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奇怪的梦（1/1）

“不要总想着省，省来省去最后还不知道省给谁了”，张妈一句有心的话，秋霞却没有深想，错过了跳出深坑的机会，虽然可惜，但时光无法倒流，人生总是如此。

两个人吃完饭，回去洗漱完，各自躺在床上，虽然住在一个房间，一夜无话。

第二天秋霞早早起来，洗漱完，就开始擦拭办公室桌子椅子，把东西再收拾一下，等张妈起来的时候，地已经拖了一半。

张妈说，你怎么起这么早啊？

可能是睡在陌生的地方，自己头几晚一般都睡不踏实，还不如早点起来活动活动，秋霞笑着解释道。你先去洗漱吧，还有一点我拖完，一起去吃早点。

还早得很呀，他们上班要到9点才来，我都是吃完早饭才干活的，张妈嘴里嘟噜着，转身进房间了。

早饭秋霞买了一个煎饼，张妈说光吃饼太干了，买杯豆浆吧。

秋霞说，自己肠胃不好，喝不了这个，还是回去喝开水。

张妈听了摇摇头，没再说什么，自顾自的买了早饭。

回去两个人找了一间会议室，各自吃了起来。秋霞想和张妈聊两句，但这老太太嘴突然变紧了，都是秋霞说好几句，才回一句。

秋霞干脆也不说了，心里想着，这老太太挺奇怪的，有时挺好，有时又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到了9点多，丽丽先到了，何琳和总经理光头周一起到的，说实话，秋霞每次看到光头周，心里就直打鼓，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去打了招呼，光头周眼神在秋霞身上停留了一阵，才笑着应了一下，进自己房间了。

何琳倒是和往常一样，亲热的拉着秋霞的手，嘘寒问暖，说昨天是不是没睡好，怎么感觉精神不足啊？年轻就要好好的捯饬捯饬，让自己光彩艳丽，说完拉着秋霞进到房间，给她重新补了妆。

确实感觉不一样了，秋霞都不认得镜子中的自己，秋霞还记得最初去做住家保姆时，刘姐说过，你本来看起来就年轻，长得又好看，再打扮打扮肯定不一样，但如果去做保姆，就不能打扮的花枝招展，你本来就是乡下人，保持本色就好，这样别人看了才放心。

想到这秋霞忍不住问何琳，化成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做保姆的把自己收拾利索就好了。

何琳笑着说，我的好妹妹，现在不是还没去嘛！到时真要去雇主家，你打扮成这样，我可不敢领你去，到时被女主人骂着出来。

秋霞听何琳这样说，心里才释然。

培训老师到十点多才来，竟然是一个比秋霞还要年轻的小伙子，穿着西装，头发梳得油亮，见了丽丽和何琳嘴甜的很，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

看到秋霞眼睛不禁一亮，说琳姐，你找的人不错呀，还是个美女。

秋霞被老师说的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心里想，这个老师也太年轻了，还这么不稳重。

小梁子，不准你调戏别人，要是你把人给吓跑了，我可饶不了你，何琳瞪了老师一眼。

好好好，我错了还不成，老师收起笑脸，向秋霞伸出手，一本正经的自我介绍说，我叫梁欢，这几天我负责你的培训，你可以叫我梁老师，也可以叫我阿欢老师，随你喜欢了。

梁老师，你好！秋霞也象征性的伸手握了一下。

后面的培训课程，因为是花了大价钱的，秋霞听的很认真，第一天都是讲一些基本礼仪，说实话，秋霞之前倒真没想到这些，什么雇主回来了，要到门口迎接，雇主的朋友过来了，见到了也要打招呼之类，进雇主卧室打扫时的时间等。

之前在刘姐侄媳妇家，好像都没有这些规矩，看来之前自己真是幸运，稀里糊涂的当自己家，以为埋头干活就好。

培训中，梁欢偶尔说个笑话，有时还会走到秋霞身边，扶在秋霞的肩上，让秋霞很是不自在。

第一天课结束的时候，梁欢还问秋霞晚上有没有空，他可以带她出去转转，看看外滩，黄浦江也就在公司附近，风景很好。

结果被光头周听到了，黑着脸把梁欢叫到自己办公室，不知道说了什么，后来出来的时候，梁欢都没有和大家打招呼就走了。

何琳下班的时候，过来跟秋霞说，小梁子这人是有名的花心大萝卜，今天肯定是被老板训了，你晚上没事不要出去瞎转，老实呆在公司里，要是闷就看看电视。

秋霞说，出去都要花钱，我现在可没有这个能力，谁叫我去，我也不敢出去呀！

那就好，安安心心呆在这，把这几天培训熬过去，到时我带你去雇主家，何琳好好叮嘱了一番才走。

晚上吃完饭，秋霞实在没事干，把自己的本子翻出来，想着复习一下白天培训的内容，看着看着，突然翻到一个电话号码，上面写着安大姐，不禁想起自己人才市场的经历，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是不是也能像安大姐那样资深。

