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陈彼方的过去（4）（1/1）
一路上五个人没有说话，但是荀凌云和石金城在那挤眉弄眼地说着加密通话，白梅紧张到双手攥紧了自己的裙摆，陈彼方和卫莉莉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二人对视一眼却没有做出什么多余的动作。
当车辆缓缓驶入一座庄园内时，白梅的身体已经开始发颤。
陈彼方皱眉看向面戴胡狼面具的娇小人儿，卫莉莉也担忧地怼了怼陈彼方的侧腰，就连在那加密通话的俩人眼中也是散不去的担忧。
“你现在是第086小队的副队长，智慧之识白梅。”
她的声音就像洪钟一般敲醒了陷入PTSD的白梅，白梅身体一抖，透过面具的视野看向周围的战友，最后视线落到那本应该在初中教室中为考上一个好高中而奋斗的女孩。
“队长……”她声音越过面具，扩大了那细微的颤抖。
陈彼方那双漆黑的死鱼眼紧紧盯着她，“我的副队长，不要怕，你队长我四年前能炸了白家，四年后依旧可以炸了白家。”
伴随着她的声音落下，车辆缓慢停止了移动，车门被接待的人打开。
五位身穿制式制服，肩披披风的战士伴随着管家的唱名进入了白家的大门。
这个五个黑漆漆的人自唱名时便引起了屋内衣着光鲜亮丽的上层老爷夫人、少爷小姐们若有似无般打量的视线。
有稍微年轻些的千金们用手持物轻掩面容，与同伴小声交流。
“那个小姑娘就是传说中的陈彼方？未免太年轻了点吧？”
“就是就是，诶你说白梅这个家伙不会是花了大价钱请的演员吧？”
“笑死了，白梅四年前就已经离家出走，白叔叔可是一怒之下断了她所有的经济来源，她有那个钱请到演员吗？”
听着耳边无比清晰的窸窸窣窣，白梅藏在披风下的双手紧攥成拳，陈彼方的声音从她前方飘过来，“要不是今天是老白头子的大寿，不然我都不想过来，这老家伙真的是老糊涂的要命，竟然能由着人家欺负自己的孙女。”
听到“老白头子”的称呼时，白梅一愣，脑海中浮现了一张苍老但慈祥的脸，他温和地喊着自己的名字召唤自己过去。
“爷爷……”她的声音在喉间翻涌，但那两个字的音量实在是太轻，轻到没等说出来就飘散在嘴中。
“小梅花。”
一道虚弱的声音从众人右侧传来，身着白衣坐在轮椅上面色苍白的消瘦女子看向白梅，属于孩童间的昵称差点将白梅的理智冲散。
“小梨花。”
白梅看着自己的姐姐——白梨，淡淡出声。
“你瘦了，但是也长高了。”白梨仰头看着自己的妹妹，轻声说。
四年间就长了2cm，身高高达159cm，19岁标准女大年龄的白梅瞬间气的咬紧了后槽牙，“姐姐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
“那你还不快将你这健康的身体献给你姐姐？”优雅高贵的女人云淡风轻地说，但说出来的话长满了刺，刺向了自己几年未见的小女儿。
白梨瞬间呼吸急促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口水呛到，捂住自己的嘴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母亲，我说了，小梅花是小梅花自己，她从来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看着面前发生的这一幕，陈彼方眼中闪过了疑惑，明明白梨和老白头这一个要病死一个要老死的家伙都不赞同白梅成为“傀儡”，但为何其他人会这么坚信白梅能成为“傀儡”。
白梨低头咳嗽间视线略微瞟了一眼戴着恶鬼面具的陈彼方，“想来，您就是当年将小梅花抢走四年的陈彼方，陈队长了对吧。”
陈彼方略微挑眉上前，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白梨没有继续看陈彼方，而是转头看向身侧的沈露，“母亲，可以安排一个房间吗，我想跟陈队长聊一些事。”
