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月考（1/1）

课表滚了四轮，饭堂赶来好多趟，家里的饭菜吃了几顿，公园里载着她们周游的自行车不知兜了几圈，比月经还准时的月考就来了。

对于卷面上的排着的问题，曲星是烂熟于心的，这让她写卷子的就同她默写课文一样的，几乎是一气呵成，科科如此。

当曲星开始用尺子一行一行抠字眼的同时。来南对着只是串起却又个个认得的字眼，像取了镇上常年衣不蔽体混迹于街头，长满头虱的神秘疯子的“真经”，眼睛不带框，脑袋四处晃荡，手指钻缝抠。虽说对于让人刻板的课业，她是不屑的，可写不出题来的慌乱就发生在此时此刻，又让她整个人乱七八糟的，多矛盾一件事。

没法儿，没使气力的东西，只能是寄托于超然了。她靠完“三长一短”原则，“ABCD”平均理论，一路蒙完选择；到了问答，文科还好，冗长的材料总能让她掰出点东西来，再吃点微薄的老本，不至于落得留白那么尴尬；理科呢，也不至于留白，题号后面总会留下她狷狂的“解”字的。每应付完一科，来南还要把自己认得的各路神通请来，为自己的答卷添点玄幻色彩。她把饱经沧桑的书桌当作香案，千疮百孔的橡皮当作香炉，把三支笔芯插在橡皮上算作进香，双手合十，为自己的考试祝祷，看得监考她的，阅历尚浅的年轻老师目瞪口呆。考试有七科，她就做了七次法事。

坐在她后头，目睹全过程的家珍对此感到非常惊诧：来南什么时候还有这方面的信仰了……

没两天，月考成绩就急着出来了，都等不及来南过个舒心的周末，非得让她心惊胆战的。

曲星毫无悬念，摘得年级榜首，让她心中落了底，舒了一口气。

家珍虽得兼顾两头，但凭借自身的努力和曲星的“补习”，在年级上，也是名列前茅的。

来南靠着自己上课“搞发明”，下课脚抹油的本事，考了个倒数，排名只比班上整日傻乐，嘴边流涎的仇健康高上一名，这挫败感油然而生。看来求神拜佛那套是她做了无用功了，也可能起作用了，至少她没有拿到“零蛋”。唉，有神仙护佑，也得是做乘法，她一个0，怎么算，都是0。

周五放学回去的路上，平时乐呵呵的来南没有言语，父母各自忙活着自己的事业，守着她的只有爷爷。烂掉渣的成绩实在让她无颜面对那张苍老的脸，怎么办呢？她只能对待她百分真心的爷爷，撒谎了。不言语，只是把精力放在自己脑中谎言的润色中去，无瑕讲罢了。

由于月考成绩优异，加之参加了班主任的补习班，留了个印象。也没有问过当事人的意愿，马耀祖先斩后奏的，让曲星填了学习委员的空缺，跟她的小学班主任一个样。

曲星心里是抗拒的，却平静地接受了事实，挑了更重的担子，继续埋头苦学……

吴巾眉早已取得班主任的联系方式，女儿的任何风吹草动她都了如指掌。她没有夸奖考了第一的女儿，那样会让她得意忘形，不再踏实。她的嘴里只会送出寒冷的冰雪……

余家厨房没生烟火，一家三口下馆子吃了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