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动如参与商（1/1）
“所以那不是你的摊位？是你朋友的？”
姜渺渺心满意足地吃着加麻加辣多放香菜的臭豆腐，跟着天上星一起站在摊位后头。
他熟练地打包好一份臭豆腐递给对面被挤在人流里的神机营大哥：“嗯，他临时有事要下线，让我帮他看一会。”
吃饱喝足后，姜渺渺这才想起来自己口袋里还有张注孤生的信纸，踮起脚尖看了看依旧人满为患的人群：“怎么还有这么多人……这我上哪去找我的男嘉宾啊。”
天上星看着少女手中那张皱皱巴巴的纸，眉头一挑：“干嘛的。”
“相亲大会的活动，说是配对成功可以领小礼物，本来不想找的，但是林之竹刚刚告诉我配对成功的小礼物是一个限量版小兔子花灯。”
手里握着信纸的人坚定开口：“没有人可以拒绝小兔子花灯，以及，没有女人可以拒绝限量版。”
语毕，就见天上星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揉的皱皱巴巴的东西：“这个？我朋友走之前好像是塞了一张什么东西给我。”
“……”
不知道为什么，姜渺渺盯着天上星手中的那张信纸，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妙的，强烈的感觉跃然而生。
该不会真的这么巧吧？
可是，万一呢。
人家少女漫里的都是这么演的……
她捂住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地怦怦跳的小心脏，凑过去看天上星摊开的那张信纸。
只见上面用漂亮的簪花小楷写着五个字——
少壮不努力。
……
去你妈的少女心！
以及。
为什么七夕配对的诗词里会有少壮不努力？
ooc了有没有人管管啊！
主办方呢？起来干活了！
看到姜渺渺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突然气的不行地扭头就走……
天上星站在后头眨了下眼睛，然后把整个臭豆腐摊都收进背包里，跟刚准备过来买东西的一个小姐姐说了句“抱歉收摊了”以后，也跟着走出了春熙楼。
隐约察觉到了什么的直男困惑开口：“你生气了？为什么？”
姜渺渺含糊地说了句“没有啊”，然后心虚地一溜烟跑到了主城街道上。
……妈的，总不能说因为看到他不是自己的男嘉宾后恼羞成怒了吧。
月明星朗。
夜风和着栀子的香气，月光和灯光落在两人身上，身旁是穿行于街巷中的万千玩家。
头顶是盏盏纷飞于星子间的孔明灯，脚下是熙熙攘攘的华灯街巷，诗歌里的盛景想来也就是这样了吧。
两人走到河边的一个小凉亭处，这儿没那么多人，被拥挤了一晚上后总算是有了片刻的安宁。
姜渺渺坐在亭子里，静静地看着远处的粲然夜色，天上星也没说话，陪着她沉默地发呆。
忽然，身边的人淡淡开口：“渺渺觉得这个游戏好玩吗。”
姜渺渺愣了一下，抬头看向身边的人。
月色撞入他望向她的眼中。
“为，为什么这样问？”姜渺渺有些紧张地移开视线，粉色的裙子被手指捏的发皱。
“我是因为无聊，才来打发一下时间的。”天上星低笑一声，有些牛头不对马嘴地回道，“我其实一直都对这类游戏没什么兴趣，也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身边的朋友会真情实感的把感情投入到虚拟的世界里。”
“眼见尚且不一定为实，更何况是这种虚幻的东西。”
视线再度回到她的身上，他的声音低沉，伴着夜风送至她的耳边：“所以，想问问你。”
小凉亭里朦胧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深深浅浅的泛着柔和的光，说不出的好看。
不知道为什么，姜渺渺觉得现在的天上星似乎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她们也就才刚认识一个月而已，虽然沧澜诀很真实，但看到的也都只是游戏世界里的彼此而已。
一旦离开游戏，就什么也不剩了。
一想到这个，她又没来由的有点难过。
也许是远处的景色太好，也许是身旁的月色太过温柔，姜渺渺觉得自己的声音也沾染了几分感性。
