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堪回首(1/1)
“唉……我去嵩山送你归来后……嗯……不足半年,当时,那天杀的张文礼趁着刘大王回蓟州看其父王,不在城内,便开始施行早已谋划好的反叛之计,当时,子城巡防营的五都人马之中,唯有我带的这都人马,没有参与反叛,你父亲作为子城巡防营指挥使与你长兄子城巡防营都虞侯,带领我们顽强抵抗,最终,寡不敌众,本应是我断后的,结果…结果…呜…”刘景福说到这,几乎要哭出来。
“结果如何?”欧阳震山焦急地问道。
“欧阳校尉要我带着大少爷先走,说什么‘自己老了,要留下火种’,他便独自带着十几名老兵挡在望海门那里。谁知,大少爷救父心切,奋力挣脱了我的控制,之后,抛下一句‘还有二弟!’便又冲杀了回去……当时我也未及多想,便撕心裂肺地一路狂奔,带着众人逃了出来……我对不起欧阳老指挥使!我对不起大少爷啊!”刘景福说罢,便开始大哭起来。
欧阳震山见刘景福极为真诚,不似是在说假话,而且,又回想了一下:方才遇到的兵卒手臂上均有家徽,而那刘景禄在城内为军,通缉令上却还是画上了欧阳家徽……
欧阳震山想到此处,方才明白是那刘景禄利用了自己心中的仇恨蒙蔽了自己的双眼,恨自己早没能发现其中蹊跷,便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二少爷!这是何意!”刘景福以为欧阳震山是在后悔方才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止住哭腔说道,“这点小伤,无妨的,二少爷不必挂怀。”
“那张文礼呢?此刻还在城中?”欧阳震山又问道。
“听说是逃往赵国了。”刘景福说道。
“赵国?那他确实是反叛失败了?”欧阳震山又起了疑心。
刘景福说道缓缓说道:“嗯,张文礼在沧州谋逆之事,很快传到了蓟州,那左厢军的孙副指挥使不久率众归来,集结了城外的驻兵以及乡勇,一战便将张文礼打败,而后,那张文礼坚壁城内不出,最后,据说还是刘景禄给孙副指挥使开的城门,他还因此升了营指挥使!”
欧阳震山心想:没错!他现在的确是营指挥使!这刘景福说的倒是更合情合理一些。
“后来,我们想要投奔孙副指挥使,而那刘景禄却担心他帮助张文礼谋反一事败露,便要对我们赶尽杀绝……最终,我们东躲西藏,四处逃窜,死了不少人,最终才找到这里,与一伙山匪合流,在山上凭险死守,将其击退了几次,他们便似是放弃了一般,我们才得以休养生息。”
“那伙山匪又去了何方?”李兴垣忽然问道。
欧阳震山与刘景福都是一愣,随后刘景福说道:“我们来了之后,接连打了几场守卫战,他们怕了,也赶不走我们,便趁着刘景禄放弃进攻后,下山去了。”
欧阳震山本想问问李兴垣,但随即又止住了想法,又问刘景福道:“那我其他家人都还在否?尤其是长我四岁的姐姐,她那时应该才十岁吧?”
“这我便不知了,桀燕国与晋国交战的几年,刘景禄似乎是在蓟州那边,我们才能变装进城,打探消息,那也都是逃出后几年的事情了。而后桀燕国破,沧州节度使又投降了梁人,而后刘景禄又跟着晋人杀了回来,近几年又开始反复侵扰我们。”
“那好!我便先回去解决了那刘景禄,再去赵国寻那个张文礼去!这两个老不死的,可千万别死了!等着小爷我来收拾你们!”说罢,欧阳震山便要起身。
“二少爷!”刘景福喊了一句,慌忙示意李兴垣三人将欧阳震山拦住,忍着痛又说道,“你现在虽武功高强,但刘景禄手下人多,此刻对你也应该有所提防,听我一句劝!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你不都计议十余年了吗?还不够长?他二人不还是逍遥的活着?”欧阳震山反问道。
“二少爷!因为你尚未成年,我也是有着后顾之忧啊!如今没有了后顾之忧,我便带着全村二百乡勇,随你杀入那清池县城,也未尝不可!但敌我实力确实悬殊!而且那城坚,易守难攻,我们这点人,怕是连罗城都入不了啊!”
欧阳震山听了此言,冷静了下来,叹了口气,思考了一番,又问道:“啊,对了,其他跟着张文礼反叛的都头呢?现在何处?”
“据说有一人保着张文礼一起逃往赵国去了,其他二人皆已战死。只知保着张文礼那人较为年轻,比你兄长大不了多少……好像就是张文礼临时破格提拔起来的。”刘景福说道。
欧阳震山自言自语道:“这个张文礼,到底是会什么法术,能让人死心塌地地随他反叛?”
欧阳震山想了想,又抬头看向刘景福,问道:“还有一事,这许多年间,是吴岑主簿冒充我姐姐的口吻笔体给我写的家书?还告诉我家中一切安好,望习得一身武艺学成归来?”
“并无此事,我们这里出山便步履维艰,哪又能去往那么远送信。”刘景福答道。
欧阳震山思考了一会儿,依然想不通,忽然想起身后还坐着李兴垣等三人,双手向地上一撑,转过身来,坐着抱拳拱手道:“多谢三位贤弟再次相助!这份恩德愚兄记下了!但愚兄尚有家仇未报!饮酒之事怕是要再推迟些日子了!呃……正如三位贤弟所见,此间并未有什么山匪,那悬赏之事就此作罢吧!对了,兴垣兄弟之前似是说过要来这小山附近有事?愚兄可先助你!”
“兄弟我来此确是有事,便与方才刘……呃……刘团练使提到的山匪有关……”李兴垣说罢,又转向刘景福问道,“那伙山匪的老大可是姓钱?而且脸上还有一道特别明显的长刀疤?”
“倒是有个姓钱的,脸上有道疤的小孩,但他可不是老大,不过如今算来,他也应是快到而立之年了吧!你认得他们?”刘景福诧异道。
李兴垣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之前在蓟州时,被他们骗走了钱财,打听到他们似是要回到这里,便想来看看。”
“刘叔父,贤弟所说的那伙人近日可曾归来?”欧阳震山回头问刘景福。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