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回家（1/1）
……
“小鲤啊，他们好像都不认识你了？”
只听陶元明哈哈大笑一声，看着李煜的目光中似乎带着一丝戏谑。
“什么？”
“元亮兄，你说什么？”
“难不成它并不是你新养的宠物？”
“而是……”
“鱼先生？”
听到陶元明的话后，在场众人都是一愣，但是当看到其的那洋洋得意的样子之后，终于还是反应了过来。
只是在得知真相后，更是满脸惊骇地看着陶元明肩上的李煜。
当初陶元明刚到京城的时候，这条鱼便是存在了……
到了今天，少说也得有个六十年了吧？
也就是说眼前的这条小鱼起码活了六十多年了？
这也太骇人听闻了吧！
他们也不是没养过那种观赏用的鱼，但大都活个十来年就死了，技术好一点撑死养个二三十年就顶天了。
“元亮兄，你不是在骗我们吧？”
“那条闲鱼……啊呸，是鱼先生，他还活着？”
“关键是这个头也不对劲啊，怎么活了几十年这玩意还带缩水的？”
“我看你可能是这些年过得有点老糊涂了……”
张怀民率先忍不住了，指着一旁的李煜，发出了自己的质疑。
至于其他人闻言，也没有说话，反倒是静静地看着陶元明。
倒不是说他们不相信陶元明会用这种把戏来骗他们，毕竟他们也是知道陶元明和那条鱼感情之深的。
但尼玛这未免也有点太离谱了。
怀民说话虽然有点孟浪，但是话糙理不糙。
几十年前他们看到那条鱼的时候还有一米多长，结果到这个时候就只剩下几厘米的袖珍版了？
目测掏出来可能还没他们大！
“小鲤，他们好像还是不相信你呀。”陶元明又是笑了笑，抚摸着李煜的脊背。
“唉。”
只见李煜翻过身来，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行吧，也没多少时间了，就满足一下自己这位老伙计的虚荣心吧。
说着，下一刻只见一道白光闪过，李煜变回了自己的本体。
一条两米半长的巨大锦鲤！
“这是……”
“鱼先生！”
哪怕早有了心理准备，但面对眼前这犹如核污染一般的李煜，几个小老头的心脏还是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不过李煜却懒得管这些有的没的，三秒之后，又是一道白光闪过。
只见李煜再次化作了一条三寸长的小鱼，懒洋洋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太神奇了！”
见此情景，几个小老头都是由衷的感慨道。
“想不到几十年过去，鱼先生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
“你小子在胡说什么啊，鱼先生的神奇，哥几个在几十年前不就见到过吗？”
“哈哈哈，对对对，确实如此，确实如此……”见状，苏老大也是哈哈一笑，只得点头称是。
而一旁的另外几人也在对视一眼后，也是纷纷笑了。
几人身居高位多年，虽常言“不以怪力乱神”，但是对于某些东西，他们还是有些了解的。
李煜着掌握如此神通，已经不能说是神奇了。
若是放在民间，这种手段反而应该被称之为……
妖！
不过对于这一点，大家都是很有默契的没有提起。
“哈哈哈，鱼先生，既然你来了，不如咱俩趁这个机会切磋切磋？”
就在这时，张怀民却是突然搓了搓手，不怀好意地看向了李煜。
“对，就是，30年前惜败你的手下，我也还是有点不服气。”
“俺也一样！”
随着张怀民的提议，其余几人也是纷纷响应了起来。
来势汹汹，仿佛李煜抢了他们的马一般。
“嗯？”
李煜一愣，扭头看了陶元明一眼，却见其冲着自己一笑。
“行吧，真麻烦……”
只见李煜打了个哈欠，随后便纵身一跃，跳进一个专门给他拿来的茶壶当中，跟着几人进入了一个房间。
……
“炮二平五。”
“我拱卒。”
“……”
“将军！”
“哈哈哈，鱼先生，你输了！”
棋牌室内，突然传来了张怀民激动的笑声。
全程手舞足蹈。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这个年纪又可以立了呢！
“怀民，你在瞎扯什么啊，鱼先生都把你的帅给吃掉过了，你还拿个大炮将尼玛军呢？你这是在欺负鱼先生不会说话吗？”
一旁的几人忍不住吐槽着。
“观棋不语，观棋不语！”
只见张怀民一本正经地回答着，神情却是有些得意。
这是他思考了几十年，专门想出来对付李煜的招数。
确实，自己下棋不是李煜的对手，但是奈何自己嗓门大呀！
只要自己嗓门足够大，那么就没人知道是自己输了！
这一招就叫从气势上压倒对面！
李煜，“……”
……6！
看着张怀民这个死样子，李煜也是有些忍不住了。
只见其随意张了张嘴，便是吐出了一个巨大的泡泡。
仔细看去，上面还写着几大个字——
“对不起，是我输了！”
落款：张怀民。
