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毫不忌惮的明谋(1/1)
神明才能掌握的权威在东京冉冉升起。
金色的火焰吞噬着世界的壁垒,不过终究是用于封印S级禁区的特殊场景,壁垒在毁灭与生成中不断交替,达成平衡。
即便如此这一轮金色曜日也够耀眼的了!
京都到东京,距离对于超凡者而言不算远。但问题是路上有大量杂兵挡路。
当温庭玉到达东京境内时,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了。
整个东京在灭世的火焰中化为了灰烬。江户时期的建筑,地面上各式的妖魔怪物甚至是山河流水全在伟力之下湮灭。
温庭玉从奥洛菈口中得知其中有菊理媛命的魔力气息,所以才会赶来驰援,只是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半空之中,少年深吸了口气,继续御风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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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 战斗中心区域
短暂的对拼就已经使得方圆数千米出现了巨大的深坑。
晦暗的异常场景中,天空中被金色火焰包围的少女就像是降下神明审判的天使,高高的俯视着自己的战果。
——足足三只A阶的大妖被火焰烧成了灰烬
这些大妖应该就是兰斯洛特的企图,它们的封印被解除了大半。
在意识到菊理媛命借用天照御神力量的第一时间,兰斯洛特就将它们从封印中释放了出来。
不过不计代价的菊理媛命实在是不可力敌,她的魔力能级实际上已经摸到了A阶的顶点。
别说三头实力没有恢复完全的大妖,即便是一直在避战,拖时间的兰斯洛特也好好的脱了层皮。
盔甲被融化了大半,面甲破碎,露出的半张脸尽数憔悴之色,甚至连靛青色的幻器佩剑也被火焰熔出了缺口。
露出了真面目的年轻男人撑着剑站起来,脸上尽是苦涩,“我真没想到看似最薄弱的一环,实际上是最难缠的。”
兰斯洛特作为骑士的天赋能力是【记录】。
可以记录自身状态,在濒死时会回到记录的开始。
这一项能力以经被菊理媛命打出来一次了。
也就是说,其实兰斯洛特是用两条命和菊理媛命战斗,结果是爆了一条命,另一条命重创。
“我说了,会杀了你。”
菊理媛命面无表情,不过她身旁开始消散的火焰表明了她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
天使一般的少女以烈火为剑,缓缓落于地面之后径直朝兰斯洛特的方向走去。
降世权威的力量已经在消退,A阶的阶位也以极快的速度跌落,只怕不过多时她就会失去一切超凡力量。
不过此刻,朝着兰斯洛特递出一剑还是做得到的。
“你现在闭关修行一甲子,未必不能回到A阶。但递出这一剑,你立刻会死。”
兰斯洛特皱眉看着她。
这倒不是因为他怕被杀死。
很多熟识他的人,包括与他并肩的同僚,他们都知道兰斯洛特的天赋能力【记录】相当于是多一条命,冷却三个月。
但是这是因为他遇到的对手,哪怕是A阶上位,两条命也足够拼死他了,没有人能够再一次击杀他。
但三个月内【记录】并不是只能使用一次,而是两次!
也就是说这一剑,兰斯洛特不会死,而菊理媛命一定会死。
存在于现世的A阶就那么多,每死一位都是人类的损失。
兰斯洛特与菊理当主的立场不同,各为其主。但抛去立场,他其实是很敬佩这位前辈的。
“你们巫女世家应该有辨识谎言的术式,我没有欺骗你,你杀不了我。”
兰斯洛特看着她,虽然狼狈但并无畏惧。
菊理媛命摇了摇头
“你们真正的目的应该是大祀官吧?”
藤原家不持有三神器,历代都是居于祀官的位置。
男人的面色一凛,没有回答。
谎言会被辨识谎言的术式看破,但不回答本身也是一种回答。
“对【调律者】出手,真不愧是你们圣庭。”
“我终于有点相信那个传言了,夜梦温老先生的失踪...”
菊理媛命毫不顾忌的出言讥讽圣庭,看似对于这个超凡者两极点之一相当厌恶。
兰斯洛特皱眉,不过他只能保持着沉默。
“大祀官背负着极东的未来,老身不能让你们如意。”
手执金色炎火之剑的少女微微摇头。
焰剑划动,一剑递出。
那是最耀眼与华丽的剑光,金色的火焰收束到极致迸发而出!
她不是不能活下去,只是不愿。
一剑过后,菊理媛命位阶跌落到底,身死道消。
第二次【记录】发动。
如同回溯一般,已经被一剑贯穿的兰斯洛特身上的气息不断攀升,重回A阶中位。
他看着化为星光消散的菊理当主叹了口气。
“结束了?”
空间波动,又是一位穿着骑士盔甲的男人在兰斯洛特的边上出现。
兰斯洛特轻轻点头。
“可惜”,另一位骑士见到这里的毁坏程度也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凯,你那里顺利吗?”,兰斯洛特没有接茬,而是看向自己的同僚。
“土御门元清暂时被土蜘蛛和星熊童子拖住了。”
伊势神宫的位置隐约能辨识出三道A阶的气息,土御门家的当主做出了和菊理媛命类似的决定,进入异常场景阻止源头。
兰斯洛特点了点头,对自己的盔甲进行更替。
就和菊理媛命猜测的一样。圣王派遣他们来的目的从来都不是想要毁灭极东或是统治极东。
德川家的野心家想要成为极东之主。
而他们要做的是将天之御中结界中困住的真正的大家伙放出来,以此明谋算计藤原家的那位神明。
算计一位与剑仙、圣王同格,立于最顶点的超凡者!
...
两人破开空间的壁垒准备离去之时,一道很冷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你们,杀了菊理当主?”
正装的秀美少年牵着小女孩的手,走进了这一片灰烬之地。
菊理媛命如同耀阳一般的气息已经散尽了。
温庭玉的冰蓝色的眸子里流露着某种异常的情感,并非愤怒,也称不上悲伤。
那是一种怜悯。
高高在上,平淡而异常的怜悯。