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来自浊星雪域的剑霜(1/1)
——抠不下来!这是星辰用了半天劲,石头也抠碎了好几块儿,最后得出的结论。
一阵风吹来。星辰抬头,正要起身,一张比脸还大的白麻纸,不偏不倚地正糊在他脸上,这让他好长时间都没喘上来气儿,因为他还没适应过来用左手,右手都没了,他还用右手去抓呢,可不抓了个寂寞嘛!还好最后反应过来了,左手抓下了白麻纸,白麻纸的正面正对着他,居中的位置是一副人像,皱皱巴巴下,星辰刚好看见,“这人有些眼熟。”
他起身慢慢展平这张白麻纸。
“这不是嘀嗒姑娘嘛!”
嘀嗒姑娘的本名,星辰是不记得了,可小名他不会忘。再次见到嘀嗒姑娘,他又想起了那个雨夜,还有那曼妙的身姿……不由自主地慌了神,想到关键地方,星辰紧忙摇了摇脑袋,并提醒自己,“星辰!你想什么呢!”正所谓非礼勿视,星辰努力地想忘掉那个画面,却越来越清晰。想到最后,他捂着嘴笑了。
“快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吧!”
原来是个寻人的告示,上面写明了:如若发现这告示上所画之人的踪迹,并告知这个叫“闻天玄”的人,消息属实的话,便能获得10两黄金的酬谢。最后告示的落款竟然还是——神剑阁!
“嘀嗒姑娘的消息,竟然这么值钱!”星辰想到这里,不自觉得又挺起了腰板,“谁还敢嘲笑我没钱?”
闻天玄这个名字,星辰只是打眼看了一下,并没有记在心上,因为他从没想过要“卖”嘀嗒姑娘的消息,就算他知道,就算那值10两黄金,他还是把那份白麻纸团了团,丢到了垃圾堆里。
在中州的街道上顶着炙热的太阳,星辰走着走着,右臂又开始痒了。他那断掉的右臂早就不疼了,但奇怪的是每隔几日,便要痒上一次,更奇怪的是,他那断臂处也不结痂也不流血,血肉和骨骼都清晰可见。
“你该不会是要长出来吧?”星辰对着他的断臂处,就像是跟朋友说话一样。其实,他这么说,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的断臂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长了一块儿,同时他也感觉得到,它仍有继续长长的趋势。若是照这个速度生长下去,也许两年,又或者三年,断臂没准还真的能重新生长出来。
断臂每次发痒的时候,星辰都会拿出嫣影,咬住它的剑柄,这次也不例外,主要是怕发作时咬坏了自己的舌头。
星辰痒得脑袋直发汗,看上去就像犯了羊癫疯。
“这位兄台,你没事吧?”此时,一位身着淡蓝色衫和裈褶,手持一杆长枪,同样是满头大汗的狼狈少年,走到星辰身前关心道。
说来也巧,这位持枪的小哥刚说完,星辰的断臂处刚好就不痒了。
“没事了,好了。多谢关心。”星辰起身,吐出嫣影剑,然后熟练地用左手接住,接着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弄得满头大汗?”
小哥愣住了,刚刚还见他痛苦难当,怎么这会儿就好了!他呆了几秒后回答道:“哦,哦,那个……我来自西部浊星雪域,不太适应这里的温度,感觉要中暑了。”
“应该不会吧,看你面色还挺红润的。不过你穿的多少有些厚了,这里不比你雪域凉快,还是要少穿一些。——你好,我叫星辰,你叫什么?”
这俩人可能都是外乡人的缘故,一见面还聊的挺好,一个不嫌对方埋汰,一个不嫌对方使枪(太玄大陆以剑为尊,其他武器修炼的人很少,也很难有所成就)。
“星辰?你是星辰剑场的?我叫剑霜。”
“不是,就像你姓剑,却不练剑一样。”
听到这儿,剑霜“噗嗤”一下地笑了出来。
“我娘从小教我练枪,我爹则教我练剑,不过我个人还是喜欢枪,剑我总是练不好。——哦,对了,星辰,你刚刚是犯了羊癫疯吗?我以为你要吐白沫了,这才赶来看看情况。”剑霜就像个话唠,不停地说着,不过星辰倒是与他挺合得来——应该说,只要把星辰当朋友的人,他都挺合得来。
“让你失望了是吗?没让你看见吐沫沫儿。只是断臂处有些奇痒。”星辰不无幽默地说道。
“刚才见你抓剑那一下,想必是个高手,真可惜,断了一臂。——你从哪里来的?怎么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剑霜听到他断臂处发痒,料想是才断不久,现在应是伤口在结痂,肯定刚经历了什么大事,保住了性命已是万幸。剑霜在西部雪域根本遇不到这样的拼杀,他练的枪术没经过实战,终是纸上谈兵,他很羡慕并且仰慕像星辰这样经历过实战的人。
“我……一个人从红杉村来,至于这条手臂咋掉的,我也不清楚,就记得我是被人骗走的,然后醒来就发现手臂断了,钱也没了。”
“啥!!”连剑霜自己都怀疑,是不是他听错了,一个人怎么能连手臂怎么断的都不知道呢,难道真是碰到诈骗集团,被下了迷药?现在都不割腰子,改割手臂了?惊讶地剑霜继续说道,“听你这遭遇也太可怜了,今日你我相识也算缘分,你若不介意,就交下我这个朋友,我还剩些盘缠,先带你买件衣服。”
“好啊!”星辰心里头乐开了花,欣然答应了。林小杓曾经告诉过他什么是朋友,两个人在一起很开心,那就可以算作是朋友了。现在的他与剑霜在一起,就很开心,星辰微笑地冲着剑霜说道:“谢谢你,剑霜。我正愁没件像样的衣服呢。这钱算我借你的,日后我定会还你。”
“这个好说,你也不用谢我,要真想谢我,今晚你陪我练枪就好。”
“没问题。”
剑霜可是个练枪狂魔,只要一有时间,除了练枪,他就不会干别的。在他身边,除了母亲,没人屑于跟他练习,只因他使的是枪,那个在剑者的眼里,只是低等的、没有前途可言的武器。而就在几年前,他的母亲也因为重病永远地离开了他,这些年,他再也没有跟人对战过,就连他的父亲和他的家族,也因他练枪而疏远他。现在的剑霜不清楚自己的实力究竟如何,今天可算让他碰到一个肯和他对战的“家伙”,他绝对会黏住他,不能让他跑了,就算花再多的钱,他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