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结下梁子(1/1)
陈贤一行人骑马前行的时候,从路边百姓口中,传出了一个令花溪县百姓震惊的消息——县令,也就是在花溪如同土皇帝一般的存在,竟然被一群人抓了。
听到这个消息,几乎所有的花溪百姓大多拍手叫好,甚至有不少人鸣鞭炮表示庆祝。
花溪县令在花溪这几年,侵占了大量百姓的土地,如果百姓不从,他就会派出衙役半夜闯进百姓家中殴打人,甚至有不少敢反抗的人被活活打死。
安玲珑的父亲显然是其中一个被打死的人,对于花溪县令这么猖狂的行为,也不是没有人敢上访,但这些上访告官的人最终都被县令查了出来。
无一例外,这些上访告官的人最终都遭到了报复,而且上访告官的信也石沉大海。
渐渐地,这种事情发生多了,花溪县的人也明白了县令敢这么做,自然是上面有人,否则也不会如此嚣张。
得知花溪县令被陈贤的手下抓住,一旁的周永昌眉头一皱,久居江南官场,他对江南官场极为熟悉,自然知道这花溪县令背后是谁。
“陈兄,我劝你还是将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花溪县令背后的人可是不简单,如果你与他结仇的话,将来在江南官场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哦?周兄不妨说说他背后的人是谁。”陈贤反倒来了兴致。
见他这样,周永昌知道对方根本不知道江南的利益区分,于是解释道:“这花溪县令可是江南省巡抚古秀水的小舅子,而古秀水可是直接听从于当今丞相崔博的指令,是文官集团中的一股重要力量。”
“陈兄也知道这花溪县令兼并土地的事情了吧?其实不止花溪县令,整个江南各个郡县都在进行着土地兼并,而这些县令只是兼并土地的代言人,实质上兼并土地的,可是那些端坐在朝堂之上的文官集团,迄今为止,除了我们这些本地官员手中的少部分土地,剩下的绝大部分都掌控在了文官集团手中,而耕农手中的耕地更是少得可怜,这些耕农,大多数都选择成为了这些官员手下的隐户。”
“难怪江南的赋税越来越少,原来是这些蛀虫在捣鬼。”陈贤脸色一沉。
这么一想,文官集团势力强大也不是不无道理的,连江南这种赋税重地都被他们掌控在手中,有钱有地有人的他们自然拥有和皇帝叫板的实力。
“多谢周兄告知这么多。”面对周永昌,陈贤真心道谢。
如果他不告知这些利害关系,他理清江南格局还是要花很多时间,接下来在江南的行动绝对会变得很是困难。
“等会儿周兄还是回避吧,把你牵连进来可不算什么好事。”陈贤认真道。
“唉。”周永昌没想到陈贤还是执意要对付花溪县令,心中不免叹了口气,但想到对方是皇帝派来的人,自己不过是一个地方派系官员,还真没有牵扯进去的实力。
半小时后,一行人回到了安府。
而在安府大门前,一个身穿素衣的肥头大耳的男人正被番子押解着,动弹不得。
他的官服早已经被强行扒下,头发也披散着。
四周,是愤怒的安家人,那眼神,恨不得生吞了花溪县令。
如果不是凶悍的西厂番子看守着,愤怒的安家人甚至都会上前将这个县令活活打死,将他分尸食之。
见到陈贤回来,周围的人都沸腾了起来,他们纷纷要求杀了花溪县令。
连一向温和的安玲珑这时候眼中也充满了恨意,眼前之人毕竟是她的杀父仇人。
“陈厂督,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望着走向自己的陈贤,以及周围愤怒的人群,花溪县令也有些慌乱了。
平时都是他趾高气昂带着人去打杀旁人,但他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而且还是直接受武皇控制的西厂厂督下令办的。
他知道,就算是自己的姐夫来了,恐怕也得乖乖站在一边。
皇权等同天,这句话是没有错的。
就算他姐夫不信天,那些驻扎在江南的如狼似虎的士兵也会让他重新恢复对于皇权,对于上天的信仰。
不信也不行啊,如果再不信,恐怕就是人头落地了。
“你兼并土地,擅杀百姓,身为花溪县令,却知法犯法,你可知罪!”走近他,陈贤语气极为冰冷。
“我我……”花溪县令这时候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不讲情面,要知道先前他认为的最差结果也就是流放,毕竟他不过是杀了几个贱民而已,况且,他姐夫可是江南省政坛的一把手,在他的地盘上,就算这个西厂厂督是强龙,那也不能压地头蛇吧。
“你既然已经认罪,就上路吧。”
没等他解释,陈贤当着十里八乡赶过来的百姓的面,亲自用剑斩下了对方的头。
“好!”
人群之中,见到作恶多端的县令被杀死,周围拥挤的数百名百姓当即拍手叫好。
杀完人后,陈贤看向了站在人群之中的安玲珑,她双目含泪,看向陈贤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之前的数次救命之恩,现在又帮她报了杀父之仇,这已经是极大的恩情,甚至让她都觉得一个盟友身份不足以还清对方的恩情。
“唉。”百姓们欢呼着的时候,只有骑着战马,目睹全程的周永昌长叹了一口气。
陈贤现在亲手斩杀了这花溪县令,那他就与古秀水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之后两人绝对会进行着一番激烈的争斗。
甚至两者之中有一人会因此失去自己的性命,但是古秀水在江南经营多年,势力根深蒂固,在朝廷中还有着当朝丞相带领的文官集团支撑,陈贤要战胜古秀水显然是极为困难的。
而身为一个实力不强的第三派,周永昌显然哪一边都不想站。
一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边是经营江南多年的古秀水,一但站在陈贤一方,周永昌绝对会给自己的家族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虽然他周家在江南扎根几百年,但现在文官一党势大,他的家族那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如果一但被对方视为仇人,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