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离开（1/1）

钟夜不敢离开半步，他的老师吃完东西后，身体不适，忽然晕倒。现在老师穿着病服躺在床上，脸白得像一张纸。医生说，没有大碍，好好休息，又提醒孕期要多多注意。

孕期……如果孩子一直留在钟家，老师也就跟他在一起了。

十岁那年，老师给他们上课，他就十分喜欢了。会给他发小红花，如果定时完成作业，会得到抱抱。老师喜欢大海，喜欢自由，还把他画出蓝色海边，说：“上帝喜欢每个小朋友。”

后来……老师恋爱了。他记得他问过老师：恋爱是什么？

“是可以对抗的力量。”

他当时就抓住老师，嘴巴里想说：“老师……跟我恋爱吧。”

可是，他垂着头，望着自己的不能奔跑与走路的腿，他眼神黯淡了。他能给老师什么呢？

有一天，老师从他的世界消失了，他被舅舅接回家了。他日夜都在想老师会不会忘记他，会不会再也找不到他……

“阿夜……”老师像梦呓。

老师之前说了许多海边的景色，温暖而柔软的沙滩，在沙滩上留下脚印，海水洗着沙滩，大海在歌唱，多姿多彩的颜色在跳舞，为了形象用双手做出游动的姿势，听说美人鱼在海底深处。

钟夜抓住了老师的手。

几个月后，孩子顺利出生！在这短短的时间，钟家发生了天大的变化，钟夜成为了钟家的当家。他舅舅自愿退位。

至于孩子的父亲是谁，钟夜并不大关心。老师给女孩取名了叫阿欢。

阿欢特别会哭闹，抱起来沉重，老师照顾阿欢辛苦极了，消瘦不少。阿欢大眼睛一流泪，老师就围着转，在某个意义上，阿欢成为老师的一种意义。

可是有一次，钟夜梦到姐姐给他托梦，说阿欢身上的阴气严重，可能活不过三岁。

钟夜多希望那只是一个梦，可是他知道姐姐不会骗他。他已经做好最好的准备，可是阿欢还是在刚满三岁的那年，被死神接走了。

只是一场发烧。

老师经常望着窗外，泪流满面，呢喃自语：阿欢。

钟夜想让老师开心点，他们去海边散心，那一次，老师无端落入海洋，一时风浪而来，他立马跳下去，却已是回天乏力。

“为什么……”钟夜对着坟墓问，“为什么要离开我呢？”

钟夜期待着老师还会出现，比如看到蝴蝶蜻蜓等，他就以为可能是老师变的，他改成吃素。他向佛，做善人，要修了一辈子的福气，只为来生再见。

他的身体一辈子残缺，却因为老师被人称赞是一个完美的人。只有在无人时候，他才卸下面具，伸出双手，像在拥抱一个爱人。

追踪了许久，年迈的元初误把骨灰摆放在桌前。他在回忆里太久了，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了爱人重生过！

可惜，太晚了。他们又错过了。

元初误问：“既然重生过，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那个钟夜的男人夺走了他的一切！元初误通红的眼睛嫉妒得发狂，他想象着本来属于的人儿却把心给了钟夜。

钟夜找到的是两具尸体！而且老师的骨灰被一切散入大海……他再一次经受不住情感的风暴！他撕心裂肺喊着一个名字，沉入海底。

他失去意识的时候，看到老师在朝他微笑，招手，仿佛对他说：“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