“为什么要想这么多呢，不管是不是虚拟的数据，投注的感情一定是真实的吧。”
“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总是冷着一张脸呢……也不愿欠人情，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你的操作很好，玩游戏也很厉害，或许在你看来，这个游戏所有的pvp和pve都简单地像是信手捏来。”
“但是像这种游戏，我觉得比起好不好玩，更珍贵的应该是投注在自己这个小小角色上的所有心血吧，从取什么名字开始，再到捏脸、换装，每一步都得斟酌半天，从一开始的懵懂无知连路都会走错，再到后来的轻车熟路，从初入江湖时的孤身一人变得不再孤单，虽然身边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但就好像是那句话说的，没有人可以永远陪着你，但永远有人陪着你。”
“就算最后离开了，就算退出游戏后连擦肩而过都不会存在，但是在此期间拥有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吧，是深埋心底平时不会想起，但是在某一天某一刻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模糊的，会勾起唇角的一段回忆。”
天上星静静地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眼中好似有星光流过的人。
姜渺渺停了一下，偏过头看向他：“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好像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主要是因为你这话问的，让我想起我很久以前认识的一个人了。”
原本就是随口这么一说，身边这人却好像来了兴趣，月光洒进他的眸子里，像诱人沉沦的星空：“那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姜渺渺其实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那个名字了。
她有一个，连林之竹都不知道的秘密。
那是她还在读高中的时候，那会还没有全息游戏，几乎所有人都在玩一个叫《仗剑歌》的网游，是个pvp各方面做的都很出色的键鼠游戏，后来还每年都会举办全国比赛。
“雨”这个名字最早在仗剑歌火起来，还是因为游戏第一届全服务器的论剑比赛。
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入坑，但是林之竹是个从仗剑歌刚内测那会就开始玩的老玩家，最疯狂的时候一天能往两人的聊天里发几十条有关仗剑歌的东西。
然后，她常常能看到一个人的名字。
PK视频里让对面毫无还手能力，把意识和战术玩的人头皮发麻的黑衣剑客，在第一次的跨服务器竞技比赛中，用光秃秃的一个素人名字打败了一众主播代练工作室，拿了那天下第一的名号。
就算是当时还没有玩游戏的她，在看到官方直播间里满屏幕“要了这天下第一的虚名”的弹幕时，也被燃的满身鸡皮疙瘩。
更何况，当时“雨”参赛玩的那个职业，还是个被称为版本下水道的存在。
一时之间，雨神的名号在仗剑歌无人不知。
高考结束后，姜渺渺终于在林之竹的软磨硬泡下下载了仗剑歌。
[私聊]竹怜新雨后：渺渺！你人呢！
[私聊]山云白渺渺：我已经到副本了，你们在哪里？
[私聊]竹怜新雨后：啊？我们在降魔洞门口啊。
[私聊]竹怜新雨后：怎么没看到你。
姜渺渺用鼠标调整视野，看向身后的那块大石碑。
[私聊]山云白渺渺：没错啊，我也在……
[私聊]山云白渺渺：进错本了怎么办QAQ
[私聊]竹怜新雨后：……你在哪？
[私聊]山云白渺渺：伏魔洞……
[私聊]竹怜新雨后：好家伙你一个18级的人跑人家81级的本里去了。
[私聊]竹怜新雨后：快出来吧，那本我都打不过呢现在。
