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1/1）

覃美珍用纸巾给潘明智擦干眼泪：“老公放心，我们共同努力，完成妈妈的遗愿，让她老人家能含笑九泉。”

潘明慧背着一背篓西瓜上了楼，明智立马将明慧背上的背篓接下来，放在茶几旁的地板上。覃美珍说：“弟弟，快坐这儿歇会，吹吹风，息息汗。”潘明慧对着风扇吹着风。

潘明智从背篓里挑出一个大西瓜，走进厨房，将西瓜洗净，切成瓜瓣，用一个瓷托盘端到客厅里的茶几上，“这瓜真红，肯定很好吃。”他拿起一瓣递给覃美珍：“快尝尝，这是你亲手种的瓜。”

覃美珍接过西瓜，一口咬了下去，瓜汁直流：“嗯，甜，这瓜又甜又沙，真好吃！”

潘明智递给明慧一块西瓜：“弟弟，你多吃点，平时在学校，哥知道你很不舍得买水果吃，这是你嫂子亲手种的，你放开了吃，夏天多吃西瓜可以防暑的。”明慧接过哥哥递来的西瓜，大口大口地吃着，瓜汁都流到了衣服上：“好吃，好吃，嫂子种的西瓜真甜”

一家人有说有笑，开心和睦，其乐融融。

……

潘明慧躺在床上，痴痴地望着天花板，心酸的泪流满了脸颊，跟嫂子相处这几年的幸福和痛苦搅动着他那尚未完全成熟的心，他感觉前路迷迷茫茫，不知该去向何方。他翻身起床，穿上床边的拖鞋，拖着沉重的步子，再一次走到窗前，撩起被夜风吹动着的窗帘，望着窗外，野外晚风习习，东方已露出了鱼肚白，焰红的晨曦即将从山那边的天际升起，大千是如此这般的寂静，静得连自己的心跳声仿佛都能听到。他回转身子，在房间里徘徊着。他轻轻地走到床头柜前，拿出纸笔，在一张白纸上快速地书写着。他将写好文字的那张纸用平板电脑压在床头柜上，他将拉竿箱打开，搬出箱子里的书本文具，提着箱子里的衣物，走出了自己的房间，他将拉竿箱轻轻地放在客厅里的茶几边，轻手轻脚地来到嫂子的卧室门边，侧耳静听着里面的动静，嫂子卧室里静悄悄的，好像听到了嫂子那有节奏的轻轻的呼吸声，他在心里喊道：“嫂子，感谢你这些年来对我的关心和照顾，辛苦你了。弟弟走了，不知去向何方，但是请你相信，弟弟不会忘记你的恩情，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报答你的恩情的！”他规规矩矩地站立在门口，对着室内深深地鞠了一躬。他回转身子，来到茶几边，提起那只装有衣物的拉竿箱，来到大门边，轻轻的拉开门，跨出门外，再轻轻地将门拉上，走下楼，迎着初露的晨曦，向曠野走去。

太阳已从东边的山际上冉冉升起，大地晨雾茫茫。鸟儿在房前屋后的树木上，竹林里欢快地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发出清脆而婉转的叫声。

覃美珍的卧室里，覃美珍搂着小宝宝还在睡觉，半夜后才入睡的她觉得有些困盹，这时，小宝宝被尿憋醒了，他睁开眼睛，看着睡熟的妈妈，便用手摇动着她的头，覃美珍被小宝宝摇醒了，她看着小宝宝：“宝宝，要尿尿了是吗？”小宝宝点头说：“妈妈，宝宝要尿尿。”覃美珍立马翻身下床，穿上拖鞋，抱着小宝宝走向卫生间。

