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姑姑的思想（1/1）

“妈，要去给大哥家帮忙呀？”姑姑也不惊讶，甚至刻有一点看好戏的感觉，语气轻飘飘的道。

"嗯。”奶奶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注意的答道。姑姑听出奶奶有心事，故又说“妈，我听我二嫂说，大嫂的表妹过来帮忙了。”

“嗯。”奶奶 知道姑姑肯定是想说点什么，但又故意卖关子，又有点不想听见姑姑接下来的话，随便答应了一声。

“妈，我有个事······。”姑姑欲言又止的说道。还没等姑姑说完，奶奶就接过去直接说道。

“有什么事，你就说，吞吞吐吐的干嘛。”奶奶直接坐了起来，靠着床架子，沈语家的床还是以前那种老式的床，床的四周都有立起来的架子，方便挂蚊帐，一到夏天，蚊子特别的多，初秋的天气本没有多少蚊子了，但是山里蚊虫本就比较多，所以时不时还是有几个蚊子飞来飞去的，嗡嗡嗡的就在耳边响。那时，也没有蚊香这东西，可能是有的，只是沈语不知道，但是山里的人家，怎么舍得去买这么奢侈的东西来用。

这会睡觉，蚊帐都是放下来的，窗户开了一小缝，风吹进来，蚊帐随着风飘来飘去的，有一截飘到了床上，奶奶先把蚊帐理顺，头靠在了架子上，双眼探究的看向了姑姑。

姑姑被奶奶这么看着觉的不自在极了，连连说道“妈，我不是挑拨离间哈，我没有那个心的，我也是女人，而且我生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女孩，我当然希望二哥二嫂好了。那还不是前两天我去大嫂家的时候看见她那个表妹了，你别说，长的可标志了，见了我也笑嘻嘻的，也会说话，这以后谁娶了可定享福。”

听姑姑说完，奶奶收起 了先前的锐利，“你知道就好。享不享福那都是人家的事，于我们这些人何干。”

姑姑看着奶奶没有那么凶了，又壮着胆子说道“就是我后来，我快走的时候大嫂还悄悄的和我说她那个表妹和二哥很是说的在一块，两人很是合拍，还问我怎么样？她这不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嘛，以前二哥还没娶·······”

“好了，以前的事不要说了，小语都这么大了，老是说那些有什么用。”奶奶厉声打断了姑姑说话。“你怎回她的？你给你二嫂说了这些话？怪不得那天晚上老二回来很是高兴，是这么回事。”

姑姑一听奶奶说这话，偷偷的看了一下奶奶，之后又低下了头，心想，大嫂说的还不止这些呢，但我不敢说呀。也不敢看这奶奶，忙摇头说道“我没有妈，我怎么可能给二嫂说这些嘛，我又不傻，说了大嫂二嫂不得吵架。我就说，我有二嫂的，别人怎么样不关我的事。我答了大嫂我就走了，她让我在她那里吃饭我也没吃。”姑姑撇个干净。

奶奶看着姑姑，面上不显，心里想到，知女莫若母，姑姑是什么样，奶奶是知道的，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但真要她去做，还是让她去说什么，她是非常有自己的原则的。想了想，柔声对姑姑说。“你不要在你二嫂面前说这些，本来呀她这几年都没怀上孩子，她和老二就经常吵架，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的，你二哥要是同别的女人常说上两句话，你二嫂都要怀疑一下。现在你大嫂又弄出个这个事，她更是疑神疑鬼了，上次还让你二嫂听到了她要给你二哥介绍她娘家表妹的话，你二哥不承认有这回事，打马虎眼就过了，这回是人找了个理由过来了，我也不好说什么。”说到这里，奶奶突然变了脸色说道“倒是等过两天去你大哥家帮忙的时候，我过去帮忙煮饭，问问你大嫂，她到底想干嘛？以前不安生，都分开住了，还是不安生。”

奶奶说完，双眸透过窗户看向了外面，窗明几净，静谧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像是在想以前的一些事。这时姑姑的声音传来，“我晓得的妈，孰轻孰重我还是知道分寸的。”接着又有点气愤的说道“不过大嫂也真是的，她自己也是生了两个女儿才生了小海的，自己如愿了，干嘛和二嫂过不去，大家都是女人，她又何必，她生老大的时候你们也没说她呀，大哥也没怪她，怎么到了二哥这里她就要来掺一脚？”姑姑疑惑的看着奶奶说道，不带奶奶说话，复又想到了自己和二嫂的处境何其的相似，悠悠的说道，像是有点认命。

“不过话又说回来，女人嘛总是要生个儿子在夫家才算有了靠山和立身之本，我生了小英没怀上的这些年，我和她爸也经常吵架，一吵架就说我没用，就说我生不出儿子，给他家断了后。他也不上班，整天游手好闲的，小英都这么大了马上上一年级了，他也不慌，要是吵架就说女孩读书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嫁人，是去别人家伺候人的。”

“可是妈，真的一定要生到儿子为止吗？现在国家不都颁布了政策说只让生一胎，说少生优生，幸福一生。到处都贴满了这样的标语。你看我现在东躲西藏的真的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我都害怕极了，有时候我就在想要是这胎还是女儿，政府来让我去结扎，我就结扎了，我不想生了，两个女儿也挺好的，谁说女儿就比儿子差了，在我看来，女儿比儿子更贴心，更孝顺。想生儿子那都是旧时代的想法，是封建思想。”说完也不看奶奶，仿佛是对自己说的。

奶奶听完姑姑的话，好大一会也没说话，过了很久声音才传了过来，“你也不用这么偏激，生儿子哪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总归是有他的道理的。妈也老了，管不住你们了，你们年轻的有年轻的想法，但是小春呀！这个世道对女人总是要苛刻一点的。你要想好你以后会面对的闲言碎语，夫妻的问题，家庭的问题，还有很多未知的，这些你都想过吗，要是没想过，你好好想想吧。不过不管怎么样，妈都是支持你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