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回到原世界,开始复仇(一)(1/1)
宿鸢经历了前所未有漫长的一次混沌。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深山中。
身旁,是一株摇曳的鸢尾。
那株鸢尾似乎陷入了长久的沉睡。
宿鸢沉默坐了片刻,而后左手掐诀,一道透明的屏障轻轻落在了鸢尾身上。
这是一道保护符篆,天元境以下之人无法破开。
而天元境,满修真界不过十人,多是门派开山祖师或是一界至尊,甚少会到如此人迹罕至的深山中。
修真界的境界划分,为六大境。
筑基境,炼虚境、生死境、涅槃境、天元境,以及最巅峰的轮回大成境。
轮回大成境,便是成就仙人之境了。
只是,这么多年来,到底有没有修者成就仙人之境,一直是个谜团。
宿鸢在进入诸天小世界之前,是一元宗开山立派以来修行最快的弟子,可那时,她也不过炼虚境巅峰而已。
而派魔修灭掉了一元宗满门的魔尊,是天元境巅峰,堪称当世最强者。
一元宗修为最高的,是掌门师尊,天元境高阶。
其实,宿鸢明白,当时师尊若是抛下一切只求脱身,必是能成功的。
毕竟,天元境的强者,已经近乎是杀不死的存在。
便是魔尊手下,师尊也能搏一条生路出来。
可他如何能逃?
他是掌门,背负着的是满宗门的希望和生死。
他可以和宗门战死在一处,却绝不能苟且偷生。
但最后,他留下了宿鸢这颗火种。
为自己,也为一元宗。
宿鸢感受着前所未有凝练的神识,感受着近乎汹涌澎湃涌入自身的天地灵气,她双手掐诀,消失在了原地。
自己从诸天世界历劫归来,自然也到了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之时了。
一个月后。
“尊主,左方使的命火,熄、熄灭了!”
坐在上方一身玄衣的男子,神色更加沉郁了三分。
“不是让他和右方使一同行动吗?两个涅槃境巅峰修为的人,足以在这天下任何地界自由行走,怎会命火都熄灭了?!”
命火,是魔修的本命之火,一旦熄灭,便是神识都消散于天地之间,连轮回之望都不再有。
说话的男子一头银发,黑眸如同子夜寒星,是个令人过目难忘的美男子。
而他,便是魔修中的至尊,魔尊玄夜。
也是下令屠戮一元宗满宗门之人。
此刻,玄夜的确心情十分不快。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他手下的得力干将已经折损了十余位,各个都是一顶一的好手。
到底是谁,竟有如此修为和手段?
偏偏还躲藏在暗处不愿现身,弄得如今自己手底下人心惶惶。
“右方使回、回来了,可,回来的,只有右方使的右臂和右腿!”
虽说到了涅槃境,被斩落四肢之后还可以重新长出,但如此行径,便是赤裸裸在打魔界的脸了。
玄夜冷笑一声,殿内的空气都为之凝滞了三分。
“好,很好。”
他要亲自抓到这个杂碎,将他的神识剁碎,丢入轮回镜中做养料。
轮回镜如今就差一个足够高阶的养料了。
自己本来还在挑选。
如今看来,就该是这个杂碎了。
而此刻,一处石林秘境中。
宿鸢正掐诀打在一个巨大的药鼎之上。
那药鼎四周燃着不灭之火,鼎中,居然有一个人。
不,或者用魔修来说更为恰当一些。
那魔修的右臂和右腿已然消失,整具身体浸泡在药鼎之中不明的液体中,浑身的血肉被液体腐蚀殆尽后,不过片刻,又重新生长出新的血肉。
然后,继续着这份痛苦的折磨。
同时,那药鼎正在被不灭之火加热,药鼎是四方药鼎,乃是炼药的名器,而那不灭之火,取自十方密林,此火常燃不熄,可焚灭万物。
包括,神识魂体!
右方使名唤青巫,也是赫赫有名的魔修,本体是炼狱之地的恶念之体。
自从踏入修行之后,他从未遭受过如此羞辱。
被斩断两肢不说,如今还像牲畜一样被扔进药鼎之中,更是要忍受如此生不如死的折磨。
“宿鸢,你以为你修为长进了些,你就能和魔尊抗衡吗?魔尊能灭你一元宗一次,自然能灭你第二次!”
“你没看见你师尊死时候的情形吧?堂堂天元境修者,被人斩下头颅尚能存活,魔尊将他的头颅吊在了一元宗的大殿门口,让他亲眼目睹了自己所有宗门弟子的死!爽快,真是太爽快了!”
“可惜你逃得太快了,我本来还挺想尝尝你的滋味的。毕竟你也是人界难得的美人儿。你有个小师妹,叫什么,枝枝是吗?长得可真漂亮,我撕开她衣衫的时候,你那些师兄弟们喊得都吐血了。”
青巫不断在激怒着宿鸢。
在和左方使一同遇袭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了宿鸢。
一元宗的掌门首徒,也是那场屠戮唯一逃出去的人。
他知道,宿鸢必定是来报仇的。
他也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既如此,他便只想求个痛快一死。
宿鸢却并未搭理他,似乎一点都未能被激怒。
直到最后一道符篆打出,宿鸢这才抬眸看向了青巫。
“你无情无爱、无儿无女,似乎什么缺点都没有。但是,你怕彻底的消亡。”
“作为长于炼狱之地的恶念之体,你见过太多强者在此彻底陨落,见过他们的神识粉碎,再无生机转圜。所以,这是写进你本体的惧怕。”
“青巫,我的确不会留你的性命。但怎么死,差别还是很大的。你说,我将你的神识彻底炼化成丹药,而后喂给山下的猪狗牲畜如何?用你的神识碎片滋养它们,也算你最后的一件功德了。”
青巫双目怒睁看向宿鸢。
“你敢!”
宿鸢只是轻笑一声。
“我为何不敢?神识粉碎,你将彻底消散于这天地间,不,也不算彻底,说不准你那神识炼化的丹药喂给了那些牲畜,牲畜生出灵智,你也算某种意义上的活下来了。不是吗?”
这种活下来,还不如彻底死了!
青巫绝望地想。
他从诞生神智那一刻起,便一直是强者,如何受得了此等折辱?
青巫在痛苦地挣扎后,终于崩溃了。
因为伴随不灭之火对自己神识的灼烧,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说的是真的。
她真的准备这么做了!
“你想问什么?”
青巫低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