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情感难以驾驭(1/1)
李大海找李玉栋玩,被抓了差。
“海宝,我们把这池子干了,去找人,我们分鱼。”
李大海高兴地跑去村子里叫人来,大家都等了很久。
村子里的小伙伴们穿着雨鞋,拿着小盆子,很快来到了李玉栋家。
李玉栋指挥大家一起往外泼水,池子很快见底了。
里面的鱼很多,小伙伴们一个都没留下,最后大家把自己的鱼倒到一个桶里,满满一桶。
“大家一人一条来分鱼,不要抢,每个人都有份。”李玉栋说完,大家开始争先恐后地分鱼,场面很热闹。
最后留下一斤没分,给了李玉栋,其他人也差不多,李玉栋不在意,够吃就好。
小年夜前,父母终于回来了。
李玉栋远远地看到,父母挑着蛇皮袋,用短竹竿扛着。
自己已经活了三十多年了,对感情不那么敏感了。
但看到母亲背着沉甸甸的蛇皮袋,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父母到家门口时,李玉栋已经擦干眼泪,只是有点红肿。
哥哥李玉华早就迎了上去,帮父亲提着一个袋子。
以前不明白父母为什么偏爱李玉华,现在明白了,李玉华做得确实比自己好一些,自己总是把事情闷在心里,别人自然看不到。
李忠相先和外公打了声招呼,然后对李玉栋说:“怎么不认识了?”
“爸,妈。”李玉栋收拾情绪,轻声喊道。
李忠相,陈桂香以为李玉栋生疏了,不介意。
“快都进来吧,外面冷,带来好吃的。”陈桂香开心地说。
陈桂香打开蛇皮袋,里面有巧克力、奶糖和一些英文包装的零食,都是捡废品时找到的。
过年时带回来给小孩吃。
看着已过期或快过期的糖果,李玉栋想哭,不是因为不卫生或不健康,而是感受到了背后的亲情。
吃着这亲情糖果,李玉栋决定改变家里的困境,不能让父母再不舍得吃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东西,还要背着它们千里迢迢带回家。
第二天李忠相送外公回去了,给了他肉和糖果。
李玉栋的3个舅舅共有6个孩子,也给他们带了些东西。
看着外公那满头白发、蹒跚的步伐,这一路要走40多里山路,要5个多小时才能到。
李玉栋默默地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睛红了。
父亲回来时已经是吃晚饭的时候了。
“成绩怎么样?”李忠相不是个严父,只是对成绩很关心,其他的都不怎么管。
李玉华成绩好,自然先说。
他得意地说:“语文95,数学99,物理......全班第5名。”
李玉栋平淡地报出自己的成绩:“语文60,数学60。”他觉得初中的题目太简单了,所以每门都及格就行了,默默地在一旁装B。
小年夜,不能打孩子,李忠相压制怒气说:“我们在外面辛苦,就是因为没有学历。
只要考上大学,就能分配工作,吃国家粮。”
李忠相自从没能上大学,沦落到捡废品养家。
心里充满怨气,但是拿那个驻村干部没辙。
现在只能寄希望在下一代身上。
他不知道的是,等我们读完大学的时候已经不包分配了。
以后大学生满地都是,比现在的高中生还多。
李玉华吃完,扔下碗筷:“我吃完了,出去玩了。”他连等父母答应都不等,打开门就跑了。
只剩下李玉栋一个人。
李忠相集中火力:“玉栋,学习要抓紧,不要老是想着玩。”
李玉栋心想,这样不行,对李忠相说:“爸,我每天6点就要起床放牛,早上没时间吃饭就去上学,下午刚放下书包又要去放牛,做作业都没时间,哪里有时间玩?”
李忠相看着李玉栋,才觉得小儿子在家里也做了不少事情,顿了顿:“赶紧吃饭,要不然凉了。”
李忠相睡觉时对陈桂香说:“牛卖了吧,玉栋也没说错。”
陈桂香心疼儿子:“卖了吧,一年也赚不了几个钱。”
90年代,没有机械作业,养一头牛相当于2个劳动力,但养牛麻烦,每天要放牛。
不过像家里这头大牛还是很受欢迎的。
第二天,他们找来村里一家人,卖了牛,价值2千块。
李玉栋算了算,自己养了两年的牛,价值2千,一年1千,算到一天是3块,一天2次,一次2个半小时。
时薪是6毛。
腊月二十六,李忠相带着李玉华,借了一台板车,花了5百多买了一台17寸金星牌黑白电视机,成了村里第几个有电视机的人。
李玉栋记得村里第一台电视机,放西游记,人们围在一起看,里外三层,还有些人爬到树上。
后来村里陆续买了几台,才搬进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