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却奁（1/1）

翌日，侯方域和香君刚刚起床，还未完成洗漱，院子内安静无声，贞娘听到杨龙友的喜讯后立刻出门迎接。

杨龙友（笑嘻嘻地戏谑）：惊扰了你们的美梦了，真是不好意思！昨晚的催妆诗不知道是否入了情呢？

侯方域（笑着回应）：非常妙绝啊，只是小生袖中怎么藏得下香君这样的宝贝？

大家一起开怀大笑。杨龙友接着问道：“夜间定情，应该有佳作吧？”侯方域谦虚地回答：“草草塞责，不敢自夸。”随后，他请香君拿出一把宫扇递给杨龙友。

杨龙友（读着宫扇上的诗）：妙，妙！只有香君才配得上这首诗，好好珍藏起来吧。你们看，香君此刻更显得娇艳动人了，这扇子真是锦上添花。

侯方域（赞许地）：香君本来就天姿国色，今天再加上几朵珠翠和一套绮罗绸衣，更加华美迷人。果然是可爱至极！

贞娘（谦虚地）：这都是杨老爷的帮助。

这句话引起了侯方域内心的疑惑，他恭敬地对杨龙友说：“我看杨兄虽然是马老爷的至亲，却也不必如此大方，来填补我们的婚房。”

方域闻杨龙友的解释，恍如梦初醒，终于明白了陪妆之谜。

侯方域：我鄙视阮圆海这个人，多年来我们就没有来往过，他现在为何突然对我表达情意呢？

杨龙友（认真解释）：阮老曾经遭遇了一段苦衷，他渴望得到世人的认可，当初他与我等是同道之人。但后来他与魏党结交，希望通过他们来救护东林党，可惜魏党失败了，东林党遭到了沉重打击。最近，他又受到狂热论战的攻击和羞辱。我们本是同仇敌忾的同类，如今却在相互伤害，这实在让他痛心不已。他每天都对着天空大哭，说：“同类相残，真是伤心啊。如果没有河南的侯公子，我将无法得到救助。”所以他这次真心诚意地想与你交好！

侯方域（默然片刻后，郑重地说）：既然如此，我就明白了。阮圆海的帮助虽然稍显突然，但是他有他的苦衷。对于他的救助，我会报以真诚的感激。

贞娘（接口说）：你说得对，我们应该感谢杨兄的帮助。

这番对话让侯方域内心的疑虑消散了，他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阮圆海虽然有着过去的纠葛，但现在他的诚意和悲愤让侯方域产生了共鸣。他明白，只有团结起来，才能面对外界的困难和挑战。

侯方域（思索着）：既然我们有了这个共识，那么我们应该联合起来，共同面对那些攻击者，守护我们心中的正义！

杨龙友（激动地）：你说得对！我们必须团结一致，共同守护东林党的理念！

经过一番思考后，方域决定出面解释和拯救阮圆海。

方域：（思索片刻后）阮圆海的情感确实非常迫切，我也觉得他可怜。虽然他曾与魏党结交，但若能后悔改过，回归正途，我们也不应该太过绝情。何况，他的错误也是有原因的。定生和次尾都是我的至交好友，明天见面时，我会为他分解这一切。

杨龙友（感激地说）：能得你如此承诺，对我们党派来说是幸运的！

然而，就在这时，香君听到了方域的话，愤怒地打断了他的说话。

香君（愤怒地说）：郎君你是什么意思？阮圆海追随权奸，败坏名声，受尽妇女唾弃，而你却要为他辩护？你自己受人攻击时，他却在救你，我不知道你是如何选择站在哪一边！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他帮我准备了婚房的陪妆，而你就要为了私情牺牲公义。那些珠宝和衣裙在我看来毫无价值！

说完，她生气地将头上的珠翠摘下来，脱下衣裳，愤然扔在地上，转身离开。

杨龙友看到这一幕，觉得气氛变得尴尬，带着愤怒的微笑说道：“啧啧！香君的性格果然坚决！”方域说：“好，好！你这样的见识真是女中之丈夫，我可望尘莫及。真是侯方域又畏友了！兄长莫怪，我并非不懂得尊重你，只是担心受人嘲笑而已。那些社交的朋友，平时对我侯方域鞠躬的，也只是为了这点义气。如果我依附那些权奸，到时候他们会反目攻击我，我自己都难以保全，更何况去救助别人呢！”

杨龙友见事情没有进展，感到非常不愉快，勉强解释道：“阮圆海本意是好的，但也不应该过于激烈！既然如此，我就告辞了。”随即行礼准备离开。

方域深深一揖道：“兄长请勿怪我！这些箱笼衣物原本就是阮家提供的，香君也用不上，留着也没用，就请兄长收回吧。”

杨龙友满脸羞愧，辞别后离开。众人感叹时光易逝，同时也意识到多情常被无情恼，当事高兴地来时却失望地离去。

方域静静地站在庭院中，思考着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