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章 出工差（1/1）

在九月中旬时，一个小边防派出所的所长，找到老李说要我们给他出一趟公差，当时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等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是他们派出所里的一个小兵在复员之际，要在我们这里，扎根落户，想到自己扎根落户，以后能有个营业干就在我们最热闹的酒吧一条街上，兑了一个小旅店。

因为小旅店要装修，所以请求工地上的民工给出个公差，不用老板出钱，就出人工就行，到时小边防派出所的小兵给钱，就是抓个临时的工差而已，现在的小派出所找你办事都这样豪横了吗，说到哪抓人就临时到哪抓人。那次我因去另一个工地，不在，其余几人去了，由张奇大哥带队，等到地方以后他们才知道要往二楼扛45袋水泥，当时他们去了三个人。

其实这种扛水泥的活，我们在工地早都不干了，但这是没有办法，出于私人的关系和派出所之间，他们也得干，咬牙也得干。还好楼层不太高，他们勉强可以接受。其实是真的不多，要是多早就给他扔下跑了，打工的谁惯他那臭毛病。

这就是欺负人，派出所知道工地的老板得罪不起派出所，如果你得罪他，派出所指定找你麻烦，在哪都能找到你的小尾巴给你小鞋穿，所以说工地老板不敢得罪派出所。

扛水泥到二楼还算行，实际他那酒酒吧一条街上最高的才是三楼，但是他们那小旅店就是两层楼，没有三楼，全是二楼，没有高层建筑，他们还觉得挺庆幸。

到地方派出所的人说你们仨人把45袋儿水泥扛上去，一人儿给你们150块钱，算你们一天工，几个人听到条件还挺优惠，就奇了库呲的把45袋水泥没用半天扛到二楼，派出所的人也挺讲信用，把钱给了三人，三人拿到钱就回家了，干半天顶一天，他们还觉得占便宜了。

第二天几人回到工地时说，那活不好干，再找也不去。其实他们是没找到头上，找到头上他们还得去。小胳膊拧不过大腿。除非你不想在工地干了。

派出所的小兵装修小旅店，我觉得连那水泥他都是在工地要的，都是不花钱的东西，他给出点人工费也有心可原，那时有点实力的人，到哪个工地都能要到东西，何况是派出所人要。

此事过后不久，他们又来到工地，要求去给他干两天活儿，这次我没有逃过去，只得去了，这次的活是往二楼上运砖，我们几个人一次搬了十块砖往上运，那时是五个人干了一天，还没运完，五个人运砖，我觉得这一天也得运有上几千块砖吧，但是还没运完，中午小民警找我们吃饭，在饭店请了我们一顿，我才看见，是小刘，我认识那个小刘。

说起来跟他认识，还是我朋友那次打仗，我给他去派出所给作证，那时边防派出所，我们这地方的治安都归边防派出所管，那次朋友打仗，我去派出所给作证，才认识的小刘。

小刘看见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说你们受累了，”

我说：“你要开旅店啊”。

他回答，“是啊，这不是要复员了，不想回去了，就兑个小店。”

小刘是湖北人，家住在湖北的山区，他回家还得回到他的山沟沟里，他不愿回去才出此下策，在派出所属于当兵的，专门儿给派出所开车。南方人脑袋好使，想在东北这边儿扎根儿，还想到自个儿弄一个小店儿干干，也是因为他在我们这地方搞了一个对象，女方好像是城管。我看那次穿城管的衣服，像模像样似的，还搬几块砖上去。小刘因为心疼媳妇，不让她搬，她搬了两趟就没再搬了。

他也看见是我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一个劲儿跟我解释，他说没想到你能来，我说我咋不能来，我也是民工，他说知道你在那个队儿，我就不去上那个队去找人了，那是扯淡，他也不会为了我，就不会去那个队里要人，又不是白用人，这里的建筑队还是挺多的，晚上给大伙儿开钱时，那工钱给我，我没要，我一再推辞，小刘儿硬是要把钱装我的兜儿里头，我把钱掏出来扔给他，我真的没要，看出来了，小孩是真给。

他一再说你们也不容易，这耽误一天100多块，我说那是无所谓的事，第二天我们又给干了一天，往上倒腾沙子，那两天我就盯上给他干义务工了，一直也没要钱，小刘儿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晌午给我们弄了一顿硬菜

期间因为有那个过马，他又找我几次喝酒，因为我不胜酒力，没有去，都推辞掉了，他那次跟我说当兵已经五年了，想复原因为没有营业干，在这地方对了个小店儿，也是跟领导的关系好，那个队长极力让他留在东北，说以后给他找个工作，从打那次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不知道他小店经营的咋样？先前饭店那次见他，他还没有复原的意向。在他经营小店的第二年，我们这里的人口骤减，接连黄了两个大厂，昔日繁华街道，已萧条冷落，不论在什么地方，只要没有人口，地方想发展，都发展不起来，人都没了，你还怎么发展！那小刘的小旅店可想而知，也不会太好。

前几年我在江苏老爷子的工地干时，也遇到过这事儿，那一天临近要中午下班儿时，来了两个小警察，小警察看着都挺年轻的，就像十八九岁小孩儿似的，跟老板说要找两个人给他干点活，看看要下班了，老板派我和另一个人去了，我到那儿一看啥活儿啊，就三袋儿装修砸下来的垃圾，让我们给从电梯上弄下去，这小警察这点儿活儿都不说自己猫腰干，还要找我们干，把我们当成勉费的苦力了，当时我只有无奈的苦笑，民工地位低下，谁都想踩你一脚。我进屋一看原来是我们屯的人，我认识他，那人看见我还有点不好意思，说那是他姑爷在派出所上班，，他跟我说，我说这点儿活儿吧，我们自个儿干，可是那孩子硬是不让干，就说找两个人干，就三编织袋垃圾，我们从电梯把它运下去，弄到外头倒掉就完事儿了，这就是举手之劳的事他们都不愿意干，最后临走时非要给你们弄几块保温板，我说我们要那东西没用啥用啊，我们谁也没要，就回去吃饭了。过后想想一个小派出所的科员就那么牛，看来还是得养儿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