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檄文（1/1）

苏昆生被带到衙门，三人坐在一起。

袁继咸说道：“刚才唱曲的人，应该早点放出来！”

左良玉随即吩咐将唱曲的人带过来，问道：“你是哪里人？竟然敢在半夜唱曲，快快实话！”

昆生回答：“小人来自南京，特地投降元帅，因无法见到大人，故意犯法，以求一见元帅的面容。”

良玉问道：“你为何要见我？”

昆生泣不成声地说道：“京城里的奸臣搜捕党人，无缘无故将公子侯方域抓进监狱，小人特地前来求见元帅，希望大人能够施以援手，除掉奸党，将侯方域救出来，小人感激不尽！”

良玉说道：“侯方域是我恩师的儿子，你有书信可以证明吗？”

昆生叩头说：“那天阮大铖亲自带领校尉来抓人，当时来不及写信！”

良玉犹疑地说道：“只是你口头上的话，我怎么能相信呢？”

他想了一会儿，突然灵机一动，说道：“有了！我们营中有一位旧识与侯方域有过交情，请他辨认一下，便可知真伪。”于是吩咐：“请柳相公出来！”

柳敬亭听到外面堂上有人请他识人，他缓缓走了出来，说道：“请问我要认出谁？”

他一见苏昆生，大惊道：“哎呀！原来是苏昆生盟兄啊，你从哪里来的？”

然后他转向左良玉说：“他是河南苏昆生，唱曲名家，谁不认识他。”

良玉便让昆生起身，安排他坐下，并问道：“你来说说，为什么侯方域被关押？”

接着，昆生从头开始诉说，并补充道：“只求元帅早点发出援助的信函，小人不想再远离家乡了！”

良玉听后大怒，说：“袁、黄二位兄弟啊，你们看朝政如此腐败，岂不令人气愤！”

袁继咸说：“不仅如此，听说旧妃童氏跋涉而来寻找，马、阮却不许人承认并将她藏匿，准备另寻私人，为了宠幸贵妃，简直太可恨了！”

黄澍也说：“还有一件事，崇祯太子已经七年登基，可是讲官和大臣们却被囚禁了，大家都对这种行为感到愤慨，都想为先帝讨一个说法。”

良玉听完更加愤怒，说：“我们拼尽全力在战场上立下赫赫功勋，只为报效朝廷，没想到信用却被奸党所垄断，杀害正直之人，日日欺君陷国，以卖官鬻爵、演舞教歌来治理国家。朝廷中那些依然忠心耿耿的人，也都被马、阮所紧握牢牢。现在只剩下我们一人孤军奋战，又该如何恢复中原的光明呢？唉，无奈之下，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他转向袁继咸，一揖道：“大人，你替我起草一份参奏疏请，揭发马、阮欺君误国、废正妃、幽禁皇嗣等一系列罪行，并附上一道檄文。”

接着，他又转向黄澍，一揖道：“还要请仲霖你协助写一份声明，称我们将发兵进讨，教他们无处可逃。”

袁继咸和黄澍立刻拿起笔，开始起草参奏疏请和声明文书，短时间内就完成了。

他们列出众人的名字，并嘱咐速速抄写，明天就要发兵了。

袁继咸和黄澍则提出疑问：“京城里有很多匿名文书，都是送去焚毁，如果我们派人投递，必然会被焚烧，如果由人投递，必定会有多死少活，该怎么办呢？”

这时候，柳敬亭站出来说：“这种事情，就让我来办吧！”

众人惊讶地说：“柳先生竟然是荆柯之流，我们应该以白衣礼送他！”

柳敬亭却说：“我的性命并不重要，只希望能为元帅办成事。”

左良玉非常高兴，吩咐：“快拿酒来！我要敬一杯。”

众人齐齐行礼，柳敬亭答礼后，对苏昆生说：“请您暂时陪元帅，我马上动身去办事。”

他立即拿起檄文和行李，向众人告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