短短几天，感觉自己像做梦似的，遇到何琳，来到这里，跟着一个小年轻学习如何做住家保姆，没想到住家保姆里头还有这么多名堂，真是不容易，还是刘姐当初对自己照顾有加。

想到刘姐，秋霞真想跟她打个电话，说实话对于当初刘姐侄媳妇不让她继续做，原因自己还真是不明白，感觉自己做的还不错，虽然没有像今天培训的那样注重礼节，但干的活大家都是满意的，事后连刘姐居然也没有再联系她，真的很奇怪，也许刘姐也有自己的苦衷吧，善良的秋霞总是会替别人着想。

张妈在看肥皂剧，今天一天张妈都没有怎么跟她说话，秋霞心里也很纳闷，自己才来两天，跟张妈也不可能有什么矛盾，昨天来的时候，感觉张妈还挺热心的，今天就变得冷若冰霜的。

公司里除了琳姐，感觉丽丽和张妈对自己都怪怪的，还有光头周，一想到总经理的眼神，秋霞不知怎么就有点害怕，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不管怎样还有琳姐在，现在自己钱也交了，就听琳姐的话，安心把七天培训熬过去，到时做上住家保姆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晚上秋霞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一个女人光着身子走到一个悬崖边上，旁边有一个老太太拼命的大喊，但那个女人好像听不见一样，仍然往前走，最后坠入悬崖，落入地面的瞬间，女人突然回头，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很是渗人，秋霞突然就惊醒了，醒来发现自己竟然流泪了，黑暗中，秋霞回忆起梦境，觉得女人的面孔很熟悉，好像在那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最后秋霞实在困不过，又沉沉的睡去。

后面几天，梁欢老实了很多，不再说与培训无关的内容，但明显摸鱼了，早上来的晚，下午很早就走了，讲的内容也不多。

秋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心有疑虑，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好笔记，其实都是一些跟厨房和打扫卫生相关的知识。

因为很多外地来的保姆，基本都是生活在乡下农村，对于上海大都市，特别是有钱人家的厨房，包括洗衣打扫卫生的物资，之前可能见都没有见过，更别说会用了。

秋霞之前也踩过这样的坑，像瓷片刀的使用之类。

梁欢说，有些乡下人连厨房的自动抽油烟机都没有见过，怎么可能做住家保姆，只能做做打扫卫生的钟点工，不过你之前做过还算有点经验，这几天给你讲的东西，都是对着图片说，没有实践，到时可能也会出差错，所以最后三天，还会实际再演练熟悉一下。

秋霞不知道梁欢所说的实际演练是什么意思，跑去问何琳，何琳说，其实就是提前做几天看看，当然不会住家，也不会找真的雇主，就是找个熟人家试着做做看，满意了就算合格。

秋霞相信自己肯定能胜任，虽然这几天培训，实际没学到什么东西，但秋霞毕竟做过住家保姆 ，而且自己勤快能吃苦，一定会让雇主满意。

实际演练的日子到了，一大早何琳就来了，带着秋霞吃了早饭后，坐上了一趟公交，一路上，何琳简单给秋霞介绍了一下情况，今天要去的这一家，老太太姓秦，老伴姓胡有老年痴呆，子女都不在身边，秦老太性格孤僻，比较尖酸刻薄，你到时要多忍耐些。当然你也不要有压力，都是老熟人，最后不会不让你通过的。