“可是……小梨，万一她……”
沈露没说完，就被白梨打断，“没事的，我相信看在小梅花的面子上，陈队长是不会对我动手的，我相信她的为人。”
陈彼方双眸平淡，转身与四人对视一眼，多年的默契让他们瞬间明白了陈彼方的意思。
“可以。”她回道。
沈露见白梨坚定自己的想法，最后还是败下阵来，让下人将二人带到了二楼一间最靠里的房间。
“小梨，妈妈和保镖就在门口等着，如果她对你做什么你一定要大声告诉妈妈，好吗。”
白梨虚弱一笑，摇头刚要说话，陈彼方平淡的声音就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放心，没等她喊出来我就能把她脖抹了。”她接过白梨轮椅的扶手，“你不如祈祷她不会说出什么让我对她做出一击必杀的话才对。”
“没事的，母亲。”
伴随白梨看着沈露的眼神，陈彼方就像那个强抢漂亮民女的土匪头子一样，无情地将房门关上。
她关好门顺手开了灯，一转头就看到白梨跪在自己的面前，吓得她一蹦。
“哎哟卧槽！”陈彼方刚要上前扶起白梨，就见面色苍白的消瘦女人抬起脸，梨花带雨地看着自己。
“求求您，救救爷……”
没等陈彼方要说什么，身后响起一声巨响，就见保镖直接破门而入，陈彼方眉头紧蹙看着面前的场景，感觉十分之一百分的相似。
哦，四年前她也是这么拐走白梅的。
听到破门巨响的白梨身体一抖，原本背对着门的陈彼方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出了回旋踢，原本冲在最前面的保镖直接被陈彼方踹的倒飞出去。
“你们急什么啊？”陈彼方叉腰，站的七扭八歪看着趴在地上的保镖，烦躁地挠了挠自己头发，“啊！烦死了，我可没有想要动手的，你们先出手的诶！”
同时长廊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露看清跑来的人后直接炸毛。
“果然你们是商量好的！”
听到这句话后的陈彼方五人：
白梨不知道什么时候晕了过去，陈彼方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做局了，但白梨对自己求救时的神色完全不像是演戏的样子……
“你姐可真是老演员了。”陈彼方想到这同时对白梅说出了口。
白梅又回自家队长一个“啊？”看了一眼倒在地面上的白梨，“她就那样，小胆子不禁吓。”
沈露突然像个为了完成任务的npc一样朝着楼下跑出去，没等喊出声就被石金城薅着手腕一把拉了回来。
他露出了白花花的牙齿，将沈露往屋内一甩，毫无怜香惜玉可言。
“说吧。”陈彼方蹲在沈露的面前。
沈露颤抖地看着真的跟土匪一样的陈彼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你要对我做什么？”
几个人等了几分钟就等出了这么一句话，陈彼方气的翻了个白眼，“夫人，您以为您是被我们拉去拍什么大片吗？”
陈彼方站起身坐在白梨的轮椅上，原本晕倒在地的白梨已经被白梅扛起来放到了床上。
“老白头的寿宴，为什么寿星不在场？”
沈露眼里闪出了转瞬即逝的不自然，却被人精捕捉到了那一抹不自然，卫莉莉看着面前强忍着云淡风轻的女人嘴角勾起了嘲讽，“怎么，白夫人是认为你可以将自己的一切隐藏的很好？”
“当着智慧之识的面……”她伸手指了下白梅，又转向自己，“当着心理医生出身的法师面……还有真理之眼的面前，你想试图隐瞒下什么？”
卫莉莉转身坐到圆形茶几上，双腿交叠，露出黑色旗袍下白皙的大腿，脚尖轻勾高跟鞋，笑眯眯地看着沈露，像一只狐狸一样，红色的眼线略微上扬。
“嘘……我来猜猜看吧。”她的声音微沉，但还带着女性的优雅，“我在楼下听那些千金小姐说过，白老爷子已经有两年没出现在众人视野中了。”
她修长的手指轻点嘴唇，“不如来交代一下，白老爷子现在还活着吗？”
沈露仰头看着坐在茶几上的女人，声音从牙关中挤出，“我凭什么告诉你，你将我的女儿拐走了四年，你们这些人特意为我女儿拦截我白家人单独见她，我会告诉你这些？”
