陈姓警员腼腆一笑，笑容在不修边幅的脸上怎么看怎么油腻。
“那我就讲讲，那本书的名字我忘了，内容也有些模糊，只记得主角在探险的过程中，和伙伴一起误入一片奇异的小镇里，那里的时序颠倒，环境和外界别无二致，甚至还有和外界一样过着平静生活的人，要不是主角一行人遇到和他们一模一样的人，他们甚至分辨不出来两个世界的差别……”
“老陈，说重点！”
赵连华打断了他，催促他快点。
“别急嘛，这就继续。”
老陈嘿嘿笑了一声，模仿着古时候说书人的口吻，
“他们发现相同外貌的自己后，也被那些人发现，然后恐怖的一幕就发生了，整个小镇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似的，镇上的居民们血肉增殖变成恐怖的怪物，嘶吼着扑向他们，于是冒险者们疯狂逃跑，历经磨难，才终于摆脱怪物的追杀，然后进入到一片黑暗的森林中，在这儿他们遇到一名有着金色魔法的巫师，所幸这位巫师虽然冷漠，但还是个好人，他告诉他们：迷途者，你们是从现实空间中的裂缝误入此地，这片领域是至高力量在拟造的现实投影，想要出去需要……”
“需要什么？”
几人都被老陈吸引了注意力，年轻的警员张文更是急切地追问。
“嘿嘿，需要……，这个嘛。”
老陈对着赵连华挤眉弄眼，暗示着什么。
“继续说，今晚我请客，行了吧？”
赵连华无奈地给出承诺，知道这老小子又逮住机会敲他竹杠，就因为他和老陈是一个师傅带的，以至于这老小子在他面前总是没个正型。
“那感情好，还得是师哥儿大气，你两小子今晚有口福了。”
老陈假作恭维，夸了师兄两句，他还把李真也算在了赵连华请客的人里面。
“赶紧的！继续讲！”
赵连华没好气地催促着老陈。
“嘿嘿，好嘞！”
“……只见那巫师说道：你们想要出去，必须得集齐四方镇物，开启封印，之后才能打开脱离之通道。”
老陈说完，就不再继续开口，让等着他下文的三人有些发懵。
“就这样？没了？”
李真忍不住出声询问，可得来的确实老陈肯定的眼神。
“你小子别给老子得寸进尺啊！还有没有要说的？赶紧的！”
赵连华有些怒了，这老小子怕不是想挨揍！还搁这儿闹呢！
“没了，真没了……，一点儿也不剩了，我以前就看到这儿就没了下文。”
老陈说这话也有些愤愤然，显然对游记作者的断章行为怨念满满。
“……”
赵连华深吸了口气，感觉自己血压高了起来，强迫自己按耐住拳头的躁动，低声对着老陈说了句‘明天格斗室见’，浑然不顾老陈勃然变色的表情，自顾自地转移话题，
“虽然这故事没什么新意，但多少有些启发，或许李真遭遇的那片空间是某种未知的科技手段，像那什么镇物，说不定是什么精密仪器的关键节点，效果类似陈昂教授发明的空间稳定器；还有封印，大抵是利用某种仪器进行了空间封锁，只要能探测出数值，联邦的科学部大学者们肯定能迅速找出解决办法，不足为惧。”
说罢，他又看向一旁沉思的李真，
“李真，你是当事人，对那片空间比我们在场的人都要更加熟悉，有什么看法能和我们说说吗？”
听到赵连华的询问，李真‘啊’了一声，像是被人从幻想中惊醒，有些讷讷，
“啊？哦，问我啊……，其实……，其实我也挺倾向于你说的，那片空间是被什么科技手段制造出来的。”
“这样吗……”
赵连华紧皱着眉头，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他总感觉真相其实没那么简单。
“那好吧，我们再谈谈其他的情况……”
之后几人再问了李真一些问题，兜兜转转，时间指针很快来到了下班的节点。
老陈和张文热情地带上李真一起，搭乘局里的警用悬浮车，一起去了赵连华订好的饭店，吃过一顿丰盛的饭菜，饭桌上的赵连华倒是对李真十分客气热情，让李真心里好受些，然后他们又很贴心地优先送李真回到家里，倒是让李真对他们改观了态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