覃美珍给小宝宝穿好衣服，自己也换下了身上的睡衣，抱着小宝宝来到了客厅里，小宝宝用手捞着妈妈的衣服，覃美珍知道他要吃奶了，便将胸口约扭扣解开，将那丰腴的乳房露了出来，用手端着自己的乳房，将乳头喂到小宝宝嘴里。小宝宝吸吮着乳汁，并用双眼望着覃美珍的脸，不时地用手摸摸她的下巴。覃美珍将乳头从小宝宝嘴里拔出，扣好衣服，将小宝宝放在沙发上坐下：“小宝宝，坐好，妈妈叫阿黄来跟你玩。”她将大门打开，将待在楼下楼梯口的黄狗唤回了家。小黄狗来到了茶几边，摇着尾巴和小宝宝一起玩耍，覃美珍将一台小玩具车放到茶几上，小宝宝玩着会发光的玩具车。覃美珍洗潄完后，便走进了厨房，准备做早餐。这时，她才想起潘明慧己经高考完了，放假回家了，她便走到了潘明慧的住房门边，用手敲了几下门：“弟弟，弟弟，睡好了吗，睡好了就起来洗潄，嫂子给你下鸡蛋面条吃。”屋里没有回声，覃美珍以为潘明慧昨晚喝多了，太困了，所以没有多敲门。她走进厨房，做好一碗鸡蛋面条，来到了茶边，一边喂着小宝宝，自己也一边吃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客厅里的挂钟已指向了十一点，眼见得潘明慧的房间依然没有动静，覃美珍觉得不太对劲，于是便来到潘明慧的住房门边，用劲地敲了几下门，并在门边喊道：“弟弟，快晌午了，起来吃点早饭！”里面还是没有回音，便扭动着门把手，将门打开，只见房里人去楼空，床上的被褥也折得整整齐齐，明慧用的那只拉竿箱也不在房间里，她立即走到床头柜边，看到平板电脑下压着一张纸，她拿起那张写满文字的纸张，认真地看着：“嫂子，请你理解弟弟的不辞而别。我的心里很乱，乱得像一团乱麻，无法理清头绪。嫂子，在我心里，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嫂子，你是最伟大最值得我尊敬的女性，为了我，你受尽了苦难和折磨，你默默地为我和侄儿奉献着，你吃尽了苦，受尽了累，你无怨无悔，只是为了你答应哥哥的那一句承诺。嫂子，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的付出，弟弟铭刻在心，你用你那瘦弱的身躯，扛起了家里的千斤重担，你有苦只有默默地吃，有泪只能悄悄的流，多少个寂静的深夜，我听到你伤心的哭泣，你太累了，你太难了！这一切的一切，弟弟看在眼里，也牢牢地记在心里……嫂子，你带着侄儿好好地过，辛苦你养育好侄儿，我会在外边努力打工挣钱，为家里做一份应有的贡献。我十八岁了，是成年人了，请不要为我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不要打听我，有事我会联系你的，你永远都是我最尊敬的嫂子！弟弟给你鞠躬了！”读完潘明慧留给她的信，覃美珍禁不住嚎啕大哭：“弟弟呀弟弟！你在哪儿呀！你叫我怎么向你哥交待呀！”听到妈妈的哭声，小宝宝迈着蹒跚的步子，走到了覃美珍的跟前，他抱住妈妈的腿，懂事地望着妈妈的脸。覃美珍蹲下身子抱起小宝宝，小宝宝用小手给妈妈擦着泪水。覃美珍抱着小宝宝来到茶几边，在沙发上坐下，她对小宝宝说，“小宝宝，妈妈带你去看爸爸。”她将一把香一叠钱纸和一些水果祭品装到一只竹篮子里，将小宝宝用背带背在背上，走出家门，向着屋后山的公墓走去。

覃美珍背着小宝宝，提着竹篮子来到了公墓里潘明智的墓碑前，墓碑上刻着“夫君潘明智之墓，妻子覃美珍敬立”的字迹，墓碑上还拷有潘明智的肖像。覃美珍将祭祀品一一摆在墓碑前的供台上，点燃香烛，插在墓的四周，然后点燃冥钱，对着墓碑叩头礼拜。她在默默地说：“明智呀，我的夫君，我对不起你呀，弟弟明慧独自出门闯荡去了，如果你在天有灵，请你一定托梦给我，告诉我弟弟的去向，我一定要把他找回来，让他继续读书，完成你的嘱托。”墓地里烟雾升腾，山风卷起了焚烬的纸灰，覃美珍眼含悲泪，不时地对着墓碑虔诚地鞠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