叼着烟糖的陈彼方不耐烦地弯腰掐住沈露的下颌，强行挪过她的脸正视着自己，她右手食指的那枚戒指闪起转瞬即逝的光芒。
“就凭你现在不告诉我，我就直接攮死你。”说完她还面露凶光冲沈露龇牙，活像一只犬科动物，“趁着我心情好，不要给我耍花招。”
“算了彼方。”卫莉莉打断了陈彼方的威胁，“刚刚小狗去外面看了一圈，外面写的可不是什么白老爷子的寿宴。”
“嗯，我知道。”陈彼方回答。
“是我的订婚宴，对吧。”白梅斜靠在窗边看着自己的生母，眼中不再是之前的害怕或躲避，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随着白梅声音落下，屋内气氛变得寂静。
“我知道我的存在是因为姐姐。”白梅的声音平淡到没有一丝感情，她深吸一口气看着沈露，眼中浮现了不解，“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我呢？”
看着白梅的眼神，沈露的面容浮现了尴尬，她是白梅的生母，但却是白梨的继母，也是白梨的小姨。
白梨的母亲是一位明媚的女子，她在战场上肆意洒脱，一手长枪舞的虎虎生风，在父亲白季林眼中，白梨的母亲沈梦是像竹子一样的人，坚韧且不会被任何困难弯折。
两个优秀的人就这么相知相识相爱，最后白梨诞生了。
但白梨是早产儿，身子骨弱的需要每天喝中药来吊着一条命，就算每天都经历仿佛被虫蚁撕咬的痛，也会在父母面前露出灿烂地笑容。
“不疼的。”小小的她伸出手，安慰着大大的父母。
后来白梨的母亲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不顾小队队长的阻拦，只身前往那可以生长出治愈一切疾病的宝物。
甚至可活死人，可肉白骨。
结果就是，白梨失去了自己的母亲，白季林也失去了一生的挚爱。
在这期间沈露趁虚而入，设计了一场意外，白季林不好对亡妻的妹妹说什么，最后将她匆匆娶过门，再也没碰过她。
白梅的诞生也是沈露设计好的，她想要尽可能讨好白梨——因为白梨在白季林心中的地位太高。
她私下与圣殿第八座【魂】做了交易，在某一天，【魂】会将白梨白梅姐妹俩的灵魂互换，白梨将会得到一具健康的身体，而她也会再做一局，让白梅死去。
得知此事的白季林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就在四年前，仪式要举行的时候，白梅被陈彼方拐走，白季林误以为白梅是故意逃走的
这样的计划沈露绝对不许除去任何人知道，包括执意查探到这件事情真相的白老爷子。
一个为了亡妻留下的遗女，一个觊觎姐夫带来的荣华富贵。
他们将白老爷子软禁了。
“真的是软禁了吗？”卫莉莉的声音突然响起，沈露倏然回过神来，她意识到自己被催眠了。
计划被她自己说了出来！
“你们用了什么办法！”
陈彼方反手就是一个大逼兜把沈露扇晕。
躺在床上的白梨缓慢睁开眼，在白梅的搀扶下坐起身子靠在床头。
“我叫她母亲是因为她对我很好……我没想到……”白梨眉头微蹙颇有几分林黛玉的味道。
看着这难姐难妹，陈彼方仰头长叹，“我是真没想到你们家关系这么乱。”
“说到这个……”站在门口望风的酷哥荀凌云突然开口，“外面的声音不对劲，越来越小了。”
随着荀凌云的声音落下，其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地互换视线，陈彼方看了一眼林黛玉……啊不是，看了一眼白梨，伸出左手，白金色的光芒缓缓涌入她的体内。
“你的母亲沈梦，是我熟人的队友，他们曾在一个小队奋斗过十年之久，后来沈前辈实力提升被调到更高级的打更人小队，也就是她被众人称作“破竹”的时期。”
陈彼方看着面色稍微缓和的白梨，“沈前辈在“破竹”时期被【蛊师】下了毒，我可以解。”
这句话一落，陈彼方就感觉自己身上齐刷刷落下来两道视线。
