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群主使用了说服，效果拔群！（1/1）
就这样在拘留室胡思乱想了两天，大壮觉得自己基本达到了龙场悟道的状态。
他觉得维持现状只能死路一条:倒不是怕ETO，主要是忒无聊了!
而且仔细想想，前两天那个神秘的短发女生明显是冲他而来。
十有八九，她就是ETO的成员之一，只是究竟是来策反还是暗杀，大壮实在猜不出来。
不管怎样，拘留室对她而言一定不是完成任务的好地方。某种程度来说，大壮逃过一劫。
同样也是这两天，大壮好好静下心来回忆了《三体》的具体情节，大壮居然惊奇地发现自己只要平心静气，那么可能上辈子都记不住的书里的细节也能逐渐清晰起来。
一开始他还挺不解的，他实在不算记忆力好的那类人。
但是又想了想，自己都穿到世界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于是坦然接受了这个暂时没什么用的新能力。
不过这两天时间，大壮绞尽脑汁也就刚复习完《三体》第一部的内容。
然后心中的恐惧倒是消解了大半，ETO的组织严密度和执行力被他的记忆美化太多了。
他们目前时间线本质是一群高社会地位的反人类分子，他们总是下意识地无视掉大壮这样的小角色。
而且他最恐惧的智子，现阶段来看也基本是围着几个粒子对撞机和那些科研界的大人物打转，根本不会拿他当盘菜。
可以说，大壮求着人警察把自己关进拘留室，基本是杯弓蛇影了。
而尴尬的是，因为史强很忙，根本没空管他，大壮其实属于一个进来了但出不去的状态。
两天无故旷工，大壮叹口气，估计工作不保了。
罢了罢了，这两年北漂多少存了点小钱，出去直接辞职回老家，在全人类大恐慌之前带爹妈潇洒一番再说吧。
他就是这样的人，大壮觉得，没什么雄心壮志，得过且过，没怎么努力过，有点遗憾，但是终究是轻轻松松的。
自我检讨还没做完，大史就带着一个学者模样的人过来了。
那人三十岁上下，黑框眼镜格子衬衫，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让大壮不爽的知识分子刻板味儿。
大史还没开口介绍，那人就用一种熟悉的斯文语气问到：
“你是高桥李依？”
这么尴尬，还能如此一板一眼地说出口，大壮肯定这人就是狗群主了。
他站起身伸出手，也学着那人的口气说道：“你好，伊卡洛斯。”
然后狗群主就真的伸出手和他来了个外交场合般正式的握手！
绷住！大壮努力控制着抽搐的面部肌肉，看着对面脸上木头般的表情，他知道，谁先笑场谁就输了。
“嘿，小年轻见面还挺有仪式感。”在旁边饶有兴致看着两人的史强打破了僵持，给差点绷不住的大壮解了围。
然后史强介绍了一下双方，大壮才知道这个一直在群里乐此不疲玩着盗版游戏，热衷鼓捣便宜二手电脑固件的游戏群主，居然是天体物理学教授，本名杨子轩。
大史对杨教授大大地夸奖，告诉大壮他如何年纪轻轻就做到教授，还特别配合工作，一点儿不跟前几天联系的一个材料学院士那样有股子傲气。
估计是在吐槽汪淼吧，大壮推测，那按照大史说的时间点，现在应该是《三体》第一部才开始没多久，汪淼还在受视网膜倒计时的折磨呢。
对大史露骨的夸奖，杨子轩也还是一张扑克脸，只是对着大壮一边审视一边点头。
看起来杨大教授在人前并不像在群里那样，对这些个头衔或夸奖贱兮兮地沾沾自喜，而是那副慢条斯理的样子。
这点上大壮倒是觉得他和群主很像，都在互联网上有意无意地伪装了另一个性格或者身份。
大壮这个得过且过的混子在群里的形象是一个二次元的理想主义愤青。
杨子轩这个搞着理论物理的高级知识分子则伪装成一个贫穷且不正经的游戏阿宅。
或许伪装一个身份本就是网上冲浪的乐趣之一吧？又或者，这些在网上更加无拘束的形象才是他们内心的真实表达？
从杨子轩黑框眼镜反射的光里，大壮暂时没看到答案。
二人见面之后，还是史强直接阐明了来意：
“小陈，之前杨大教授就在我们的监测名单上，不过优先级不高，你这边出了这档子事儿之后，我们才紧急上门联系了杨教授。人家虽然也一脸懵吧，但是马上说愿意帮忙！”
