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吧?(1/1)
这似乎是哪家宗门的大殿,许铃心立于门外,只见红门金顶,画柱雕窗,古朴又辉煌。
殿内隐有交谈声传出,许铃心顺着声音走进去,才发现里面坐着两个人。
主位那个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模样,头戴玉冠,剑眉星目,一身气势汹涌磅礴,眉宇间却带了两分愁绪。
与之相比,坐在下手位置上那人就逊色了许多,约莫五十岁左右,气息稍弱,脸上更是显而易见的愁苦。
许铃心进来时,二人似乎在争执什么,那老者捧着一物,正对着主位之人,言辞恳切。
“尊主,也不一定非得走到那一步的,如今既然知道问题出在谁身上,只要我们提前将臧无赶出去,跟他撇清关系,圣龙殿未必不能逃过此劫!”
圣龙殿?臧无?
是衍月大陆圣神山那个山主臧无吗?
冷不丁听到这个名字,许铃心眼眸中暗光涌动,电光火石间,猛然想到什么。
等等,圣龙殿,圣龙殿,这个圣龙,说的该不会就是丹枫吧?
想起还在凤尾梧桐下重塑神魂的大蛋,许铃心莫名有些脑仁疼。
思绪百转间,那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坐在主位那人听了老者的话,并未赞同,只是无奈摇了摇头,苦笑道。
“没用的无伤,你应该最是清楚,天目一族的预言何时出过偏差,你既然已经看到了未来,又岂是我们想改就能改的?”
“可……”
被唤作无伤的老者似乎还想再争辩什么,却被那尊主抬手打断。
“好了无伤,多说无益,你且带着这坠子下界去吧。那种情况下,只要你出了仙界,便没人能找到你。这里面封了我一缕本源仙力,既能保你秦氏一脉传承不断,又为我留了一丝转生契机,已经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
秦无伤满脸戚戚,却终究没再多说什么,小心收起了那枚坠子,又对着那尊主拜了三拜,才一步三回头地退了出去。
“天目族?这是什么族?”
望着秦无伤离去的落寞背影,许铃心有些困惑,暗自低喃一句,便准备跟上去瞧瞧。
她们来此的目的便是探究坠子背后是何隐秘,自然要跟着秦无伤才行,正当此时,却听身后传来抹熟悉的声音。
“秦无伤?那不是我鹿鸣谷秦家的老祖宗吗?”
秦时雨?
许铃心有些惊喜,转头看去,果然看到了先她一步进来梦境却不见身影的秦时雨,忙上去扯住了她的胳膊。
“时雨姐姐!你去哪了啊,我进来没看到你,还以为咱们没在一个梦境里呢。”
显然,秦时雨也因为找到了许铃心而开心,闻言,她宠溺地揉了揉许铃心的碎发,轻声回应。
“没有啦,我是在旁边大殿醒的,远远看到你就过来了,恰好听到里面的对话,觉得有点巧,那老者竟与我们已故的秦家老祖同名呢。”
许铃心:……
“内个,时雨姐姐啊,我觉得不是巧合,也并非同名,那老者可能就是你们秦家那个老祖……”
秦时雨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什么般,忽地一拍脑门。
“瞧我这脑子,你别说,还真有可能就是我秦家老祖!”
她们此时所在,是以吊坠为引的溯洄迷梦,其中出现的所有人都跟坠子有关,所以,这人可不正是她无缘得见的老祖本人嘛。
眼见秦无伤已经走远,许铃心跟秦时雨对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
远远地,许铃心隐隐听到那尊主的低声喃喃。
“看着吧,就算圣龙殿命定如此,逃不过此番大劫,这两百余年,我清桐仙君也定然不会就这般坐以待毙!”
……
二人跟着秦无伤左转右转,最终停在了一处偏殿中,见那老者草草收拾了东西,竟就直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许铃心有些懵,瞅了瞅秦时雨,真诚发问。
“不是,你家这老祖真就一点不犹豫,就这么走了?”
时隔几千年光阴,秦时雨又哪里知道秦无伤是怎么想的,听她如此问,只敛眉微微摇了摇头。
其实许铃心也只是随口吐槽,根本没指望秦时雨能说出个一二三来,眼见秦无伤身影越来越远,便想拉着秦时雨追上去。
谁成想她的身形刚一动,身周空间就剧烈波动起来。
仔细看去,除了秦时雨像她一般还是真实的外,其他所有景物都如同混合在一起的颜料般,迅速地扭曲,融合,变成了模糊一团的样子。
许铃心:?!
这什么玩意?!
好在,她毕竟曾在地球的高科技下生活了二十来年,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懂了,溯洄的场景是会自己根据时间线变动的,不需要她们自己跟上,有点像时光机。
果不其然,没多大会儿,周围不停变换的场景就平静了下来,渐渐露出了另一副场景来。
似乎还是圣龙殿,这次,却不是在里面,而是圣龙殿外很远的一处山头,从这,倒是可以清楚地看到圣龙殿那边。
此时,那里火光冲天,杀伐一片。
本能地,许铃心想起了清桐所说的“大劫”,看来,她们已经在记忆中穿梭了两百多年。
不同于许铃心的镇定,秦时雨听着那边的惨叫,不自觉攥紧了她的手,大大的杏眼中满是惊恐。
“铃心,那边,是在杀人吗?”
鹿鸣谷甚少与外界往来,谷内人不多,气氛十分融洽。秦时雨又只是生平第一次出山,乍一遇到这种场景,就算知道那都是梦境,也难免慌了手脚。
许铃心察觉到她的紧张,忙回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
“别怕,那都是已经过去很久的镜像,伤不到我们的,姐姐你看。”
说着,示意秦时雨看过来,她则伸手去捡身旁的石子,手却直接从那石头上穿了过去。
“你看,我们跟这片空间不会产生任何交集,只是两个看客罢了。”
秦时雨见果真如此,虽然依旧有些难以适应,却还是渐渐放松了下来,转而心疼起许铃心来。
“铃心妹妹小小年纪就能坦然面对这些,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吧?”
她的眼中全是心疼,无比真诚,看得许铃心十分心虚。
那个,她要怎么解释,自己只是密逃、VR和剧本杀玩的太多,才会对这种明知不真实的东西都免了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