“别这么看我，不是我不说，是还没到时机。”陈彼方将沈露朝一旁推了推，自己躺在空出的位置上，跟躺板板一样板正，“现在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刚刚真理之眼给我的信息是这个房子中关着一个甚至会超越【画皮】的诡异。”
“那个诡异很有可能就是白老爷子本人吗。”石金城突然接话，陈彼方瞥了一眼白梅和白梨的红了的眼眶，犹豫再三还是点头认同了石金城的话。
“白小姐。”陈彼方倏然起身，走到白梨床边坐下，伸出一只手轻抚她的脸颊，那双死鱼眼缠上了温柔，“我们一会就要出去了，您现在可以照顾好自己和沈露吗？”
白梨看着陈彼方的死鱼眼，呼吸一滞，“我可以照顾好母亲……”
“不，保护好自己才是首要的，如果她太拖后腿，扔了就是。”
屋内所有人听着陈彼方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了最狠的话，她微微一笑，将白梨的头发绾到她的耳后，“你是沈前辈的女儿，我相信你。”
“队长又在散发自己的魅力了。”卫莉莉与石金城荀凌云三个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白梨苍白的脸上浮现了怪异的红色，低下头抿唇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第086小队。”温柔的神色瞬间消失在陈彼方的脸上，她那双死鱼眼环视着自己的队友，“这次的目标未知，我只有一个要求。”
她神色严肃，垂下眼眸，右拳抵在心口处。
“活着回来。”
伴随着她严肃的声音，其余四个人与陈彼方围在一起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愿我们的国家远离苦难，愿我们的同胞永远平安。」
房门被石金城推开，接下来依次是左翼荀凌云、白梅、右翼卫莉莉，最后压轴的是陈彼方。
五个人战术前进的方式查看四周的情况，在保护圈中的白梅身板笔直，她带上了战术护目镜，只有她能看到的数据情报。
悄悄探出头的白梨看着人群中的白梅，恍惚间看到了多年未见的身影。
“妈妈……”
眼睛被水汽遮挡住了视线，白梨难以置信地双手捂嘴，她也在这一时刻意识到了不对劲。
“那为什么小梅花一点不像母亲。”她喃喃自语。
顺利下到一楼的众人，陈彼方嘴唇刚张开，一阵巨吼响彻大厅。
穿白金衣袍的人身侧是巨大的怪物，而怪物的脸庞赫然是从大众视线中消失了两年的白老爷子！
站在最后汇报完情况的陈彼方刚要挂断通讯，急忙喊了一声许青，“老许，确定了，那个怪物就是老白头。”
白梅看着慈祥的爷爷居然变成这副模样时，垂在身侧的双手剧烈颤抖了起来。
“你们……”她的声音颤抖，双眼紧盯着地板，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她猛地抬起头，眼眶中飞出了几颗水珠，“你们怎么敢这么对待爷爷！”
她脑海中的回忆瞬间转到了四年前，她周身是火光与爆炸，自己则是被低下头的陈彼方拽住了手腕，以一种强硬的手段拉走。
她挣扎着回头，看到身后是慈祥的爷爷看着自己，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永远都不要回来了，爷爷最爱的小梅花……爷爷永远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陈彼方，照顾好老夫最喜爱的梅花与梨花……以后，老头子再也不会去烦你了。”
年少的白梅以为那是爷爷对自己说的狠话，没想到那是她与爷爷的永别；她以为陈彼方低下头是喜悦，没想到是与忘年老友的离别。
陈彼方与白梅同时呼出一口浊气，灼热的火焰自陈彼方手中翻涌而出，烫的白梅眼角的水分蒸干。
灼热的火焰伴随着一阵清风吹向了面前的怪物和在火焰燃起时就消失了的白金衣袍人影。
荀凌云手端枪械，枪口蓄着青色光芒。
