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日（1/1）
第二天一早，叶明辉一如既往地六点起床，刷牙洗漱做早餐，吃完早餐后收拾碗筷，他背上书包换鞋，出门的前一刻他看见刚从房间里出来的叶青。
……
他忘了，昨天叶青回家了。
父子俩对上目光后的瞬间便挪开了，叶青扭头进了洗手间，叶明辉也扭头扭开门把手出门了。
叶明辉家离学校不算近也不算远，他出行的方式有很多种，走路可以，骑自行车也行，坐公交也没问题，但往常不会纠结这个问题，想怎么上学怎么上。
今天他看着锁在楼下的自行车，愣了大概五分钟。
他突然想到他小时候特别希望有一天早上叶青能和他一同起来，像别的小朋友一样有父母接送。
……
最后叶明辉是骑自行车去的学校，路上他碰到了梁浩，自行车的铃声“叮叮”响，叶明辉笑了笑：“浩子，你今天来得很早啊。”
“你浩爷可有着超高的自制力”，说着梁浩松了一只手，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遇见了同样骑车上学的陆文和宋斯，梁浩一惊，“诶呦嘿，今天流行骑自行车啊！”
几乎每天都骑车上下学的宋斯和陆文扫了眼平时走路回家的梁浩：“……”
叶明辉的眼眸弯了弯，“嗯，今天流行骑自行车。”
……
在学校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得快，很快就到了周四，趁着大课间外面下雨做不了操，沈意在讲台上拍了拍桌子，准备趴桌子上小睡一会儿的人，准备去打水的人，准备窜班玩儿的人……他们的目光都投向沈意。
那一刻，沈意觉得如果自己没什么p事的话，会被他们的目光杀死。
“打扰大家一下，明天我生日，晚修结束后大家多留会儿，我请大家吃烧烤！”
喔噢！！！
班里马上沸腾起来，班里平时最爱闹事的主儿——刘辉大喊了声：“意姐威武！”
“我尽量让大家吃好喝好，不方便待久的也可以带点回家路上吃，好啦，大家继续忙吧！”
沈意说完就下了讲台，路过刘辉时垂眸笑了笑，“别威武了，小心补觉的人打你。”
“谁敢动辉爷我，我可是刺头儿！谁动我我就弄死谁。”
沈意点头，听着他胡诌，“是是是，辉爷牛*”
“怎么不早点说，礼物都没时间备呢”，陆文勾着坐在他旁边宋斯的脖子，朝沈意道。
沈意轻轻啊了一声，“我没想那么多。”
她就想着过生日得热闹点儿，大家一起吃点儿东西还能增强点儿班级凝聚力，“其实送不送礼物我不在意的。”
“那怎么成！”反驳的人是刘辉，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个大嗓门，人又长得黑壮，不了解他性子纯的人估计以为他发火了，难怪刚开学就和隔壁十班的体委打了一顿。
沈意惊得看了眼周围趴着的同学，连平时经常跟人打闹，精力极其旺盛，在校运会加油打气时吼出了一个师的气势的黄婧意都趴在桌子上补觉。
黄靖意和刘辉是发小，她对刘辉有着来自青梅的天然压制。
刘辉打架特别凶，十班体委又特别爱自己的脸，刘辉那会儿发飙专往人脸上打，两人打得正凶时，就是黄靖意用着大嗓门加上她本人超强的气场才得以让十班体委不被毁容。
想到那次沈意就头疼，那会儿十班班主任外出，教导主任管这方面特别凶，罚得也狠，口水哥力挽狂澜拦住了，私下拉着她，刘辉，宋斯和十班的体委班长，来了场长达一个钟的教育。
最后，以十班体委和刘辉不堪唠叨结束。
但至此九班和十班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她那会儿被老师拉去做竞赛题了，不然她就拦下附近的人，这件事在私下就了了也不至于结下梁子。
“成成成”，沈意扶额，“你再大点儿声，靖意一巴掌就能呼死你。”
刘辉扭头看向趴在桌上的黄靖意，马上闭了嘴。
沈意这才回到位置上坐下，随即梁浩和叶明辉围了过来。
梁浩问：“跟班里人闹得差不多，我们几个再自己出去玩会儿？”
一般都是这个节奏，面上跟大伙儿，私下好友自己聚，李清遥一直忙，沈浊远又出差去了，反正回家也就沈意一个人，沈意点头，“成啊，去哪？”
宋晴拿出手机搜了搜，“去最近新开的KTV？可以订个九点到两点的包厢。”
“玩通宵？”陆文问。
梁浩：“生日玩个通宵正常，怎么你一个大男人害怕啊？”
陆文剜了眼梁浩，他就是没想到两小姑娘玩起来，又会打，又是喝，还通宵，明明看起来都挺乖的。
