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黑红营销（1/1）

跟预想的一样，大壮这个完全和打击三体人没有直接关系，并且直接跟民众阐述理由的行为引爆了全球互联网，从4到贴吧，天涯到聊天群，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

除此之外，大壮久远记忆中的一些离谱论调又出现在了当时还没进消亡期的纸媒之上，比如奥特曼是日本专门做出来愚化中国小孩的观点，重又把“被害者”范围扩展到全世界小孩登上了报纸；彻查奥特曼甚至所有特摄背后是否是ETO等声音也在日本一些博眼球的议员嘴里出现。

当然在一些相对严肃门槛更高的学术刊物上，则更多的关注到了大壮本身为什么要这么干的理由之上。

有观点觉得他是在转移视线，为什么选择奥特曼只是完全随机，本质跟大壮的游戏计划和游乐园计划一样，是隐藏大壮真正行为，也就是窃取三体人情报的障眼法；还有观点认为这是大壮在为后续的社会级实验做铺垫，设计出来观察民众反应的。

更有一些反对面壁者计划本身的学者觉得，大壮只是从潜意识里在小时候看过奥特曼后产生了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畏惧和厌恶，或者小时候家长不让看，所以才在拥有权力之后进行潜意识的报复，跟雷迪亚兹病态迷恋超级核武器一样，是个人不稳定精神问题在被权力放大后的荒诞产物，最后的结论还是废除面壁者制度。

也有少量智库提到了大壮这么干的行为就是为了舆论本身，借此获取政治声望，但被认为跟其他推测一样没有确凿证据。

各国政府倒是如预料之中对大壮行为态度暧昧，大多是重申面壁者的职责和权利，表示在直接危害到国家和人类安全前各国不便直接干预。

直到这时，大壮才发现面壁者身份带给他的最大权利其实是保持沉默而不是调度资源。

不过从之前还挺充实的面壁者生活中又回到关注互联网的网民状态，大壮明显感觉到现在的互联网在短时间内就更活跃更混沌了。

这还是在智能机和更广泛的网络基建没有完全铺开的时代，要是后续科技继续发展，人人都能随时上网后，网络上的群魔乱舞怕是更要出乎大壮预料。

“哈！大壮老弟你看这张图，乐死我了。”杨子轩正拿着笔记本电脑刷贴吧，里面正传着对大壮而言有些缺乏地狱笑话属性的meme图，大致类似闪灵经典镜头，不过女主是圆谷头强尼是大壮之类的。

“哈、哈。”大壮干笑两声以示回应，他之前在脑子里制定的计划都有相对明确的结果，但社会舆论这么个瞬息万变的场景实在超出了他能预测的范畴。

“章军师，接下来该干嘛了？”这两天章泽权倒是基本缩在办公室噼里啪啦打字，不过大壮当时在准备去东京也没怎么管他。

“正在网上对线呢。”章泽权很愉快地说，手也没停下敲键盘的进度，然后补充道：“用的你的社交账号。”

实际上在面壁者计划公布后，媒体就比三体人更热忱地扒光了五位面壁者从出生证明到工作履历的所有资料，五人中有三个本来就是公众人物没大所谓，但罗辑和大壮两个人才是被真正全民开盒了，社交账号当天的私信和采访申请就让大壮选择了放弃那些账号。

“...那你说了什么”虽然知道能让章泽权这么开心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但大壮还是问了问。

“也没什么，用你的身份骂了骂失败主义和逃亡主义，涉及到一些血亲和生殖消化系统上的修饰语法。”章泽权似乎就等着他问，立马回答。

“啊，那我谢谢你咯？”大壮有些麻木了都：“所以为什么要把这事儿玩这么大还亲自下场？”

“筛选。”章泽权言简意赅。

大壮大概理解了他说的筛选应该是指网络站队：“结晶粉？面壁者要结晶粉干嘛？”

“哦哦，结晶粉这个词有够准确的，这就用来对线。”章泽权很高兴大壮给他提供了弹药：“结晶粉这种东西，面壁者不需要，但总有人需要，我们需要的不是结晶粉，而是需要你的结晶粉的那些人。”

章泽权像说绕口令一样跟大壮解释。

“就像政客想拉选票，这时候去找牧师站台结盟就能得到信徒的票一样？”大壮试图捋清楚关系。

“对，就这么个意思，你看，民选政界和娱乐圈，凡是还在乎舆论的地方，其实并没有那么不同。”

“黑红营销，最后靠流量赚钱？”大壮明白了。

泽权拍键盘叫绝：“卧槽，这个词也是天才，壮子你之前是干传媒的？我就说第一眼看你就不像好人，没想到真不是啊。”

“还好在座各位没有干传媒的，不然你多少得被打一顿。”大壮虽然也觉得干传媒的多少不是好人，但他至少不会在其他人面前说出来。

“所以我们去哪儿拉你的‘赞助’？”大壮问出了关心的问题，他想再把计划的节奏拉快一些。

“我怎么知道？等着呗。”章泽权忙着喷人，不耐烦地回答。

柯颖刚从电视台回来，不出所料，作为“破译”了三体文的人类英雄，打通了获取三体情报最后一步的人，PDC和联合国，甚至各国政府都希望她能配合高调宣传一下。所以这些天里最忙的反而是柯颖。

她正好听见大壮二人在讨论的事，说她已经遇到了来找她谈合作的人。

她掏出一张名片，据说是采访结束后一名记者递给她的，但名片上的头衔不是和新闻业相关的，而是某个类似公益组织的非官方机构。

“臭鱼烂虾。”“哗众取宠。”“没什么用。”三个男人用不同的词表达了同一个意思。

“喔，至于吗你们？”柯颖本来就有些疲倦了，现在感到有些生气。

大壮觉得三人一起否定有些过分，赶紧解释。：“因为这类组织很快就会被历史浪潮淹没，它的诞生来自上个世纪人本主义的发展衍生，但现在有比保护环境更重要的事，那就是保卫我们的未来，所以很快，这个组织自己就自身难保了。”

“而且这类组织根本就是贪污的黑洞，只会找人要钱，真有那些呼吁的精力，自己去大西北或者撒哈拉种两棵树不好吗？简单来说，诈骗团伙，连ETO头头伊文斯都比不上。”章泽权还是一如既往的激进。

“可我们都只是想要世界变好一些。”柯颖叹气，对三体文的研究带来的影响让她最近有些多愁善感。

大壮回答：“所以我们正在想办法加速这个过程，确实，我也感觉这样等合作伙伴送上门来太慢了。”

“我们真的在想吗？”杨子轩问道。

“我在想，行了吧？”大壮纠正自己。

“那就逼合作伙伴不得不上门。”又是章泽权把大壮还在心里掂量的计划说了出来。

“怎么办？让智子帮忙送给潜在伙伴威胁信？‘不跟陈大壮合作就干掉你’？”杨子轩没想到办法。

“当初壮子对外宣称ETO没清理干净是准备干嘛你这就忘了？”章泽权提醒杨子轩。

然后杨子轩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柯颖也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真的要现在用吗？”大壮知道这一天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