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皮肤饥渴症（1/1）

两个人的对望间，雪越下越大，细碎的冰雪里还夹杂着雨水，打在枝条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这样的天气已经不适合再继续走着了。

段忱溪想带着晏晏绕到车子的另一侧，让女孩坐进副驾驶，可是晏晏站在原地没有动，小手依然拉着男人的衣角不放。

段忱溪看到女孩的小动作眼底化成了水，俯身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晏晏坐到车子里，我们开上空调暖和些，雪下得好大，在外面走太久会感冒的。”

晏晏握上男人的手指，紧了紧，声音软软的，“想和哥哥一起坐。”

段忱溪反握住女孩的手，凉凉的，感觉冻到骨头里了，“那哥哥抱着愿宝，好不好？”

晏晏点点头，腻进男人的怀里，她现在就想时时刻刻地和段忱溪贴在一起，像是对他有了皮肤饥渴症一样，分开一会儿都会觉得心慌。

段忱溪打开车门，收起伞抖落掉了落在上面的雪花，随手往车里一扔，一只手臂托起女孩的屁屁，护着她的脑袋坐进了驾驶座。

晏晏侧坐在段忱溪的腿上，身体窝进他的怀抱里，软软地蹭着。

晏晏，“衣服好厚，不舒服。”

段忱溪，“空调刚打起来，等暖和一点再把外套脱了，愿宝先忍一忍。”

晏晏看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调节着车内的空调，然后落回自己的身上，只想不要隔着那么厚的衣服，想感受他手心滚烫的温度。

暖风呼呼地吹着，晏晏两只被包裹在大手里的手重新暖和了起来，扭了扭身体，娇声道，“暖和了暖和了，要脱掉。”

段忱溪轻轻“嘶”了一声，连晏晏都没有注意到，大手轻拍了一下女孩乱动的屁屁，帮着她把厚重的外套和围巾脱掉放到一旁的副驾驶座上，剩下了一件毛茸茸的毛衣。

晏晏惬意地环上男人的腰，整个人软乎乎地窝进他的胸口，还觉得不够亲密，小手偷偷地钻进男人毛衣的下摆，抚上他硬硬的背脊。

段忱溪感觉到怀里女孩作怪的小手，给身体带来了灼烧的暖意，心里止不住地发痒，但他没有阻止，偷偷深呼着气，在黑暗里隐藏着已经泛红的耳尖。

晏晏的手找到了个舒服的地方放着，慢慢地开口，“我发现自己找不到哥哥的时候很难受……”

段忱溪想要开口，又听到晏晏问着，“哥哥有回过南城吗？”

段忱溪，“回过，每年都回。”

晏晏，“那好可惜呀，没有能够早点遇到哥哥。”

段忱溪不敢说他一开始的两年存着躲掉女孩的心思，自卑到不敢出现在她面前，等后面想要看看女孩的时候却一直没再有机会。

晏晏抬起头看着微弱的光亮里男人微微冒出胡渣的下颚，段忱溪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低头的瞬间正好一吻落在了女孩的额间。

晏晏笑靥如花，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哥哥第二次亲我的额头了哦！”

段忱溪想到七年前的那晚，有些哑然，“愿宝知道呀。”

晏晏“哼哼”两声，当时两个人都是胆小鬼，一个只敢偷偷亲，一个只在亲完离开后才敢睁眼睛。

晏晏，“哥哥出现在我最低落的时候，可是我很后悔，哥哥最难过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

段忱溪听着女孩这样说，就明白她什么都知道，环着她的手臂渐渐收紧，大手轻轻地拍着女孩的背，“愿宝一直在我身边，最难过最难过的时候，想到愿宝，都会坚持下来。”

女孩坐上飞机的那一天，他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段父的病情突然恶化，正在紧急抢救，他在手术室的门口几乎坐了一夜，段父没有抢救过来……

唯一庆幸的是，弥留之际父子之间依然能够见上一面，段父对于离开已经没什么恐惧了，只是牢牢地拉着段忱溪的手，听着他不断地跟自己保证着会好好生活，才安心地离去。

可是这对那时候的段忱溪来说，打击太大了，那么多年支撑他活下去的好像就是赚钱赚钱赚钱，要给父亲治病，现在这个支撑突然就消失了。

他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吃饭，忘记了晏晏会给他发信息，也没有回家，只是随意地找了个地方窝着，没日没夜地睁着眼睛，一直到蒋石松找到他……

长时间的缺少睡眠和能量摄入，身体支撑不住，他被蒋石松送到了医院里昏睡了两日，等他醒过来打开重新充满电的手机，女孩灿烂的笑容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才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重新流动了起来。

不停地有信息提示出来，他点开了置顶的聊天框，里面断断续续，发了几十条，直到一天前才没了声音，他颤抖着手鼓起勇气拨去微信电话，却只收到了一个感叹号，他以为他的晏晏生他的气了。

段忱溪沉浸在当时的回忆里，他甚至到了现在都不敢问晏晏，为什么……

段忱溪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的声音，正好硌在晏晏胯骨的位置，震得麻麻的。

晏晏，“哥哥接电话吗？”

说实话段忱溪有些烦这通电话，刚刚女孩还牢牢地抱着自己，现在身体撤开了一段距离，小手都从衣服里拿出来了，比起接电话，他更想把女孩抱回怀里。

晏晏，“哥哥的手机放在这里不舒服。”

听到晏晏用软软的嗓音这样说，段忱溪才抱着女孩抬了抬身子，拿出了手机。

晏晏觉得自己在他的手里像是一个小玩偶，随便一抬就能悬空起来，一点都不费力的样子。

手机的屏幕在黑暗中亮了起来，电话已经挂断了，晏晏只看到了屏幕上那张摩天轮上的合照，原来他还在用呀，可惜她的已经不见了。

没安静两秒，电话又打了过来，段忱溪见晏晏好奇的模样，按了免提，那边马上传来了中气十足的男声。

“段哥！你怎么突然不见了啊！我们还等着你喝酒呢！”

晏晏的眼睛一亮，她听出来了，是明富哲的声音，成熟了许多，但是他的语调还是能一下子认出来。

段忱溪看着女孩亮亮的眸子，轻抚着她的眼角，“你们喝吧，我不回去了。”

明富哲，“诶？不是，主人公不在我们这喝酒算啥。”

今天是段忱溪在临市的店开业的日子，一起忙活的几个人按老规矩要庆祝一番，也算是他们几个朋友拉着段忱溪出来，让他多点人气的法子了，段忱溪接到信息后太着急了，也忘记了和他们说一声，直接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