下了公交，走了没多远，两人进了一个看起来挺大的社区，环境还不错，进去之后在一幢楼前，何琳停住了说，你自己也要记一下号牌还有公交车名，明后两天你可要自己过来了。

何琳又稍微看了一下秋霞的着装，觉着没什么问题，就领着秋霞上去了，到了四楼左边一个房间，轻声敲了几下门。

门打开之后，是一个岁数估计有六十好几的阿姨，何琳亲热的开口叫到，秦阿姨啊，你好，我是小何，今天给你领一个保姆过来，让你试用一下看看。

说完何琳把秋霞推前一步，秋霞连忙也跟着说，秦阿姨，你好！我是秋霞，今天过来你家做住家保姆，请你多多关照!秋霞按照梁欢教的礼仪词，打了招呼。

秦阿姨上下打量了秋霞半天，嘴里也说了一句，你们好，来的稍微有点晚啊，最后把两个人让进了屋子。

何琳边走边说，秦阿姨，真是对不起，路上稍微有点堵车，明天我们一定提前半小时来，说完朝秋霞使了一个颜色。

秋霞想着，这是不是考核的一部分，也跟着何琳说对不起，明天一定早到。

到了客厅，何琳陪秦阿姨坐下，对秋霞说，你先开始干活吧，秦阿姨也没说什么。

秋霞有点懵，不是应该带着先熟悉一下环境吗？不管了，自己先转转看，有什么紧急的活。

秋霞先去了厨房，看到水池子里有一堆碗，就从这儿开始了，秋霞对自己说。

何琳和秦老太说了几句话后，跑过来和秋霞打了一声招呼就走了。

秋霞在厨房干活的时候，秦老太一直在边上看着，后来屋子好像听到老头子的声音，秦老太才走开，秋霞心说，是不是盯着自己给她打分呢，其实不管有没有人盯着，秋霞都会好好干的。

洗好碗，秋霞又开始搞厨房的卫生了，把橱柜还有抽油烟机都全部清洗了一遍，中间秦老太过来看了几遍，发现秋霞一直忙着就没再管她了。

厨房卫生搞完已经十点多了，秋霞又开始要准备中餐了，她跑出去问了一下秦阿姨，看着电视的秦阿姨，不耐烦的说，随便弄点吧！她和老头子吃的很少的。

秋霞回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还有一些菜，想了一下，两个老人牙口肯定不怎么好，弄点炖菜吧。

正炒菜的时候，一个穿睡衣的老头走过来大声说，小秋回来了呀？

秋霞吓了一大跳，心想肯定是秦阿姨老伴，老年痴呆的胡老头，嘴里一下子也不知道说啥，只能胡乱的应承了一声，是啊。

老头子一听挺高兴的，那多住几天吧！

好啊，估计老头子是把秋霞当成什么人了，秋霞真是哭笑不得，说你上客厅歇着吧，饭马上就好。

秦老太听到声音，也赶紧跑过来把老头子拉走了。中午的饭，两个老人吃的不少，看来对秋霞的厨艺还是满意的。

吃饭的时候 秦阿姨说，秋霞你中午把其它几个房间卫生搞一下，我和老头子房间不用弄了，我们中午要休息的，你弄的时候不要声音太大，另外衣服也洗一下，有些衣服的衣领子要手写的，洗衣机你会用吗？

我会用的，不会用我到时自己琢磨琢磨，不会打扰你们午休的，秋霞轻声的回答道。

吃完饭，秦老太带着老头休息去了，秋霞收拾碗筷厨房弄干净后，先泡上衣服，又忙着去擦其它房间了。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秦老太起来，秋霞还在忙，第一天房间需要打扫的地方太多了，能擦到的地方，秋霞基本都擦了一回，房间里的柜子什么，也都整理了一遍。

老太太四处看了看，没挑出什么毛病，最后告诉秋霞，麻布不要一直用，擦几遍要多洗洗再用。

秋霞也没说啥，嘴上应着说好的。

最后吃完晚饭，收拾好了后，秋霞跟秦阿姨打了招呼说，今天我要先回去了，明天想吃什么？如果需要她买菜可以告诉她。

秦阿姨说不用了，菜她自己会买好的，明天记得早点来，别像昨天迟到就行。

从秦阿姨家出来，秋霞感觉轻松了很多，今天一天真是累呀!

秋霞坐在公交站台的凳子上，望着城市夜晚的星空，想道，不管怎样算是熬过一天了，而且今天两餐饭也不用自己出钱，挺好的。

回到公司已经快八点了，张妈难得的问了一句，吃饭了吗？今天一定累坏了吧！

秋霞笑了笑说，还好，已经吃过了。

那赶紧洗了早点睡，平时喜欢看电视的张妈，今天居然电视也不看了，秋霞洗漱回来，发现张妈已经上床睡觉了。

太累了，秋霞也是一躺到床上就睡着了，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