他大概了解沈意父母工作忙，家里除了家政经常没人，但宋晴的妈妈是全职，他看向宋晴，“玩那么晚，你妈妈不会说吗？”
“啊……”，宋晴的视线还在手机上，“不是第一次了，我说我在沈意家就好啦。”
“两点后呢？”，宋斯扯了扯嘴角，“地点不近，回家不是很方便，咱几个睡大街？”
“去灿烂煌，前三楼是娱乐的，四楼往上是酒店，我找我姑姑可以开几间房。”，沈意看了眼新开的KTV离灿烂煌不到一公里，说不定还是她姑姑新开的。
梁浩笑了笑：“叫上李狗儿他们，我都想他们了。”
沈意跟着也笑了笑，“你叫呗，反正人多热闹。”
东扯西聊后，大课间结束了，准备上口水哥的语文课。
口水哥每次都会提前两分钟进教室，看见那些迟到的同学，他也不骂只是温柔地注视你让你自己不好意思。
这不，马上就有两三个人对上了口水哥温柔的目光。
沈意正在看热闹，坐在她后面的宋斯用笔敲了敲她的椅子，沈意翘起椅子往后靠了靠。
“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在沈意印象里，宋斯上课很专注，除非不得已，鲜少见他开小差，跟她这种动不动就跟附近开小差的人不一样，难得他找她聊点儿与上课无关的事。
“嗯……”，沈意想着逗逗宋斯，“我还蛮喜欢玉的，要不你送我块和田玉？”
“翡翠也行。”
这狮子大开口啊，一个学生哪有这么多钱。
悄悄偷听的宋晴和陆文撇撇嘴，默默地跟宋斯道了句——珍重！
宋斯此刻身子往前靠着，闻言他身形一滞，顿了顿道：“嗯，砸锅卖铁还是能搞到的。”
语速很平缓，感觉像是这个人能做出来的事。
“喂！”沈意就开个玩笑，宋斯如果当真那可真了不得。
“我就开个玩笑，你可别给我来真的，我受不住”，沈意连忙扭头看向宋斯，对上了他笑意的眼眸。
我……靠？
被耍了。
沈意半眯着眼瞪着宋斯，宋斯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宋斯止不住笑，又用笔敲了敲桌子示意沈意头转过上课，沈意心里不服姿势不变。
就要反着来，气死你。
“沈班长。”
沈意一僵。
是口水哥在喊她。
……
被剥夺了下课十分钟的沈意回到座位上时狠狠地剜了宋斯一眼。
……
第二天沈意来到教室时，同学们大包小包的礼物齐齐送上来。
有黄静意送的水杯，刘辉送的水晶球，徐宇灿送的贺卡，有玩偶，积木，发卡，搞怪的小玩意儿也有很多，还有几个人合伙做的奖杯——上面标了几个大字「第一届最好班长奖」……
不仅是九班，其他班沈意原先认识的同学和朋友也过来送了礼物，宋晴用了四个字来形容「波澜壮阔」。
沈意这边一句「谢谢」，那边一句「礼物我很喜欢」，她心里很高兴但她的脸快笑僵了。
最令她想不到的是口水哥也知道她的生日，大课间的时候他把沈意叫到办公室给了沈意一个小太阳的钥匙扣。
这个小太阳看起来没有想象中的正经儿，反而很俏皮，口水哥害羞时和小太阳一模一样眨巴的眼睛把沈意逗得眉眼弯弯。
晚上八点的时候，沈意从班里叫了几个男生和她一起去门口拿东西，一个班的烧烤和零食还有蛋糕，水果，饮料，反正东西是真不少。
路过别的班的时候，沈意注意到了别人投向她的目光，她拍了拍梁浩的肩，“怎么？年级传开了？”
“那可不，您的阔气已经席卷了高一级23个班。”
沈意：“看来我的知名度还蛮高。”
沈意叫了七个男生拿东西，顺便把今天收到的礼物让陈叔带回家，原以为人手富余，没想到只是勉强够。
陆文拿着几大袋的东西边走边震惊，“意姐这架势够可以啊！”
本着不让寿星拿东西的原则，沈意手里什么都没拿，她背过手想了想，“其实我觉得还好。”
陆文用眼神示意沈意看宋斯手上搬着的两大箱零食，还有梁浩刘辉没人双手提这的几大袋烧烤，以及另外两个人找饭堂借了个推车搬水果和饮料……
宋斯顺口说了句：“吃得完吗？”
“你们想多了”，袋子勒着手实在疼，梁浩加快步伐往前走，“我还怕不够呢，你忘了吗？我们级有23个班。”
东西拿回教室后刚好八点半，宋晴组织好同学把桌椅收拾了一下。
将中间的桌子往中间挤，旁边的桌椅靠墙，好让零食蛋糕有地方放，大家吃起来也方便。
班里的起哄声一阵儿又一阵儿的，沈意还叫了其他认识的人一块儿来九班吃东西，整体下来这半个小食会举办的很成功。
刘辉梁浩几个带头班里面闹得嗨，沈意好不容易脱身，“大哥！你喜欢吃蟹黄粥吗？”