姜渺渺手忙脚乱地刚准备换个地图，突然看到一个帅气的轻功从自己身边飞过的白色身影，头上还顶着闪亮的金色称号。
[私聊]山云白渺渺：你们打，我不来了。
[私聊]竹怜新雨后：？
[私聊]山云白渺渺：我看到雨了！
要知道仗剑歌这游戏地图做的巨大无比，每天都有人在到处蹲“雨”的坐标发世界让大家过来合影的，但成功的少之又少。
第一届天下第一诶……不败的神话什么的没有人会不好奇吧？
姜渺渺捏紧武器，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
人家踩在剑上御剑而行帅气的像是领导视察，而她哆哆嗦嗦断断续续的还时不时掉下来。
不过，居然还真被她给跟上了。
也不知道飞了多远，大佬终于从他的剑上跳了下来。
然后慢慢走向了远处林子里站着的一个……
嗯？
姜渺渺拉远镜头，确定自己看到了一抹粉色的裙边没错。
然后，她眼睁睁看着“雨”就这么大庭广众地跟一个不知名粉裙女玩家在树下热情拥吻了起来。
wu……
芜湖？
！
这么劲爆的一幕必须截图给林之竹看！
可惜这会她才刚玩仗剑歌没多久，这游戏乱七八糟的快捷键又多，再加上着急对面突然停下来自己可能会截不上图。
于是，慌乱之中她选中了雨神和他的粉裙妹妹，然后狠狠地——
朝他们砸了个烂番茄。
……
六目相对，整个江湖都安静了下来。
我。
我操。
我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画面静止了差不多三秒的时间，附近频道传来了一句嗲退她三公里的语音。
[附近]软喵喵：哥哥，她是谁？
仗剑歌所有的交互动作都可以被人用投掷物品的方式打断。
所以，经常会有些人走着走着在路边看到秀恩爱的情侣，一个雪球之类的东西扔过去就把人家给打断了。
非常的手贱。
通常这些人的下场也都只有一个，那就是……
[附近]山云白渺渺：大哥冷静！我可以解释！
大哥显然不想听她的解释，眼看凌厉的剑光已经直冲她的脑门而来，而她手忙脚乱的把刚刚才背下来的连招顺序忘了个一干二净。
剑气声入耳的时候，预想中的死亡却并没有出现。
另一道碎星般凛冽的剑光亮起，打断了朝她直冲而来的白衣剑客。
站在桃林下的黑衣剑客剑柄一转，苍啷入鞘。
少年眼里映着清冷的剑光 ，却又因为沾染了随风而散的胭脂桃花，平白覆了层薄红。
一两秒后，那人朝她看了过来。
怎么说呢，是一张捏的让人很想私聊问他要数据链接的，很好看的脸。
非常适合网恋……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姜渺渺眨眨眼睛：这人居然可以打断雨的技能诶……
被横插一脚的雨神眉头紧皱，脚底下立的大阵闪着血腥的光：“路过的不要多管闲事。”
帅气的黑衣剑客摩挲了下剑柄，懒得废话只想打架。
结果技能还没摁出去，视线范围里突然多出了半个脑袋：“……”
因为打字太麻烦又慢，姜渺渺没办法就打开了语音，磕磕绊绊地解释。
于是，电脑那头的人耳麦里传来了清透的少女音色。
不像帮派里那些女生清一色甜腻的声线，听起来还挺舒服。
“那，那个，这事儿是我先做的不对。”
“我不小心朝他们扔了个烂番茄，把人家亲嘴给打断了。”
“谢谢你救了我啊，但是，那个我这打断别人亲嘴这个，肯定是不对的，而且我前面还想着偷拍他们……”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
“我觉得你打不过他的，要不我们赶紧跑吧？”
黑衣剑客：？
姜渺渺也没想那么多，这人刚刚能成功保不准就是因为雨神没有防备，她不能让一个陌生人因为自己被拉下水。
黑衣剑客看了她一眼，停了几秒后问了句出乎意料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偷拍他们？”
姜渺渺：“啊？”
“啊……”
“因为他是雨啊！”
少年敲着键盘的手一顿，怕自己听错了又点开那条语音听了一遍后，荒谬地扬起了眉：“……谁？”
她就说这人怎么会跳出来见义勇为！感情是不知道对面的来历！
“雨啊，论剑比赛你没看吗？雨神没听说过吗？超厉害超牛逼的。”姜渺渺语气激动地像是在向别人安利自己磕的cp，“我就是为了他才在这个区创号的！”
