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夜谈（1/1）
白无求无奈摊摊手：“我们族人都比较纯粹，脑子里只有目的和动作两种概念，其他的概念都比较模糊。”
“金属疙瘩。”杨修埋怨了一句。
之后，场内再也无人挑战，晚宴最后也就不欢而散。
杨修跟着白无求回到了器纹学院。
......
“今天一共盈利了多少？”莫兆东送走客人后，坐在椅子上，下面跪着账房先生。
账房翻开自己的账簿，道：“算上给挑战者们的奖励......”
“不用算，就张阿四那一场， 咱们一共赚了多少？”
“三百二十二万。”
莫兆东沉吟了一会儿，道：“要不是因为他，我今天就得输六百多万，这可不是笔小数字啊......＂
“所以大人今后还是要......小赌为妙......”账房先生壮着胆子道，毕竟要是莫兆东破产了，他可就失业了。
“这样，明天差人把那二十二万给白无求送去，就说算是我的谢礼。”莫兆东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妥，又说道：“算了，干脆你找人去传个话。”
“就说给张阿四准备了二十二万的谢礼，让他到府上来取。”
“这......这不妥吧，大人。”账房先生心疼二十二万金币。
“我在下命令，不是在征询你的意见。”
“是。”账房先生颤颤巍巍的退下了。
莫兆东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脑子里不断回响着李道进的那句话，自言自语道：“还是得亲自看一眼，确认一下。”
......
“今天你说的合境是什么意思？”
夜间杨修和白无求躺在别院里，望着天空的繁星。
“我还以为你会更关心我是庚金族这件事呢。”白无求道。
“为什么？”
“世人对特殊种族，尤其是血脉高等的种族，有着强大的好奇心。”
“并没有。”杨修摊了摊手。
白无求微微一笑，接着又问道：“你练剑多久了？”
“从觉醒幻纹后，大概有一年了吧。”
“我不是再问你用剑，我是问你练剑。”白无求摇了摇头：“练剑与用剑是不同的，就像器纹师与所有的幻纹师都不同。”
“器纹师是唯一幻纹离体的幻纹师，所以也就导致他们与幻纹的亲密度不如其他幻纹师。”
杨修有些懵懂道：“我还从未关注过这一点。”
“比如说你用的是剑，那么你就一定不能光用剑，还要练剑。要去感悟、去体会甚至变成剑。”
杨修猛然想起白求让当初说要让自己时时刻刻把无畏背在身上，他教的学生们也都是将自身的幻器随身携带。
“今天的无痕，看到他要上别着一把刀了吗？”
“嗯。”
“那就是他的幻器。”
杨修陷入沉思，可自己从来没有贴身携带过無畏，只是在用到的时候拿出来。
“其实无论做什么，都只是为了增加你和幻器之间的亲密度，以达到‘术’上的登峰造极。”
“术？”
“有一点我很奇怪。”白无求忽然看着杨修，道：“我研究器纹几十年了，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例子。”
“一，不把幻器带在身边；二，刚刚觉醒一年就领悟了术之真谛，甚至触摸到了‘合境’的门槛。”
杨修虽然不懂白无求在说什么，但他心想这可能与自己坎坷的经历有关，在绝境下领悟幻纹术，在内幻世界与芜兽作战，总是在极限压力下依靠这把剑斩开一条生路。
这把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融入了杨修的灵魂。
“你说的术之真谛是什么？合境又是什么？还是没解释。”
“通俗点说，领悟了术之真谛，就可以离器用术，挥掌成刀、竖指为剑。”
“当术之真谛达到了巅峰则为合境，那是一个奇妙的境界。”
“只有掌握了术的奥义才能领悟，在合境之内，一切幻纹术皆为虚妄，皆可一剑破之。”
“一切幻纹术？”杨修奇怪地看着白无求，他所描述的竟然有点类似自己的一剑破百法，在破百法之下，也是可以斩灭所有幻纹术，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
“那合境岂不是无敌？”杨修又问道。
“如果同是器纹师，同境界下，能打败合境的，只有同样达到合境的术。亦或者，达到另一层境界。”白无求望着繁星，心头忽然浮现起魏济的背影，魏济曾是那个境界的人。
“另一层境界是什么？”
“合、意、心。”白无求道，“器纹师一生追求的就是这三个境界，而一到九阶不过是为这三个境界打基础而已。”
“你用的是剑，所以就叫做剑合、剑意、剑心。”
“六阶之下都可以领悟合境，但据我所知历史上寥寥几人在六阶之下领悟出合境。”
“而意境，非六阶之上不可领悟。”
“至于心境，据我所知，也只有几人曾触摸到门槛。”
“魏济什么境界？”
“意境。”
“为什么一定要六阶之后才能领悟所谓的意境？”杨修问道。
“因为六阶之后才能开出领域，而有了领域才能达到意境，使用剑意。”白无求想到魏济，当初的魏济就是凭借剑意‘匹夫四起’，才以一人之力，足足抵挡了万人幻纹师一天一夜。
杨修突然想到：“那器纹师如果领悟了心境，岂不是无敌了？”
“其他三纹也各有千秋。至于无敌？除了那位，还没有人敢用这个称号。”
“你说那位幻神留下的传说是不是真的？”杨修也知道白无求说的是谁，于是问道。
这是一个家喻户晓的传说，幻之陆上的第一位幻神在临死前曾留下一句话：
传承地，东之极。
所以从那以后每年都有大量的幻纹师奔赴东明境寻找机缘，但大多数人无功而返，甚至还有人死在了路上。
“都是骗小孩的老黄历了，反正我是不信。”白无求撇撇嘴，“大陆都被翻了个遍，谁也没见过他留下传承的影子。”
“哦，对了，你是庚金族又是怎么回事？”
“就那么回事呗。”白无求有点得意，你终于肯问我了，其实内心里白无求对自己的这份血脉感到自傲。
“哦。”
“......＂
“欸？你怎么不问我了？”
“没兴趣了。”
“你再问问吧......”
“不问了，睡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