没带阔刀的石金城左手摁着地面，再次起身时，左掌在地面抽出了土与金，组成了一面盾牌。
卫莉莉手指轻松弹动，如同优雅的钢琴家一般，无数柄刀自她身上飞出飘在她身后，一排排将所有人包围，她左手撑着一柄暗紫色，黄金圆头镂空，包着雕银，镂空中亮着黑色暗芒手杖。
白梅脚下闪起了蓝白色的光阵，她就像谢幕的魔术师一般双手张开，头发无风自动，战术护目镜在光阵的映照下将白梅的眼睛挡住。
见到这个状况的怪物仰天长啸，伴随着陈彼方用火焰组成的长枪掷出，狠狠扎进了怪物的右肩上。
这如同永恒之枪冈格尼尔一般的攻击就像是战斗开始的号角，除去白梅外的四人用各自的速度朝怪物攻击而去。
“莉莉姐，注意掩护！”
不断与怪物交手的陈彼方目不斜视。
“Wilco。”
随着卫莉莉的话音落下，怪物握住了陈彼方还未来得及收回的脚踝向身后扔过去。
“冰花，准备！”陈彼方在半空中调整姿态，双脚稳稳落在了墙壁上，瞬间弹射而出。
冰锥自白梅脚下光阵射出，卫莉莉的杖头的黑色暗芒瞬间转换成蓝色，她轻敲手杖，水箭紧随冰锥之后。
“小狗！”白梅喊了一声，“风生水起！”
荀凌云听到这句话后手掌中涌起了青色，肉眼可见的风飞向了卫莉莉，巨大的水团在清风的带动扑向了怪物。
水团在怪物身上炸开，陈彼方看着怪物突然停止住的动作陷入了思索。
冰锥扎进怪物身体瞬间与卫莉莉的水融合成球，下一刻凝固，尖刺刺穿了怪物。
“队长！”
白梅的声音再次响起，陈彼方下意识就要横劈过去，结果听到了熟悉的苍老咳嗽声。
一时间，白梅和陈彼方已经躲在暗处的白梨都愣住了。
“我说了……不要再回来……”苍老的声音在怪物体内传出，白老爷子的嘴也在一张一合，“小友，老头子这辈子最爱的两朵花……拜托你了。”
白老爷子居然在怪物为主导下恢复了自己的意识。
“动手吧。这下，爷爷真的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了。”
战术护目镜下的双眼早已经涌出了泪水，白梅再无破竹之势，蓝白色光阵消散，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剧烈颤抖。
看出小孙女的犹豫，白老爷子咳嗽了几声，苍老有力的声音响彻大厅。
「若黑夜降临，吾将舍弃一切，立于十四万万人前！以此身为盾，以此身为刃！护我大夏黎明常在！」
「愿我们的国家远离苦难，愿我们的同胞永远平安。」
原本还在攻击的众人都停下了攻击，站在后面的陈彼方咬着牙高高举起了斩马刀，白老爷子声音嘶哑却完全不失气势。
“上膛——开枪！”
白梅看着面前的老人，蓝白光阵再次浮现在她脚下，这次它的覆盖面更广，以白梅为圆心，半径半米的光阵中缓缓升起十字刀柄的蓝白大剑，那把大剑剑尖直指天空。
向天举起叛逆之剑！
白梅感觉自己听不见世界的声音，赤红火焰的斩马刀与蓝白大剑交叉斩过去。
“对不起爷爷……”白梅低声说。
白梅与白梨看着面前的场景，声音平静，似乎是与老爷子做最后的道别。
“我爱你。”
眼泪自脸颊滴落到地板上，火光炸起。
白家再次回归沉寂。
……
“报告首长，改造怪已被第086小队消灭。”
“损失情况如何？”
“……”
“？回答我。”
“整个白家都被陈队长和白副队长斩了……”
“什么！？”张广之拍案而起，“四年前她为了白梅就把人家给炸了，现在直接把人家老巢两半了？！”
“但是损失的只有白家，白季林夫妇还有白梨没受任何伤。”
被一个大逼兜打昏的沈露：？
……
陈彼方站在墓碑前，放下了一坛酒，苦笑一声。
“行吧，你就在这好好睡吧，大夏还有我们呢。”
白梅与白梨放下了两根树枝插在白瓷长颈瓶中。
“晚安。”
陈彼方伸着懒腰朝外走去，“收队收队——！”
下班！
一阵风吹过脸颊，走在最后的姐妹俩停下脚步，白梅看着自家姐姐已经没有那么苍白的脸颊，姐妹俩相视一笑，像孩童时期一样，紧紧牵着对方的手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