沈意走到坐在角落正在一点一点吃生日蛋糕的徐宇灿前面问。
一开始是男生管徐宇灿叫「大哥」的，原因什么的也不清楚，反正大概就是徐宇灿在男生中特别讨喜，后来习惯了，班里的人也都爱这么喊。
“啊？”徐宇灿抬头，有些懵。
沈意拿出保温饭盒里面有蟹黄粥，是她让李姨特地煲的，“喜欢吗？零食太多我吃不下了。”
徐宇灿平时就很喜欢跟沈意打诨，有些诧异：“对我这么好？”
“那可不？”，沈意抬了抬下巴，“你可是我的好大哥。”
“小弟的心意我就收下了，不过大哥到点要回家了，饭盒明天还你。”
“成”，跟徐宇灿打完招呼后，沈意抓住了想在后面偷偷吓她的宋晴，“被抓个现成了吧？”
“才没，”说着宋晴就把双手背到后面去，别有意味的目光在沈意身上停留。
“特地给人家煲的粥怎么说得这么委婉，你不是我认识的张扬跋扈的夭夭了。”
徐宇灿的病估计不太能碰烧烤这类高油盐的食物，水果有什么忌讳她也不知道，粥的话大概率不会出错，沈意就特别给徐宇灿准备了一下。
“我觉得高中以来，我在人前里的人设还是蛮好的，”沈意托着下巴，做出沉思状。
“人美心善沈夭夭有错吗？”
宋晴附和：“是是是，你今天是寿星你最大！”
两人闹了会儿，留意到趴在桌上的黄靖意，刚刚吹生日蜡烛时还闹得开心，现在就蔫蔫巴巴的了。
沈意走上前摸了摸黄靖意的头，“怎么了？不舒服吗？”
“要不要去医务室啊？现在高三还没下晚自习校医还在的。”宋晴关心道。
黄靖意慢慢地抬起头，声音有些哑，“可能是生理期吧，没多大事，我也准备回家了，睡一觉就好。”
宋晴皱着眉，“你一个人回吗？”
“刘辉！”，沈意站起身朝在教室后面闹着的一堆男生喊了句。
刘辉看到了趴着的黄靖意，连忙走上前，其中闹着的陆文和宋斯也跟着。
“怎么了？”，刘辉赶忙问。
黄靖意摇摇头，“就不舒服。”
刘辉“啧”了一声，黄靖意从小就有对生病爱答不理的毛病。
他背上黄靖意的书包扶起黄靖意往外走，声音有些着急，“我带她就先走了，你们玩儿吧。”
“路上小心，有事打电话。”，沈意嘱咐道。
刘辉点点头，“帮我跟猴子他们打个招呼。”说着刘辉扶着黄靖意的身影消失在几人的视野里。
宋晴问，“猴子？谁啊？”
“你们男生去绰号能力可以啊，一天一个的。”，沈意扯了扯嘴角。
沈意语气有些冷，宋斯知道沈意昨天的气还没消。
他浅浅地弯了下嘴角，“就周旭他们，他们在男生宿舍动不动就猴叫，别的班给他们取的。”
“班里闹得差不多了，狗子他们已经在KTV等咱了。”梁浩搂着叶明辉也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没擦净的奶油。
沈意发现，梁浩总搂着叶明辉到处走。
沈意笑了笑，“手机叫个车，你们先去，我在班里弄会儿，不然到处一团糟。”
……
虽然加快了步伐，但到KTV时还是迟到了四十分钟。
一开包厢门，狗帮的鬼哭狼嚎的声音响彻云霄，各种声音夹杂着。
「啊～夭姐不要我们了，嘤嘤嘤……」
「有了新人就不念旧人，哭唧唧……」
「为什么你不在！问山风你会回来……」
叶明辉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场合，他跟几人打招呼后自己先回家了。
自认为没了伴儿的梁浩直接扑向了狗帮的怀抱，“狗娃娃们！爷爷我好想你们！”
其中化着浓妆，嘴上还叼着烟的几个女的，见到沈意和宋晴后马上把烟丢掉，也跟梁浩他们似的撒了欢，几个女的抱在一团跳舞。
「啊！！夭儿，青儿！」
「小狗妹！！」
这堆人见着面跟疯了没两样，陆文和宋斯则安静地找了个地方坐着。
陆文小声吐槽，“你说晚上医院能打狂犬疫苗不？”说着拿这桌上的巧克力吃了起来。
宋斯垂眸笑了下，随后面上马上正经，“儿子，你死了！”
“什么？”，陆文停了手上的动作。
“狗狗不能吃巧克力！”
陆文靠着宋斯就把他往沙发压，“宋斯你死了！”
两人在沙发闹了会儿后，发现旁边还有个人，长得还不赖，像是超级高配版的张弘毅。
超级高配版的张弘毅带着的项链是球星联名款，那款项链他们有个好哥们儿心心念念了好久但一直搞不到手。
陆文先打了招呼，朋友的朋友都是朋友，“兄弟，项链不错啊！”
“识货，”超级高配版的张弘毅笑了下，拿起面前的杯子示意碰杯，“李世纨。”
陆文和宋斯也拿起了杯子。
“陆文。”
“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