说到杨子轩一脸懵的时候，史强别有深意地看了大壮一眼。这个敏锐的资深刑警看来又注意到了大壮随口开脱的谎话。
杨子轩接过话来，说道：“没错，高桥...小陈啊，我也不瞒你，我准备卧底进你说的那个什么组织去，正好，我刚把《三体》打进第二阶段，这一点上我应该比中心的其他人有点优势。”
史强听见杨子轩这么说，本想下意识地阻止一下他泄露机密，但看了看大壮不算震惊的表情，又不再插话。
杨子轩也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待大壮的反应。怎么？群主在等我夸他？大壮猜。
“你看出三体游戏的一阶段就是让你发现天上有三颗恒星了？”大壮思考一下，挑了点不太重要的信息和群主核对。
“...很好啊，很好，你也猜到了，还这么快，难怪会引起背后势力的重视。”杨子轩的声音还是慢条斯理，但是表情却似乎有微微的失落。
他不会真的在这事儿上也要跟群友虚空对比一波吧？大壮难以置信，这是个什么小气群主。
“所以我觉得你也有潜力嘛，这怎么说也是为人类的事业和正义努力工作，怎么样啊小陈，要不要一起来为人类的未来拼搏一番？”杨子轩接着说。
史强也在一旁应声：“没错，在来中心接触调查后，杨教授可是我遇见第一个愿意主动配合我们的科学家，那觉悟可不得了。还特别主动地要求要让你也来参与工作。”
“不了。我没那本事。”大壮断然拒绝。
“哎呀小陈啊，别这么说嘛，你看你在群里这么精湛的游戏天赋不是很高嘛。”
“群主你也不差的，而且这事儿还得是你们专业的科学家来行。”
“哪里的话，退一步说，你能从一大堆事件里找出共性，推出有一个邪恶组织的能力，也很值得发挥嘛。”
“瞎猜罢了，那些破事儿被我猜中也确实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怎么得出的结论我都忘了。”
其实大壮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抗拒参与到作战中心的任务里，按照剧情发展，其实进入作战中心危险并不高，还反而能被保证人身安全。
但他本能地抗拒着，抗拒着背上一些沉重的东西。
这时史强半开玩笑地插话：“小陈，别怕，我这儿可有的是手段让你想起来。”
看着史强半带威胁的笑脸，大壮缩缩脖子，怂了两分。
这个刑警真的很会看人，他怂恿汪淼去当“科学边界”的卧底时也是和现在这样，准确地抓住了汪淼的自尊和大壮的怯懦，精准地痛击人性的弱点。
又不痛不痒地推脱几轮，在两人的一番软磨硬泡下，大壮其实已经有点被说服了。
如果接受，大壮可以去作战中心追踪《三体》游戏的部门做工作，安全有基本保障。
而且作为不太涉及核心的部门，加上有史强和杨子轩两人的保证以及确切的来自ETO的威胁邮件，大壮可以很快搞定政审，只要签一份保密协议即可。
大壮心理盘算了一下，在基本确定丢了工作的现在，和必然被三体人入侵这一事实冲击的将来，这基本算是大壮职业规划（如果还有的话）的最优解。
但他缺乏一个决定性的理由，那个理由是什么大壮也不清楚。
于是他问杨子轩：“群主，你是在报复我拉你背锅吗？怎么一定要我进入作战中心？”
“不止，小陈。”群主慢条斯理的恼人语气有了几分庄重。他取下眼镜，凝视着大壮的眼睛。
“我们曾经天天在群里玩键盘政治互相骂对方...”
喂喂喂，群主，这玩意儿是能在警察同志面前说的？！大壮紧张地瞟一眼史强，还好大史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杨子轩继续说道：
“...所以我知道，你跟我一样，在有机会的时候，是一定会站在人类进步这一边的。”
“现在你有机会了，不是吗？别后悔。”群主说完，等待着大壮的回答。
隔着史强不知什么时候突出的烟气，看着杨子轩不大的眼睛，大壮突然对之前的问题有了答案。
确实，他和群主是一类人。
只是杨子轩在不明白敌人究竟是什么存在的时候就做出了决定，这比大壮勇敢了太多。
他叹口气，对面前的两人，也对自己说。
“我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