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前路漫漫 后路遥远（1/1）

清秘阁，道极塔，塔中顶层。

星缘之链捆绑着张月鹿，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让人不忍直视。“嘴很硬，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说。”徽生诚向官祈汇报。

官祈眼中是失望但也有更多的不解。“为什么要帮她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官祈厉声质问道，“许多人和家人分离，遭受精神折磨，肉体虐待，这些我都不敢想象，可是这些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张月鹿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从质问变成斥责，官祈还是以一副师父的口气在说话。

“我想帮她达成她的心愿，其他的事情我不关心。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也许是因为一个情字吧。”张月鹿回答后低下头去，不敢看着官祈。

“这是你之前签订的星主契约。白纸黑字你说要永远忠于心中的道义，守护世间正义。情义这两个字很冲突吗？一定要舍义取情吗？一字一句都在这张纸上，当初你是那么意气风发，现如今变成这副模样，为非作歹。说到底是我把你到来这里，我看着你一步步从懵懂无知到游刃有余。当初教你咒术和射箭都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守护世间道义。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这只箭也能对准我。”说到这里官祈不禁哽咽起来，与其说是师徒关系，她早已经把他当成弟弟一样。

面对着官祈的一番话，张月鹿内心有过波澜，但是一切已经为时已晚。他已经做好选择了。“我什么都不会说，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张月鹿不屑一顾地说道。

“发配无渊海底，无令不得召回。这是上面对你的处理。”徽生诚对张月鹿说。

无渊海底，没有阳光，无人知晓海底的深度，关押在此，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海浪声。在无渊海底关押的人被称为流浪者，流浪在无际海底。被时间、世人遗忘着。

无穷星空，南方星宿，朱鸟之嗉，星六鹿暗淡。“张月鹿，你看，它也要抛弃你了。”官祈透过塔顶，眺望着原是南方最亮的那颗星，摇了摇头，毫无怀念地就走掉了。

道极塔，张月鹿静静地望着头顶，突然发现星星离他很远，一切都离他都很远。

官祈转头来到大理寺，见到众人在偏房垂头丧气，脸都快耷拉到地上去了。“大人，有什么进展吗？”韩瑗猛然抬头，一脸期待。

“毫无进展。”官祈也有些灰心了，说实话危月燕受了重伤，但她所掌管的星星依旧明亮，定是有人替她医治。所以她的背后还有更神秘的人。“我们连夜审问了雷胖子，他还是一句话不说。那些人一定抓住了他致命的把柄。”宋景说。

看着大家迷茫的样子，邓清河准备重振大家的士气。“我们不能停下来，现在还是有线索的，越来越多的人浮现出来。宋景你去带几个人，时刻关注着叶梦熊的去向。我们去找陈涵了解了解他的情况。立即行动。”邓清河给大家安排了新的计划。

南安城里，一间狭小的院落，一老妇人正在辛勤劳作，打扫院落，种花除草。官祈一行人敲了敲脆弱的木门，老妇人打开门。她看着是昨天送陈涵回家的恩人，很是激动。“大人，多谢你们送小涵回来，这些天我也是担心坏了，小涵现在正在房内休息。”

陈涵躺在破烂的草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察觉到官祈一行人靠近，他就默默对着发霉的墙角。“陈涵，我们也就不讲废话了。我们需要了解你最近的情况。”韩瑗直接指出。

也许是难以启齿，也许是不愿再回忆。陈涵默不作声背对着官祈他们。邓清河很无奈，他们没有亲身体会别人的痛苦，无法做到感同身受，将自己的痛苦说出来也需要一定的勇气。可是他们更不想线索就此断掉。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阿涵，是我。你回来了，我可以进来看看你吗。我知道你现在很自责，当时的情况你已经尽力了，我现在很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见见我好吗?”关盼盼在门口紧张地说。陈母有些不知所措，回房里通知陈涵。邓清河看到陈母在陈涵耳边低语几句后，陈涵立马从床上起来，跑到门口，打开门，将关盼盼拉进怀中紧紧抱住。两个人的感情好像流水般，源源不断，源远流长。

陈涵不敢想象抱着关盼盼这种真实的感觉，闻了闻她身上的清香，似风一般洗涤了他的灵魂，给予了他力量。俩人回到房内坐下，陈涵终于敞开心扉，告诉邓清河他在得知关小姐失踪后，便一直待在月老祠不曾离开，直到一天晚上正好被他碰见一伙人准备转移被拐卖的姑娘，不幸被发现后也被带到了地牢里面才见到关盼盼，他们商量着要把关盼盼卖到偏远的冬洲，他拼命抵抗却被打得个半死，转手被卖到斗场。在斗场的时候，他见到了一个人杨弘景。

杨弘景，南安有名的大儒，富有贤名，知识渊博。邓清河面露难色，背后的人已经是令他想象不到的存在。回到大理寺，众人竟然犯了难，单是认证说服力明显不够，这样大的一个案件，必须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在襄玉赌坊之后，他们已经打草惊蛇，现在他们是在与敌人明面上斗争，万事都得抢先一步。邓清河叫韩瑗派人保护陈涵一家人，一行若有所思的回到了大理寺。就碰到回来的宋景，宋景的步子很快和俩人碰了个满怀。

“大人，我查到最近叶梦熊不在南安，而是秘密去了冬洲。冬洲的探子汇报，他和东方府的东方隐见了面，你说这东方隐会不会是卧底啊？”本就证据不充分，现在身边还有卧底，邓清河有些烦闷，意味深长地看着官祈，叫走韩瑗独自回了房间。

官祈有些懵逼，但是很快就收到了东方隐的来信。有要事商议，速来东洲。

大理寺，邓清河房内，“大人，我们和官大人相处那么久了，查案这件事她也是尽心尽力，我们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怀疑她。”韩瑗好心说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要明白大理寺的使命。盯紧叶梦熊的动向，立刻去查封襄玉赌坊，当场的人都给我抓起来审问审问，找个合适的理由。我们要主动出击才能钓出后面那条鱼。”邓清河说。他之前想着要解决事情的源头但是现在他更想早点解救那些人，少一些受苦，总归是好的。背后的人，让他开始了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