说着，这个泡泡便要透过窗户朝着外面飞去。
“诶……诶诶？”
看清字眼后，张怀民脸色当即一黑，随后上去就是一个滑铲将这个泡泡给抓住了，将其搓破，这才是松了一口气。
“鱼先生，不要这样，我错了还不行嘛……”张怀民欲哭无泪。
这玩意要是传出去了，自己的这张老脸还往哪搁啊！
“哈哈哈，怀民啊，我看你是昨夜亦未寝了，还是赶快休息去吧。”
“鱼先生，让我也来试试。”
滕子敬嘲讽了张怀民一声后，便也是主动请缨了。
可惜的是，十分钟过后……
“哎呀，可恶啊，就差一点……”
看着眼前的棋盘，滕子敬也是哀嚎一声，面露遗憾。
明明只差一步，自己就能赢了……
当然，表面上是这样的……
下象棋哪有差一步之说？
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
哪怕是让滕子敬重来一遍，结局也依旧不会有任何改变。
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罢了。
“鱼先生还是技高一筹啊，滕某实在佩服。”
滕子敬拱了拱手，便是主动下台，换做下一个人。
不过结果也依旧没有任何改变，十分钟之后，又是一声不甘地哀嚎。
“差一点，又是差一点……”
“……”
短短一个时辰不到，李煜便是将这支老人军团全都虐了一遍。
只见其此刻正百无聊赖地躺在这紫砂茶壶里。
事实上，对于他来说，下棋什么的确实很无聊。
倒不是说他技艺有多高。
只不过道行使然，每当对手下完一步之后，他的脑海中早已经推演出几千种破解方法了，这让对手还怎么下？
如果他想，事实上仅需三分钟他就能取得胜利。
但是出于给几人留点身为男人的颜面，这才多下了几分。
“鱼先生实在厉害，我等佩服！”
只见几人都是心悦诚服地朝着李煜一拜。
如果说只是自己一个人输那确实挺丢脸的，但问题是所有人都输的挺惨的，那他们也就没感觉了。
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在里面。
“哈哈哈，不瞒各位兄台所说，刚才确实是我喝多孟浪了，这不过是一条普通的小鱼罢了……”
就在这时，陶元明却是突然大笑起来，随后面露茫然，仿佛失忆一般。
“哈哈哈，元亮不必自责，不过是一时感性作祟罢了，来来，我再敬你一杯。”
“就是就是，元亮兄不必自责……”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刚一开口便是明白了陶元明的意思，也是纷纷笑着回应。
对此，陶元明也是一笑，没有戳穿，反倒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
宴毕。
已是夜半三更。
回去的路上，马车上本已喝得醉醺醺的陶元明却是突然惊醒。
苍老的眼眸中也是闪过一丝干净得过分的清明之色，哪里还有半分醉酒的样子！
“小鲤，不好意思……”
突然地，只听他朝着一旁的李煜如此说道。
语气中有些自责，似乎是在懊悔自己不该意气用事，将李煜给暴露出来。
“你把他们的记忆抹除了吗？”
“如果有点困难的话，就直接将他们这一整天的记忆都抹掉吧，就当做我们从来没有来过……”
只见陶元明满是期待地望着李煜，他知道李煜有一个可以抹去普通人记忆的能力。
“……”
闻言，李煜没有回应。
只是抬头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位明明年老好面，却依旧不愿让自己难做的老伙计。
最终，点了点头。
得到了李煜的回应，那块悬在陶渊明心中的石头也终算是落下了下来。
虽说他当年和苏老大还有张怀民他们的私交甚好，但毕竟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了，谁知道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子？
虽说这样做，会让他和苏老大他们的关系生出间隙，但他宁愿不要社交，也只想自家的小鲤平安无事。
“睡吧。”李煜随意地说道。
“好。”
陶元明点了点头，很快便入睡了。
这一觉他睡的异常安稳。
望着其熟睡的身影，李煜却是突然笑了。
事实上，他并没有抹去几人的记忆。
至于所谓的消除记忆的手段，其实就是搜魂。
通过强大的神识，直接将他人的记忆给切断。
但这种方法一旦使用必然会对他人的灵魂造成损伤。
几个老头子罢了，也没有几年活头了。
对他们使用搜魂未免太残忍了一点。
况且，他虽然不喜欢惹事，但也并不怕事！
六千三百年的道行，已经足够让他前往大陆大部分地方了。
所以……
老伙计。
最后的时光里，你只管做你喜欢做的。
凡事，有我给你兜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