少年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短暂的轻笑：“那你这粉丝做的，还挺不合格。”
姜渺渺意外于这人突如其来的开麦，但这游戏说白了最主要的玩法就是社交，第一次见面就开麦也没什么奇怪的。
但是这人……
声音还怪好听的！
没有刻意压低放沉，是很清爽又舒服的声线。
偷偷又听了一遍语音，一转过身看到两人面前站着的白发剑客后，她这才突然反应过来现在不是社交的时候：“呃……”
后退两步走到小兄弟的身边：“我跟你说你刚刚绝对是侥幸，雨神你肯定打不过的，那不然我们还是赶紧跑吧？”
小兄弟：……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拉着这位小兄弟跑路，就见她的偶像雨神，那个传说中杀人不眨眼一个大招死一个团的雨神，头顶缓缓划过一行白字。
[当前]两：我靠，别杀我啊，刚卖了批药包里有两千金，死了要掉一半的。
姜渺渺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发生肾么事了？
大佬你在干什么啊大佬！
你可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一个大招死一个团的人！
看到她话说一半戛然而止，身边的人像是故意的开了麦，语气里满是调侃：“小粉丝，你这偶像怎么好像不太行啊。”
姜渺渺不甘心地还想再说几句，结果附近频道又传来了软喵喵那极具杀伤力的甜嗓语音：”雨神，先做错事的是这位小妹妹，我情缘开个红也无可厚非，用不着兵戎相见吧？”
姜渺渺跟着点点头：“对对，这事儿是我先做的不……”
雨神。
雨神？
等等，她刚刚管这位小兄弟叫什么？
……
如果不是这个人恶趣味的把自己的游戏名取成“雨神”的话，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电脑前的少年看见面前的18级小号突然一动不动的愣在原地，不知怎么的仿佛隔着屏幕也感受到了她那边惊悚又窒息的完犊子气氛。
然后，手指一点，心情大好地把那个隐藏个人信息的道具给摘了下去。
与此同时，18级小号山云白渺渺女士，终于看清了小兄弟脑袋顶上的三个问号下，覆盖的真实名字。
雨。
她的，偶像，来这个区创号的原因，雨。
末了，因为情绪激动甚至破了个音：“你是雨？”
“雨”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雨：“现在能确认了？”
ok，求锤得锤。
不对啊，那那个人是谁？
姜渺渺震惊而又迷茫地看向自己跟了一路的那个人脑袋顶上的ID。
两。
是两，不是雨。
？
……
这位fake大哥请问你有事吗！！！
在玩这个游戏之前，她看到的有关天上星的都是他的竞技视频，那种东西突出的都是华丽的手法和绚烂的技术。
根本不会拉近脸，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雨的号具体长啥样。
她认错人了。
不仅认错人，还在本人面前错把高仿当本人，简直就像是舞到正主面前的CP粉。
姜渺渺眼睛狠狠一闭，过了很久才睁开。
虽然她玩这个游戏才不到三天，但是……
想A了，铁铁们。
脑子里适时地再度响起雨神那句“那你这粉丝，做的还挺不合格”。
fake版雨神早就带着他的情缘一走了之，只剩下她这么个完蛋玩意独自面对剩下的一切。
她本来还纠结要不要想个理由或者干脆假装掉线溜之大吉来着。
但是对大神的向往战胜了内心的尴尬，反正隔着网线大佬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见雨神没再说什么以后，姜渺渺偷偷摸摸操控着自己的游戏形象，得意忘形地在黑衣剑客的旁边上蹿下跳地找角度开始偷偷合影。
一边找角度选滤镜一边偷偷嘀咕：“怎么不穿比赛时候的那身白头发白衣服了。”
雨论剑比赛的时候穿的那套衣服被大佬画了图po在微博超话上，她还偷偷保存了当vx的聊天背景呢。
所以当她看到那个两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再加上那个高仿名字，下意识地就深信不疑那是雨本人。
