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衣冠禽兽(1/1)
郉墨川手搭在门把手上,房间里传来声音,开门的动作停了下来。
“月亮,你说你怎么离我那么远,世界怎么就这么的不公平,为什么有些人生来就可以衣食无忧,锦衣玉食,家庭和睦,有些有人生来就活该被人抛弃,被人看不起,为一日三餐终日奔波,为什么?”
“嘤嘤~我明明在很努力的生活,可为什么总有人看我不顺眼,我想要好好活着又有什么错?”
“小的时候,被家里人欺负,被外面人欺负,那是自己没有能力养活自己,可是为什么长大了还要被人看不起,这是为什么?”
南初见哭着问月亮,她想要一个答案,可是月亮依旧遥远,没有丝毫的回应。
她站起来,拿起啤酒,对着啤酒罐冷笑,“是不是连你也在笑话我,是啊!看看我现在的样子,真的好无用,是这么的不堪,混着混着成了有钱人消遣的玩偶。”
可是,生活哪能由得了自己啊!总有人推着你走,哪怕是一条不归路,一条不想走的路。
郉墨川眉头紧锁,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握着手把的手收紧,暴起的青筋清晰可见。
突然对屋里的这个女孩子生出几分怜悯,想起小时候,瓢泼大雨中他和妈妈跪在郉氏老宅求着要留下的时候,心里也恨透了这世道的不公平。
从那时候,他就发誓,长大后一定要征服世界,做人上人,不屈于人下。
“啪。”屋里传来一声巨响,郉墨川冲进屋内,只看见南初见身体东摇西晃,把易拉罐砸在玻璃上,指着骂道:“你以为你是谁,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拿人消遣是吗?除了有几个臭钱,你还有什么?我可以被迫顺从,但是你永远都不会再灵魂上超过我,从心里鄙视你,衣冠禽兽。”
南初见拍着玻璃,脸贴在玻璃上,醉态十足的问:“知道了没?有钱没有什么了不起,可是没钱真的站不起来啊!”
郉墨川的脸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堪称是川剧变脸,现场体验,平时听不到的实话,句句扎心。
他就站在她的身后,听南初见骂他,紧握拳头,目光带着杀气。
长大后敢这么骂自己的,这小丫头是第一个,绝无仅有。
这时,南初见转身看见了身后的郉墨川,跌跌撞撞的走过来,被地上的东西绊了一下,跌进了郉墨川的怀里。
“起来。”郉墨川用力的推开她,可是南初见在酒精的作用下,身体瘫软无力,推过去又倒过来了。
还笑着对他说:“嘿嘿,谢谢你哦!不过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呢?”南初见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后,踮起脚尖,偷偷的在郉墨川的耳边小声说:“不好,你赶紧跑,这里有个变态,他太可怕了,你别被抓住了,抓住你就走不……”
还没说完,南初见胃里的东西如翻江倒海般宣泄而出,全吐郉墨川身上。
啤酒在胃里发酵的难闻气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该死。”郉墨川抬头不敢再向下看。
郉墨川闻着一身酒气的南初见,嫌弃的只想尽快的扔出去,他打开门,“黄婶,把她送到她的房间去。”
“好的,先生。”黄婶赶紧上楼,把南初见扶进隔壁的卧室。
这是老早就收拾给南初见的房间,因为先生没有发话,黄婶也不敢说。
郉墨川打开灯,准备去洗澡,不料被脚下的东西滑了一下,差点摔倒,低头一看是易拉罐,狠狠的踢了一脚。
易拉罐:不关我的事啊!
南滑坐在门口,喝着啤酒在等南实满载而归。等南实要来了钱,他还想要去夜场翻本,他幻想着把以前输掉的钱连本带利的赢回来。
南实早早的就回来了,不过是没要到钱害怕南滑骂他,一直在外面溜达。
他估计着南滑他们可能睡了之后,他就偷偷的溜进门。
“站住。”南滑喊住,“过来。”
南实一副霜打茄子很丧的表情,缓缓的移到南滑面前,低头看着脚尖。
南滑站起伸手:“钱呢?”
“没有要到,那丫头根本没有钱,我被人家酒店的保安给赶出来了。”南实一五一十的把要钱的经过说给南滑。
南滑照着南实的头就是狠狠的一巴掌,骂道“你是不是,猪脑子,不是让你用她姥姥威胁她的吗?你跟她废那么多话干什么?要不到,你还好意思回来。要不到,你明天喝西北风去。”
南华气急败坏,张口就骂:“真是个废物,废物。”
“明天,给我继续去要,听见没有。”
南滑气的牙痒痒,看来今晚夜场是去不了了。
南滑懊恼,上次指使南实去碰瓷,本来是想让南初见丢掉工作,借郉墨川的手让南初见不得好过。
现在看来,反倒是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非但没有让她失去工作,现在还把南初见送进了郉墨川的身边。
现在想找她下手,可不像之前那么容易的。
南滑一想到这里心里的火就不打一处来,双手抓着头发。
……
第二天醒来,南初见只觉得头疼欲裂,她揉了揉太阳穴,坐起身。
看了看房间,不像是郉墨川的主卧,应该是另外一间房间,装修风格全然不同。再看看自己居然还穿着真丝睡衣,她想不起来自己是不是换过衣服。
“糟糕。”昨晚一时冲动,喝了啤酒,还喝断片了,她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她只记得她坐在落地窗前邀月对饮,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睡衣是谁换的呢?
“完了。”
难道是郉墨川换的吗?他怎么可以这样的,那岂不是什么都被看去了。
南初见后悔喝酒了,不知道她醉后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南初见越来越害怕。
“咚咚~”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南初见赶紧抱住胸。
“夫人,是我,可以进来吗?”
原来是黄婶啊,南初见松了一口气说:“请进。”
黄婶端来了一个盘子走了进来,“夫人,你醒了,好点了没?”
南初见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难以启齿,“黄婶,昨晚我……”
“哦,昨晚您喝多了,吐了少爷和您一身,澡是我给您洗的。衣服也是我给您换的。”
“哦,那就好。”南初见才彻底放心,“什么?我给郉先生吐一身?”
这炸裂的消息如晴天霹雳,让南初见觉得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