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天雷勾地火,阿珍遇阿强(1/1)
“我一个美丽大方的花季少女,面对长辈勇敢表达心中所爱,怎么就人品败坏了?
反倒是有些人,身为男子汉大豆腐,敢恨不敢言,敢爱不敢退婚,致力于给别人戴绿帽子,你说这种行为叫什么?”
矮冬瓜被她问住了,偏头问陆佑川:“叫什么?”
陆佑川阴沉着脸,气沉丹田,怒吼出声:“时念!!!”
时念淡定了掏了掏耳朵,“我只是眼睛出了点毛病,耳朵又没聋,叫这么大声干什么?”
说罢,三分轻蔑七分桀骜地斜他一眼,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踏进了陆家主宅。
宴客大厅里灯火明亮,觥筹交错。
时念粗略地扫了一眼,场内大部分是陆家千金陆诗瑶的朋友和同学,她不认识。
还有一小撮是陆家的亲戚,她认识,但懒得搭理。
索性找个没人认识的角落,安静待着,静候开席。
毕竟待会儿有场大戏要演,吃饱才好办事嘛。
但天不遂人愿。
坐下没三分钟,她就被人老但眼不花的便宜奶奶发现了。
“时念,你坐那干什么?赶紧起来,去主桌,你陆爷爷刚才还在念叨你呢!”
时念瞅她一眼,巍然不动。
对于这位便宜奶奶,郑秋红,她是厌恶大于喜欢的。
原因不是太抠,而是表里不一。
具体表现为:身为女儿身,却长了颗男人心。
口头禅:“他是男人啊,男人怎么能跟女人一样呢?”
凭借此观念,她顺利培养出一个大男子主义极重的妈宝儿,和一个手脚俱废却以为自己能顶天立地的好大孙。
至于时念,在她眼里,一开始是个不中用的赔钱货。
结果赔钱货走大运,攀上了比时家更有钱的陆家,摇身一变成了不听话的赚钱货。
反正变来变去,就是没当过人。
郑秋红见她半天没动,急了,提高音量喝道:“老娘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
时念好像刚睡醒,猛然抬起头,“老娘?老娘在哪呢?”
茫然四顾,未见老娘,她又道:“奶奶,你是不是年纪大了,开始出现幻觉了?这可不是个好征兆啊,要尽快去看医生,晚了怕是要见鬼了。”
“噗嗤。”
对面穿红裙子的美女没憋住,被两人的对话逗笑了。
时念向她递了个眼神,真诚发问:“美女,你看到老娘了吗?”
美女摇头,一本正经地科普:“精神类疾病有许多类型,常见的有精神分裂症、急性应激障碍、焦虑障碍……像婆婆这种症状,很有可能是老年痴呆……”
不等她把话说完,郑秋红已气急败坏地走开了。
时念拎起包包,挪到美女身边坐下,“美女,你是医生?”
美女再次摇头,“我是人类安居工程规划师,兼职电子技术应用程序指动式操作员。”
“?”
“房产中介,兼职游戏陪玩。”
末尾特意注明:“技术陪。”
时念眼睛一亮,兴奋地掏出手机,“加个好友?”
美女很高冷,“还是算了吧,跟我打游戏要付钱的。”
说着,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时念串色的裙摆。
“害,出门在外身不由己嘛,你懂的。”
时念冲她挤挤眼,把裙摆那抹红掖了进去,并在不经意间炫了波富:
“跟那群老古董一块住实在太烦人了,还是买套房搬出来住自在,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的想法特别棒。”美女很上道地拿起手机,“扫码吧。”
刚加上好友,还没来得及上号看段位,郑秋红就领着救兵——她的好大儿,时远山,来找时念算账了。
“真他爹的两只癞蛤蟆逛夜店,一只比一只能蹦哒。”
时念翻了个大白眼,起身,朝相反方向走去,没走几步,正巧碰上陆老爷子和孙女挽着胳膊下楼,三人打了个照面。
陆老爷子瞬间笑得脸上堆满了褶子,“念念,你来啦!”
整个陆家,和时念关系最好的就是陆老爷子。
十五年前,年仅八岁的小时念因多吃了一个鸡腿,被抠门成精的郑秋红赶到门外罚站。
那时候她的性子就已经很跳脱了,怎么可能乖乖在门口站岗?
不是她的风格!
只站了五分钟不到,她便跑到小区前的公园撒欢去了。
这一去,正好碰上了心脏病发作且无人看管的陆老爷子。
善良的她又是帮忙找速效救心丸,又是帮忙拨打120,成功帮老爷子渡过难关。
打那以后,老爷子就经常到公园找时念玩,俩人一个人老心不老,一个人小心很野,竟然成了对忘年交。
时光荏苒,一转眼过去了十年。
情窦初开的时念眼瘸看上了老爷子的孙子,陆佑川,并委婉地向老人家表达了内心的想法。
陆佑川个憨货呢,明明不喜欢她,为了讨老爷子欢心,还要装作很疼爱这个妹妹的样子。
老爷子一看这情形,好嘛,郎有情妾有意,天生一对!婚约安排上!
刚订婚那会儿,他们俩的关系还不算糟糕,虽然没有正常小情侣的恩爱甜蜜,但也不至于一见面就黑脸。
后来,郑秋红和时远山两个现眼包老是跑陆佑川面前好女婿、好女婿地叫,把人叫出反骨了,陆佑川对时念的态度也开始变差。
再然后,陆佑川出去拍戏遇到了徐笙,两人天雷勾地火、阿珍遇阿强,彻底沦陷了。
头顶青青草原的时念闻讯当即冲到剧组溜达了一圈,向徐笙表明了身份,徐笙为了自己的星途着想,主动断了这份孽缘。
也是因为这件事,陆佑川彻底记恨上了时念,表面上温文尔雅,私下里却从不肯给她好脸色看,不是冷笑就是嘲讽。
那时的时念犹如王宝钏附体,脑回路清奇。
陆佑川冷脸对她,她不仅不难过,反而非常兴奋。
他怎么不对别人那样,只会我那样呢?
欸,他心里肯定是有我的!
就这样,两人掰扯了好几年,还没把这桩婚约掰扯明白。
直到那天被马踢了脑袋,时念终于从这场自我狂欢中清醒过来。
陆佑川压根就没喜欢过她。
至于她——什么情情爱爱,都是扯淡!
好好活着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