“到期了。”
冷不丁三个字在耳边响起，她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忘记关麦了。
姜渺渺：“……”
“送的，没钱续费。”
姜渺渺：？
那套衣服确实挺贵的没错，但是你身上那把满配置的剑都够买八套那衣服了吧？
当然，这话她没敢说出口。
今天丢的人已经够多了。
然而没过多久，一直站在原地没动过的大佬慢吞吞地打了行字。
[附近]雨：拍完了吗，朋友喊我去打本。
姜渺渺偷偷摆姿势的手戛然而止。
[附近]山云白渺渺：？
[附近]雨：“？”什么，不是在拍照片吗。
[附近]山云白渺渺：你你你，你发现了？一直在等我拍完？
[附近]雨：我我我，我不是呆逼。
[附近]山云白渺渺：呜哇QAQ。
“雨”操控着屏幕里的游戏人物，敲了下又傻在原地的少女的脑袋，笑了一声：“走了。”
姜渺渺乖巧点头：“大神拜拜，刚刚谢谢你救我啊！”
黑衣剑客“嗯”了一声：“没什么。”
过了会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加了一句：“马上315了。”
姜渺渺看了眼电脑旁日历上货真价实的七月，不太明白这是在睁眼说的什么瞎话：“嗯？”
雨：“过来打个假。”
姜渺渺：“……”
那是她第一次遇到雨，和印象里别的大神走的我很高贵你不配的生人勿近人设，一点都不一样。
偶尔，她们也会在大家挂机吹牛逼的地方偶遇，他会点她切个搓然后两剑就把她捅死……
偶尔，也会拉着她带她一起打个本，把好东西全都留给她。
但是没过多久以后，雨就因为不太好的事情退游了，也有人说他是去打职业了的，总之姜渺渺再也没见过他。
再然后，因为临近开学，她也就A掉了游戏。
所有的羁绊就此结束，他们也不是什么亲密到离别还要说再见的关系。
但是，那个暑假，因为认识了他，让那年的夏天都变得不太一样。
……
“是个很厉害的人。”
从回忆里抽离，姜渺渺勾起唇角，坚定又释然地开口：“是明知道他肯定会离开，但还是不后悔认识一场的人。”
她自顾自的陷入了回忆，自然错过了身边的人看向她的目光中，那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晃动的光。
天上星垂眸淡淡一笑：“你不怪他不辞而别吗？”
姜渺渺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我们除了游戏好友没有别的任何联系方式，有时候在游戏里几天也不一定见得到一面，但只要偶尔在同一个地图上碰到就会觉得很开心。”
原本好好坐着的人，整个人蓦地往后一倒，仰起脑袋伸手去触碰天边遥不可及的星辰：“真正的离别都是悄无声息的吧，虽然有时候想起来还是会觉得有点可惜，但我总觉得能和那样闪闪发光的人有过交集，就已经很幸运了。”
“游戏嘛，开心是最重要的。”
“如果哪一天你玩得不开心了，那就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月落星沉，少女眼中的笑意衬着光，耀眼地让人失了神。
……
林之竹玩嗨了以后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晚上好像不是一个人来春熙楼的。
于是连忙在私聊频道里寻找自己消失不见的小姐妹。
姜渺渺关掉聊天频道后，就看到不远处，刚刚说着要离开一下的人此时正穿过重重人潮，朝自己这边走来。
然后，她的怀里就被塞进了一团暖融融的光。
是个花灯。
兔子形状的花灯。
春熙楼缘分一线牵的奖品，限量版的兔子花灯。
姜渺渺愣了一下，茫然地抬起眼。
男人沉稳低磁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不是你的男嘉宾，但是帮你搞到了这个。”
“所以，别生气了。”
漂亮的兔子花灯上面小小的写着五个字，显然是被人后面加上去的——
动如参与商。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